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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皇帝身边,那日你见我之后为什么不曾相认?”“假装失忆是因为万念俱灰,想要遗忘一切,留在他身边是因为想要报恩,他曾经把我在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不认你,是因为怕给你带来什么危险,我查过你进宫时的处境,不想再让你受到什么伤害。”“你说的,是真的?”虽然安宁的声音里依然有些许的不确定,但是她却能感觉到,安宁开始相信她。“真的。若是我知道我的离去让铜雀楼遭到那么大的不幸,就算让我死我也不会离开的,请你相信我。”眼睛微润,现在回想,曾经在铜雀楼的那些日子,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最单纯无拘的时光,姐妹之间彼此真心相待,没有背叛,也没有伤害。“小…。小姐。”安宁哽咽,她落泪。小姐,终于,安宁又愿意唤她一声“小姐”了。“对…不起,对不起。”姐妹相拥,她泣声说道。许久,她们抱在一起放声而泣,直到吵醒了床畔的男婴。抹乾眼泪,她抱起孩子,轻声哄逗,不一会儿,孩子便又睡着了。“小姐,这孩子眉宇宽朗,必是大富大贵的命。”“是吗,我只想他能一生平安。”她温笑。“小姐,你想离开这里吗?”安宁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眸中有坚决,也有一丝暗伤。她望着她,先是微讶,然后敛下眼睑。“想啊,做梦都在想,和孩子逃到一个再也没有伤害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是…”“小姐只要愿意离开就好。”安宁笑中带泪,心意终决。****************************************************桌上摊着的是一封萧太后亲笔密函。这是第三封。他逾期未归太久,甚至已经是抗旨不遵,闯下弥天大祸。辽廷内外盛传他投敌叛国,滞留宋境,乐不思蜀。对一个契丹人而言,这算大辱,更是大罪。借酒消愁。曾经那是他唾弃的懦夫行径。可是这些日子,他整日流连汴京的酒肆之中,喝的烂醉如泥,甚至到处滋事,成为宋廷重臣之间的笑柄,丢了南院大王的尊誉,失了大辽的颜面。他早已是个罪人,早已不配成为统领辽国兵权,尽心辅佐君主的辽国南院大王。荒唐,狼狈,可是他就是痛苦的难以自持,昔日的飒爽风姿的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早已不复存在。他知道,这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依旧无法承受她不再爱他的事实,决绝的离他而去,守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他知道,是他一直在苦苦纠缠,她已经过的很好,忘了他带给她的伤害,有另一个人弥补了她的伤,但是他依旧无法甘心,想渴求她原谅,等着她回心转意。他知道,自那夜之后,他就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他就是不愿醒来。因为,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哭泣,她的眼睛…早已深入他心髓,烙进他魂魄里。对她,他始终无法放手,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亦是必须要为自己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负责,再也不能逃避。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荣华,那般幸福,那么他可以看透,带着这一身的耻辱和痛楚离开,他欠她,但是再也不能亏欠大辽百姓,再也不能辜负萧太后的重用,他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接受属于他的惩罚。好想再见她一面,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就好。也许,这次便真的是诀别,似乎他们从来都没有过一次正式的告别。行囊收拾妥当,明天一早他便决定离开。耶律斜轸如果你已经把我忘了,那么就再也不要想起。莫如,若有来世,那么我再也不会忘记你,再也不会。月光这般清冷。他站在窗扇旁,想起曾经某夜他窥见她凝视明月的模样。心跟着沉下去。许久,直到一声细碎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惊醒了他的心神。“是谁?”他警觉的抬头。良久,那头才传来一声细微的回应,“安阳公主”。居然是她?那个女孩,也算是有恩于自己,虽然初时他能察觉出她助他进宫的目的并不单纯。打开门扉,迎她进来。“不知公主深夜造访有何事?”没有寒暄和问候,他开门见山的问出心中的困惑。安阳注意到他床上的行李,蹙额,问道:“你要走?”“是。”“那她呢,你不顾了吗?”握紧拳掌,眉宇之间有伤落。“她不会跟我走的。”他还记得,她的所求,她的挚爱,已与他无关。“但是她还爱着你,而且,她现在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什么?”一时之间,他愕然,“她…还爱我?怎么会被打进冷宫?”那个皇帝不是极宠她吗,她不是都有了身孕吗?…。“是,她还爱着你,这件事我一时与你解释不清,因为这是以一个女人的直觉而言,我想,她定是还爱着你。至于她为何被打入冷宫,各种传言都有,皇兄爱她并不比你少,如今这个局面,其中的隐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过的一定很苦。”他一阵恍惚,该喜,还是悲,她还爱着他,却过的很苦。“我想…助她逃走,救她出来。我来找你,是问你敢不敢冒着这个险。”“我做梦都想带她走,别说是冒险,就算让我死都可以。但这件事她知道吗?”安阳被他的言语以及眸中的坚定所怔住。“她尚不知晓,但是我知道她非常想离开皇宫…”“那我更要带她离开。”若是她过的不好,甚至是苦的,那么就算她不愿意跟他走,他也要带她离开,不要她再受苦,更不能再让她受伤。安阳被他眸中的坚定所怔住。但是。“还有一件事,前些天,她生下两个孩子,你愿意一起照顾他们吗?”她亦是做母亲的人,知道若是他不能善待苏莫如的子女,那么苏莫如以后亦是不会幸福。“我会视如己出。”只要能再守在她身边,那么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更何况,他曾让她失了他们的孩子,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好,我信你。那我会先去设法和她取得联系,然后在秘密的部署一切。但是我事先不会透露这次你会参加这次行动,因为我怕……”“我知道。”他知道,她也在恨着他。“好。”“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安阳敛下眼睑,许久,“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她感化了我。”她感化了这个女孩吗?即使这个女孩是陈尧叟的妻子。是啊,她就是那样一个女人吧。一遍遍,他在心里默念,我爱你,很爱。 5
宫 留子·潜逃
4 哭泣。她没有掉下一滴泪,没有哭泣,没有嘶喊,也没有丝毫的怨恨。马车已经驶出皇宫多远了,受益睡醒了吗,她是这世上最残忍的母亲吧。怀中的念姊一直在哭,那么受益是不是也在一直哭。她不能再想下去,不然折返回去的念头就会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控制。最后助她逃出皇宫的居然是皇后和安阳公主。这两个原本应是对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居然在这时伸出援手,一番精心策划之后,让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成功逃逸出宫。只是,她丢下了受益。留下男孩,哀家只有这一个条件,孩子不只是你的,也是皇上的,是我大宋子民的,让你带走女孩已是最大的让步,而且,你我都明白,这男孩陛下已是有意让他继承大统。这是天命。起初,她断然回绝,绝对没有转缓的余地。如果她的自由是建立在母子分离的基础上,那么她宁愿留在这里一辈子。可是不久之后的一道圣旨和安宁的死,彻底击垮了她。皇帝下旨,孩子满月之后便会被带离紫宸宫,而她却要永远留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而安宁也莫名的死于一场宫中的投毒事件。毫无征兆的离她而去。于是,终于,她答应了皇后,留下受益。终究,她还是逃不过命运设下的圈套,不是狸猫换太子,而是她亲手把孩子交到了皇后的手上。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灾难和分离。天命。天命如此吗。念姊终于睡着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孩子。没有流泪,心却在流血。*******************************************车已经走了三天。虽然已经出了城门,但是他们的行程并不快。她刚出月子,身子是弱的,而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也经不起丝毫的颠簸。护着她们母女离开的是两名男子,一个名叫禇拓,一个名叫褐良,高大的身形看起来并不似南方男子,并且极少言语。少见的名讳,魁梧的身形,她看到出这两人并不是中原人,有好奇,但她并不多问。其一,这两人是安阳公主所派,安阳曾对她说过“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人,会一直护着你们母女去安全的地方。”其二,她看的出,这两人是真的在尽心尽力的保护着她们母女,他们不愿说,那么她也不会去追问。其三,只要一找到可以落脚的安全地方,她就会让这二人离开,此前若有太多牵涉反而不好。“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唤回她的思绪,“念姊乖,别哭,听话,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