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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师叔。”程立和马三盛亦上前拱手喊道。
萧慧眼神微暖,依旧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我想多了吗?萧慧对云儿似乎……
“四师叔。”严诺虽然手臂上有伤,依旧朝萧慧拱了拱手,身子微弯,恭恭敬敬行礼。
“你的伤没大碍吧?”萧慧问。
严诺笑笑,摇了摇头。
第一次见面,我朝萧慧行了个大礼,态度诚恳,尊敬,“紫樨见过师父。”
萧慧清冷的目光不紧不慢的移到了我的身上,待看清我的样貌时,微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你是雪紫樨?”
我点点头。
萧慧专注的看着我,眼神仿佛飘走,“……紫樨。嗯,你就是师父替我收的那个徒儿。不错,不错。”
楼上的张玉民等人在看到此情景时,早就缩回了身子。就听到……
“吱呀。”开门声。
房里走出来蹦出来一位穿浅粉色衫子的女子。年龄与我相仿,巴掌大的小脸,眼睛晶晶亮,皮肤粉嫩嫩,长得十分讨人喜欢。
接着又走出来一位着淡绿色长裙的女子,与前面那位女子长得有七八分相像。只是她的脸更尖些,气质温婉从容。手臂上挽着的雪白臂纱随着她的走动,忽高忽低的飘着。
太子刚逝,她们打扮也甚是朴素,发髻中除了几颗珍珠和几朵浅色的小花,再无其它金银贵重之器。
穿浅粉衫子的女子刚一出屋,目光就扫向我们这一群人,看到程立时,眼前一亮,笑容灿烂,“程立……姐姐,快点。”一面回头拉着身后的女子,就下了楼。
又一声,“吱呀。”
这次,是张玉民四人。
“四师叔。”张玉民,司马强,司马明,平安四人齐道。
萧慧看了一眼平安,声音没有温度,“平安也来了。”
平安点点头,“师父特意让我和几位师兄妹下山来等候师叔。”
萧慧面无表情,不急不缓的冷冷说道:“告诉你师父,下次不用这么麻烦。”
我心里又咯噔一下,这刚见面的师父和三师伯不和?
萧慧这句话是不是还可以如此理解。其他人都可以来,就是三师伯的弟子就不用来了。
三师伯经常独自待在自己的院中,除非必要,否则他都是不出门的。我来天山剑派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在天山剑派全体人员必须到齐的场合见过他两三次。这样的一个人,会和我的师父,萧慧,有过结吗?我想不明白。
平安却一副习已为常的样子,只轻声应道:“是。”
“师父。”轻脆悦耳的女声。那位穿淡绿长裙的女子一直走到萧慧跟前,盈盈一拜,然后朝大家温柔一笑。
粉衫女子则蹦到了程立身边,“程立,春节刚过你就来了天山,走前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不过现在好了,呵呵,这下,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一面朝我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又凑在程立身边说起话来。
我愣了下。她认识我吗?
听得身后的萧云儿一句低咒,“花蜜蜂。”心下明白,原来是冲萧云儿来的。怕是这两个人又有什么过结吧?
又看看那绿衣女子。她举止端庄,正大大方方的站在萧慧身旁,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扫向严诺的方向。当下,我便觉不妙。
抬眼,便遇到马三盛的奇奇怪怪的眼神。他显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又扫了扫一旁的皇甫云裳,冲我挤眉弄眼。意思很明显,有好戏看了。
我不理他,心里嘀咕一句,“假道士。”
“紫樨,她们是子袊和子佩。”萧慧特意看了萧云儿一眼,说:“云儿,以后她们也是你的师妹,好好和人家相处。此次,我上京城办事,受了点伤,幸得李家两姐妹相救。她们的爹,当朝李国师与你们的大师伯,也是好友。”
我点头,礼貌的朝两人微微一笑。
萧云儿嘟了嘟嘴,不说话。
“好了,大家也别挤在客栈门口,都进去吧。”萧慧一挥手,抬腿往里走。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也不回头,冷声道:“那个叫皇甫云裳的,你什么时候离开?”语气就是在赶人。
皇甫云裳正要开口,被阿一抢先。“萧道长说笑了,大小姐还未上天山剑派,又怎么离开呢?大小姐年纪小不懂事,还望道长不计前嫌。”
“啪!”皇甫云裳抬手就给了阿一一巴掌,“竟敢抢在我前面说话,有没有尊卑了?”
“啪。”又是一巴掌,这回挨打的是皇甫云裳。
萧慧淡漠的收回手,声音如寒风刺骨,“你又把尊卑放在哪里了?”又看了一眼阿一,“行了,你可以回了。”
阿一看看皇甫云裳,欲言又止。显然是当心她半途再溜,他无法完全任务。
萧慧再次出声,“放心,虽然我十分不喜欢这个徒弟,但既然大师兄替我收了,我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再不喜欢,我也不会马上将人赶走的。你,可以回了。”
意思就是皇甫云裳现在想走,萧慧也不会让她走。至于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阿一朝萧慧拱了拱手。足尖微点,几下便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空旷的大街上。
萧慧挥挥手,“唰——”一声,灰色的衣袖将皇甫云裳裹住,“啪。”皇甫云裳被扔到了客栈大堂内。
“紫樨,陪我回房。你们几个,看好她。”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走进了先前粉衫女子和绿衣女子出来的那个房间。
我微一怔,便反映过来,忙跟了上去。心里却奇怪萧慧为什么会叫我。难道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和我这个初次见面的徒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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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有客,从远方来
我坐在圆凳上,静静的打量着屋子。
这间厢房的摆设与我们先前那间基本一样。只是我们先前那间房摆的是百花争艳图样的屏风,而这里却是鲤鱼跃龙门图样的屏风。位置也是一样,都朝着街边。打开窗,就能看到已经热闹如初的大街。
想必刚才楼下发生的一切,萧慧都看在了眼里。
我捧起一杯茶,轻啜着。
已经小半个时辰了,打从进了屋,萧慧便盘腿于床上打坐。好在我性子还算喜静,因此也不觉得发闷。一时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独自坐在一旁,也没有上前打扰。
随手将茶杯放在桌上。“咦——”
只见,茶杯上竟印着一只小肥猪的图样。
心下好奇,茶杯以素色居多,还从未见过有人在茶杯上描动物图案的。
拳头大小的素白茶杯上,赫然画着一只粉白的小猪,身子肥肥的,耳朵大大的,一幅憨憨的样子,很是可爱。
“你‘咦’什么?”
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我正看得入神,虽心中微惊了一下,面上却不显,不惊不慌的回道:“这只杯子很有意思呢!”说着,便将茶杯拿着,缓缓走到床边,拿给萧慧看。
萧慧只瞄了一眼,淡淡“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觉得这个杯子稀松平常。
我见她反映冷淡,有些讪讪,却轻轻将杯子握回手心。
“紫樨多大了?”
我回道:“十四。”
她微微抬头,看着我,很仔细的将我打量一遍,清清冷冷的眼神扫过我的眼,鼻,唇,最后落在我的眉上。长舒一口气,轻声道:“十四岁了……紫樨的眉,长得真好看。”
没想到她会突然赞美我。略怔了下,便微微一笑。
她又说:“江东雪家名闻天下,有机会倒是要去见见你的爹娘。”
说到爹娘,我心就暖了。软软笑道:“好啊,有机会一定带师父去见我爹娘,还有我的两个妹妹和弟弟,她们都十分可爱,师父见到,肯定会很喜欢她们的。”
她又问:“你爹娘多大年纪?”
“爹爹再有三年便到了不惑之年,娘亲比爹爹小上四岁。”
她没有再说话,慢慢闭上了双眼,像是在沉思。
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紫樨出去吧,为师还要继续打坐。”
我看了她一眼,虽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依然乖巧回道:“是,师父。”便悄悄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萧云儿眼尖,一看到我出来,忙冲我招手,示意我赶紧下楼。
因为人多,他们将两将桌子拼在了一起。严诺与平安坐两头。严诺左手边一排依次是小童儿,萧云儿,马三盛,张玉民。而右手边依次是绿衣女子,粉衫女子,程立和司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