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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胤禟,叩见皇阿玛!”
囚禁
虽然心里是翻江倒海似的,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不知何时,李德全已经让在了我的身侧。大概是想试探我吧,我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虽然时隔五年,这里的一切仍是那样熟悉。永和宫,初识了如月,共渡了一段悠闲自在的时光。与十四阿哥朝夕相处,阴差阳错地拥抱了胤禛;长春宫,又见胤禟,以为从此相思得解,终成眷属,谁又知波澜再起,我竟也成了这众多宫院中的一位主人。往事一幕幕涌来又褪去,烛火摇曳中,延禧宫一点点地接近了。
推开门,“吱呀”一声划破了孤寂院落的宁静。迈步走进去,一阵淡淡的花草气味袭来,屋中的摆设一如当年:我最爱的摇椅还在窗边,小桌上的茶壶里有我爱喝的菊花茶,还温温的,一应的家具陈设都一尘不染,仿佛这里的主人从来都不曾离开。一股暖流从心间涌上了眼眶,屋内的景象模糊起来。我竟不知道,在这位帝王的心中,我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而那时的我,却是为着复仇而来的,生生的辜负了他这一片心!
轻抚着那把摇椅,想起弥留之际,对康熙的请求,对胤禟的嘱托。今天,我又走到了死亡的边缘,康熙还会答应我的请求吗?而胤禟,我怕是再没有机会嘱托些什么了。眼泪终于扑漱而下,正要趴到摇椅上痛哭一场,突然有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厉声问道:
“你家主子还告诉你什么了?!嗯?也真是难为了你们这一号人,不但把静妃当年所有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还能找出你这样的活宝来祸害我爱新觉罗家族!”
“皇上!”双膝一软,颤抖着跪拜下去,千般滋味万种思绪堆积喉间,可让我说什么好! “民……思诺……思诺知道皇上不信鬼神之说,思诺也不知晓这其中的缘由。但是有些我们所不能理解的自然之力是真的存在的。皇上,您找到桃花村时,曾对思诺说过:我活胤禟活,我死胤禟死。那时可只有您和思诺在啊,谁人还能知哓?思诺是真的回来了啊!”
他的表情瞬息万变,紧握着我手腕的手慢慢收了回去,向后退了两步,竟有些踉跄。想起身去扶他,又被他威严、戒备的目光压了回去。我咬了咬嘴唇,终是不能明白怎样才能说服康熙完全放过十三,不如说了实话吧!
“皇上,思诺在您面前扯不出谎来。毕竟思诺二世为人,所以知道了一些常人并不知道的事。十三阿哥,他……他是辅臣之命,为人又光明磊落、侠肝义胆,他是不会有非份之想的!”
“哦?”他的声音冰冷冷的,对敌人的那种冰冷。“那你倒说说,谁又有非份之想?都想了什么?!”
“皇上,思诺,只是一个平庸之人。我不能确定我所泄露之事会对我大清国运有何影响,所以思诺不敢多说。至于十三阿哥,思诺实在是情急之下才道出了他的宿命。其实皇上洞若观火,应该早就看出自己的十三儿是何等样人物了吧。”到底是我所知的历史因我而改变成那个样子,还是我正在改变我所知的历史?未来,终是不可预测的。我,是不是已经无形中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静妃……什么时候学会这样说话了?”声音仍是冷的,却似乎少了一点严厉。
“是,思诺也在成长啊。五年前的思诺,只知道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只知道守护自己的那一方小小天地。现在,思诺虽然只是一个小女人,却也想为我大清国、为皇上尽一份力!”我趴在地上,我刚说过不扯谎的,可是……我好象才感觉到自己原来也是有历史责任的,不可以乱讲话的。唉,历史与政治狂差的我,与康老爷子辩论起来,只能进入狂晕状态了。但愿,他好巧不巧地,也被我忽悠晕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朕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朕,还要给诸臣工、给天下一个交待!”
有转机有转机!抑制着内心的激动,我攥紧了手指,微微抬起头:“那,就让思诺来承担一切吧。十三爷一个大男人,怎会去玩儿布娃娃呢?那都是思诺的东西,那些娃娃上面,不止有太子爷的名讳,还有十三阿哥的名讳呢。”
“你!如此的罪名,凌迟也不为过,你不怕吗?”
“怕呀,蝼蚁尚且贪生……可是,思诺若不应承下这罪名,怕是这一生都会良心不安的。”康熙看着我,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我心里一颤,这位无比聪慧的老人许是看出来是儿子们之间在争斗了。做为父亲,他一定比我们更揪心更难过吧。“思诺这样做,也算是报恩,也算是赎罪,也算是还愿……”
“罢了罢了。朕乏了,你跪安吧。”
他看上去真的是极度疲劳的样子,有点心疼,却也不敢违命。又叩拜了一下,退了出去。李德全就将我安排在延禧宫的一间偏房里休息。第二天,有人将我带进了宗人府,我被看管起来,不过饮食起居都还好,没有人刻意地来为难我。又隔了四、五天,心里正没着落时,李德全来传旨了!
乱民李思诺,以诬蛊之术,迷乱当今太子,及十三贝子,扰乱朝纲,惊扰圣驾,罪当不赦!念其有愧改之意,在尚未酿成大祸之前,自首认罪。死罪暂免,着宗人府严加看管,囚禁终生!
叩头,谢恩。
李德全禀退了其他人,向我微微欠了欠身,我忙福身还礼。
“李姑娘,十三爷已经回到自己府上了。因为曾对皇上出言不逊,所以,少不得还是教训了几板子,不过皇上已经让奴才送金创药过去了。四爷,皇上一句也没怪罪,因为重兄弟情义,皇上似乎还很是赞赏呢。至于九爷嘛……”
我心里一揪!
“皇上说,九爷这些年只知经商谋利,治家不严,以至家里竟会出这样的人和事来。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也就罢了。”
听到这儿,我才深深地吐了口气。看来,康熙还是相信我的话了,连我的死罪都没治呀。正要谢过李德全,他却有些诡异地看着我,问道:“李姑娘,皇上让奴才问姑娘,对如今这结局,可满意?”
啊?问我是不是满意?这算哪一出?我有些茫然地看向李德全,他竟浮上一丝更诡异地笑容——啊,这人靠不住!我还是自求多福吧。哽了下喉头,说道:“民女有什么身份来说呢?不过皇上做的决定,总是对的。”
李德全笑嘻嘻地看了我一会儿,说:“姑娘可想好了?若是不满意,现在还来得及。”啊?这、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不、不,我只是曾经的静妃而已,我、我现在……
“如果真的满意,皇上说了,就请姑娘保重身体,不要再伤害皇家的血脉了,也要珍惜自己为人母的机会。”
啊?!他怎么知道?!我谁也没有告诉啊。这、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了,康熙也是一位中医高手啊,那天晚上,他抓住了我的手腕,莫非是那时,就诊出了我有身孕?我又看向李德全,仍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我也尴尬地笑笑,不知说什么好。还是李德全开了口:“看来李姑娘对现今这局面,还是能接受的。那就请姑娘跟奴才走吧。”
也不知是要把我送到什么样的机密场所,蒙上了眼睛,感觉被人扶着走了一段,好象是上了轿,随后下轿又上车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还拐了几个弯,后来又被人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什么地方,应该是野外了吧,能嗅到湿润泥土的味道和植物的清香。
“李姑娘,以后您就住这儿了。地方虽小了点儿,一应的日常用品却是什么也不缺的。另有两个丫头伺候着,姑娘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吧。”原来李德全一直都跟着呢。
“哦……多谢李公公了。”刚刚摘下了眼罩,有些不适应地轻晃了晃头。李德全的话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我不是属于在押犯吗?怎么还有仆人呢?因为我是胤禟的家属?还是因为我怀有身孕,有皇家的骨血,所以要特殊一下?嗯……好象后面的理由更充分一点。李德全微笑着点头,似乎在肯定我的猜测。
“奴才可不敢当,姑娘要谢就谢皇上吧。要是以后有什么要用的,写个条子,传出来就是了。”
“啊,是,谢……谢皇上恩典,也劳烦李公公了。”蹲了个万福,目送李德全离开,才转身仔细打量这个院子。小小的四合院,三间北房,东西各一间厢房,西边的那间好象已经做为小厨房了。院门听着是从外面锁上了,离门不远的地方是一颗梧桐树,此时正摇曳着为数不多的手掌般大小的叶子在风中低吟,深秋的萧瑟竟一下被它吟唱出来,我打了个寒颤,很快有件披风就披在了肩上,回头看那个很是机敏的小丫头,正瞪着眼睛看着我,手比比划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