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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纯真的脸,他觉得很快乐,感觉这种快乐会一直延续一辈子。怎知两三年光景,当初以为可以一生一世的伴侣,现在却互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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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起来,原杰只觉脖子酸痛。睡眼惺忪地揉搓几下脖子,左脚还在找拖鞋,右脚就想前进。偏偏这种时候的鞋子总喜欢和人捉迷藏,遍寻不着之后,只得有一只没一只地往洗手间冲去。
走到洗手间门口,便听到里面有花洒洒水的声音。心中立时骂开,这臭女人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早晚都要洗澡,净在身上脸上涂涂抹抹,什么香薰、美白、滋润淋浴液大罐小罐堆满柜子。现下离婚了,那些东西样样不见,只留一支洁厕精侍候他,其阴险表露无遗。想当初真是瞎了眼,还觉得她纯情可爱。幸好现在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原杰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吹着口哨顺手拉开浴室门跨进去。
刚刚掀起马桶盖子准备方便,突然听到她“啊”地尖叫起来。
原杰吓得尿都几乎憋回去,一扬手拉开浴帘看去,也不望她身子,仰着头大声吼叫,“一大早的你鬼叫什么?!”
余沁吓了一跳,慌忙用浴巾掩着胸口退到角落里去,同时手指着他的鼻子训斥,“你……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有没有羞耻之心啊,女人洗澡的时候进来解手!”
他一翻白眼,“全屋子就这洗手间,总不能叫我到门外走廊尿去吧?”
“我不管!今时不同往日!你,你不能在我洗澡时冒失鬼般闯进来!”
“你不满意大可到外面洗去。”
“不知羞耻!”她用力拉上浴帘,又扯了扯帘子两边,紧贴着墙壁,似怕他偷窥了去。
“我怎么不知羞耻了?”原杰被她这行为惹火了,“就你那身体我看了七年了,闭上眼睛都知道什么样子!值得我偷窥吗?”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快速用毛巾包裹着自己,又再“嚯”地拉开帘子,拿起还洒着水的花洒就朝他喷去。
原杰吓了一跳,迅速避到门边,心中也觉得自己说的话着实难听,心里有点内疚,讪讪退出门去。却不离开,站在门边仔细听着里面有没有传出哭泣声,听了半天,确实没有,才讪讪走出洗手间,没几步又倒回来替她掩上门。
到沙发坐下,内急膨胀,越发难受,便又觉得刚才太迁就了她,反正都离婚了,房子也是自己的,干吗还要受这闲气!他朝洗手间狠哼了一声,低骂道:“泼妇!这么尖刻,看以后还有谁敢要你!”
千辛万苦地等了半天,实在忍无可忍之时,才见余沁黑着脸出来,狠瞪他一眼,然后走进卧室,“砰”地关上门。
原杰火速到洗手间洗漱方便,然后直奔沙发穿衣服上班去。心里暗自庆幸昨晚有先见之明,把该用的都拿出来了,否则以她那臭脾气,还不故意关着卧室门让他等个半死。心中有点得意,觉得自己还是想得很周到的,拿起公文包吹着口哨跨出门到楼下巴士站等车。
2。问题
公司宿舍和上班的地方相差不远,坐三个短站就到了。不过碰面的都是公司里的同事,就算不同部门也熟口熟面,这就显得有点烦劳,因为大家见面第一句是“早”,第二句必是“怎么独自出行了,太太呢”之类的话。
看,又来了。原杰和周围不少人打过招呼后,设计部的罗绮绮老远就盯上他,笑吟吟朝这边走来,“早啊原主管,太太呢?怎么不一块出门上班去?”
他打量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她咧嘴一笑,话题当然也晓得调过一边去,“早早,绮绮你今天很通红耶。”心中却暗骂这女人花痴,明知人长得黑,还一身火红,活像块“噼里啪啦”烧得火热的碳。
说到穿衣服,这女人真是坐飞机也追不上自家老婆……不,是短期同屋者余沁。那女人虽然喜欢打扮,却从不乱买衣服,真要买时很晓得压价,拿到手的不是折价名牌就是好看得要拿着放大镜才能分辨的便宜时装。然后左搭右配,再化个淡妆,不知多好看。哪像面前这女人,一把年纪还不庄重点,成天红红绿绿,穿得像妖精似的。
“嘿,是啊,今年流行红色嘛。”绮绮装作娇俏似的凑向他,压着声音问,“喂,是不是昨晚惹火了太太,要睡沙发当厅长,今天被早早踢出门?”
“没有。”他不怕被人耻笑,但余沁将来还要嫁人的,一场夫妻,总不想她受流言蜚语伤害。
“噢……”绮绮应了一声,见他冷淡着,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了,“对了,昨天你中午外出了,刘经理找你来着。”
“啥事?”这可立即引起他的注意,毕竟上司关系到他的未来前途和实际利益,现下薪高粮准,又有宿舍提供,可不想节外生枝。
“也没啥啦。”绮绮“格格”地笑,“他女儿前几天出嫁,昨儿拎着一袋子喜糖到部门分派着吃,特意留下一袋说要给你和你老婆的。”
原杰讪笑,没做声。刘经理和余沁的老头子可是战友兼死党。老一辈的人特重感情,虽说前岳父已经过世,前岳母移居加拿大,但刘经理时不时还会在他面前口若悬河大谈“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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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来了,身边的人争先恐后挤进车门,原杰无意识向后一望,还不见余沁步出小区门口,心中不由又骂起来——臭女人,老是迟到早退的,九点上班现下八点四十五分还未出门,看什么时候连工作都没了!到时再找不到男人养你,就活活饿死吧!
原杰暗哼一声,顺势挤上车,冷眼再扫车窗外,便见得余沁一身米白衣裙步出小区大门。
罗绮绮眼尖,一推他手臂,“喂,你老婆来了。”然后又朝天天见面,熟络得可以的司机叫,“哎,陈司机,原主管的太太来了呢,等多十来秒好不好?”
她这么一叫,全车厢的人闲着也是闲着,都往外面看去。原杰顿觉烦躁,扫一眼会计部的苏澄,果然见他以极快的速度扭头看向窗外,眼睛也不肯眨一下地盯着余沁走来。他的火气更大了,这家伙前年才调来公司,有一次余沁到公司找他,就隔着玻璃盯着她看了很久。
后来不知听谁说起,苏澄曾无意向一名颇能聊的同事随口说了一句——余沁的气质很像他的初恋女友。
这话传到原杰耳里时,他立时就觉反感——全世界都知道余沁是原杰太太,这姓苏的却和别人说她像初恋女友,还在公司里传扬出去,分明是不给他面子了!
想到这里,在胸臆隐隐的气焰突然像触碰到什么,一下子全数熄灭——如果现在把他们已经离婚的消息发散开去,这家伙大抵明天就会约余沁!
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此冲动提出离婚。那晚见着她一脸的青瓜,突然来气得很,像是中了邪一般,离婚二字冲口而出。
签字离婚之后,却不时会想起以前两人相处时的情景,一幕一幕,清晰如昨。其实余沁的人真没什么可挑的,除了温吞一些,被动一些,也非真的相处不下去。现下他主动退出,却为姓苏这小子制造了机会!
不过,如果余沁真会喜欢这个家伙,他也无怨无悔,毕竟曾经相爱,总希望她将来过得好些。
胸怀突然悲壮起来,原杰挤到车门前,朝下面的前妻伸出手。
余沁愣了一下,扫一眼车厢内无数的眼睛,独独没看向那只向自己伸来的手,自顾自攀着扶手上了车。
数对眼睛微显愕然。其中有一对是苏澄,有一对是罗绮绮。
原杰有点没面子,却不动声色缩回手,在身前让出一空隙让余沁走进去,然后挑衅似的扫了苏澄一眼。后者视线一缩,半天不敢再看过来。
余沁微微一笑,在他身旁站定,凑向他耳边说:“亲爱的前夫,似乎你总爱做力不从心的事。”
“没有,哪有呢。”原杰皮笑肉不笑,视线又朝周围,特别是苏澄那边扫了一下。
“不如干脆向同事们宣布咱们离婚了吧,还死顶着干吗?”她笑,低低说,“难道你不舍得了?”
“笑话!”他吼。
车厢内的人吓了一跳,再次张望过来,头部扭动得最快的是苏澄和罗绮绮。
“呃,没什么,我们……我们在说笑话……”原杰转着头解释一遍,再“哈哈”干笑两声。
“那就说出来大家一块听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知那个后生在后面起哄。
“是啦是啦,说出大家听嘛。”罗绮绮有点疑惑,却立即附和。
余沁在笑,眼睛半眯着,嘴角弯起来,脸蛋红红的,像一朵太阳花,“对啊,就叫原主管说出来,看啥事令他这么快乐,不过我相信那必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苏澄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愣是望过来,焦点当然不是原杰。
原杰木然望向窗外,什么话也没说,事实上也不知说什么。同事们看了他两眼,大抵察觉不妥,都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