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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沈芳华应声道,“咱们两家当年一起‘唱武戏’,如果徐礼川真来过这儿,那我爷爷十有八九也会跟他在一起。说不定他们两人都进到过这土丘里面。”
这时,石聚生站在洞口旁边冲我们喊道:“这好像是被人挖出来的一条坑道,看样子可以直接通到土丘的下方。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这句话正中徐卫东的下怀,他立刻道:“行啊,既然石同志找到了通路,那咱们就下去看看。”
“好。那先回车上拿点儿装备吧。”石聚生说着招呼我们一起回到了吉普车旁。只见他从后排座椅下拉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三支步枪和几把手枪,旁边还有两盏探灯和一捆炸药。
“嗬,石同志此行准备得够充分啊!连炸药都带了,我还以为这玩意儿一直放在那辆装备车上呢。”徐卫东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随即拿起一支步枪背在了身上。
这一瞬间我突然也感到有些奇怪,事情来得是不是太蹊跷了——本来是去冈仁波齐,可大半夜突然来特殊任务要去古格遗址,且路上必过土林,而偏偏就在土林里发现了一个埋有寺庙的土丘,更巧的是在这土丘边上又发现了徐家人留下的盗洞。如果说这一系列的事件全是天意使然,那也有点太牵强了吧?倘若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那是谁呢,石聚生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小唐,你也带把枪备着吧。”石聚生的这句话打断了我的思路,他说着抛给了我一把手枪。
“咱们不能都下去,得留一个人在外面,以防发生什么意外。”徐卫东开口道,在这些方面他向来谨慎。
石聚生眉头一皱,对他道:“田教授是专家,肯定得去。看样子徐连长你们三个也是准备要进去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留在上面等你们好了。”
“那哪儿行啊?”徐卫东闻言颇感意外,忙道,“石同志你是最先发现这处遗迹的人,于情于理你也应该下去看看才对嘛。”
“哦,也是啊。”石聚生微微一笑,“那就让扎西顿珠同志留在上面吧。徐连长你说呢?”
“行,就听石同志安排吧。”徐卫东回以微笑。
这一番话机锋互见,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很明显,徐卫东也怀疑一切都是石聚生在暗中安排,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绝不可能让他留在上面把风,以免遭到什么暗算。而石聚生也清楚徐卫东对他非常戒备,他必然也是要一起陪着下去的,而且他也知道徐卫东心中理想的把风人肯定就是扎西顿珠。至于首先提出自己留守,则完全是以此来试探徐卫东的态度。
终于,在一番准备安排之后,众人一齐来到了盗洞的入口处。徐卫东紧了紧身上的步枪,说道:“我打头阵,石同志跟在我后面。唐通讯你年轻,给咱们殿后。”
石聚生再次笑了笑:“徐连长放心,你不嘱咐我也不会最后一个下去的,我还想早点儿看看土丘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呵呵,说得好!那咱们走!”徐卫东说着便拿起探灯钻入了黑暗的盗洞之中。
我一进入盗洞,便发觉里面和我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
这个洞的宽度不错,差不多可以容得下一个半人,但它的高度却非常低,人只能猫着腰才能在里面行走。也许是因为在土林地区的缘故,洞壁四周都打上了固定桩,顶部和两侧还分别铺设了一排防止坑道垮塌的锁土板。说是盗洞,但在我看来跟工程夯道差不多。
我用手电照着脚下,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沈芳华。由于一直是在俯身前进,腰部很快就感觉十分酸痛。所幸有了前期登山训练打下的底子,我的耐受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还不至于扯了众人的后腿。
“沈大夫,你说这地方人迹罕至,干吗还非得费这么大劲儿从地底下挖通财洞啊,直接在土丘上安炸药炸开不是更方便吗?”我拉了一下沈芳华的衣服,悄悄问她道。
沈芳华回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欲速则不达。如果盲目使用破坏性的手段,很可能会损毁里面有价值的东西。就拿眼前来说,咱们虽然能大致判断出这土丘里包着一座寺庙,但并不清楚它的具体情况。如果这庙里的所有空间都被沙土填满了,你用炸药一炸,土里的宝贝也会跟着给炸毁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座庙只是外层被土丘盖住了,内部的空间都还被保留着,但这样的话要用炸药就更糟了,很可能炸药一响,建筑瞬间就倒塌了,整个土丘也会随之倾覆,更不用说在里面找东西了。所以挖通财洞是最明智的办法,就算不能一次成功,起码可以先借此看清里面的情况。”
不错,沈芳华说得很有道理,烈性炸药的冲击波在沙土里极富破坏力。怪不得无论是盗墓还是考古,都很少听说有在目标位置直接埋雷听响的。看来徐家人当年又是下桩又是铺板的来开掘这一通财洞,肯定也是事前精心筹划了一番。
这个盗洞实际上是个“凹”字形的通道,由于就挖在土丘边上,所以距离土丘的中心位置并不算远。不多时,就听打头的徐卫东开口说道:“这就要出去了,顶上好像盖着块石板。石同志,你托我一把,我看能不能推开它。”
很快,从他那里传来了“嘡”的一声,听上去像是石块砸地的声音,估计是堵住盗洞出口的东西已经被他顺利地翻开了。果然,片刻之后就听徐卫东高声道:“各位,都做好心理准备,你们也上来开开眼吧!”
我心说大不了就是土丘里真有一座古庙嘛,还至于做什么心理准备。然而当我最后一个爬出盗洞时,眼前的景象却一下子让我愣在了当场。
土丘里是一座极为壮观的华丽庙宇。说它华丽,是因为这座建筑里所有的墙体上都绘满了色彩艳丽的佛教壁画,几乎没有一处留白,就连拐弯转角的接缝处也都画满了鲜亮的纹饰。说它壮观,是因为在大殿的四周,竟放置着多达百余座的金刚铜像。这些护法金刚每一尊都是真人般大小,造型也是各式各样,它们沿着庙墙整齐地排布着,几乎环绕了这座大殿整整一圈。而在正堂的另一端,也就是两侧金刚铜像的交会处,矗立着一座异常高大的金色佛像。这尊金佛面部狰狞,龇牙咧嘴,二目圆睁。左手指天,手擎法轮;右手指地,手持金铃。脚下踏着妖魔,威武地立于莲花宝座之上,造型看上去十分可怖。
“降魔天尊!”田教授惊呼道,“宁玛派的主神!”
宁玛派是藏传佛教五大教派中形成时间最早的一派,“宁玛”为藏语中“古、旧”之意。因其信徒身穿红色僧衣,所以俗称“红教”。
“您是说这座庙宇是红教的道场?”石聚生闻言奇怪道,“这里不应该是古格王国的统治区域吗?”
“这个不矛盾。红教虽说是在11世纪才真正定型的,但其起源可上溯到公元8世纪莲花生大师传法时期。而古格王朝的建立时间大概是在9世纪中期,所以建庙供奉降魔天尊也是有可能的。走,咱们过去仔细看看!”田教授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说着他便举起手电径直朝那尊金佛走去。
我们见状赶紧跟在他的身后。虽说这正殿的面积着实不小,但几个人的探灯加上高光手电,沈芳华又点着了阴阳灯,照明一时倒还不成问题。
“嗬,又从家里拿来新货啦。”徐卫东低声对沈芳华笑道,“我说沈家小姐,咱们可不能像老辈人那样,有什么门户之见。您哪天也赏脸送我一盏阴阳灯用用呗?要是能附赠燃料的配方就更好了,呵呵。”
“你徐白鬼那么大的本事,还看得上我们沈家的这点儿小玩意儿?”沈芳华知道他是开玩笑,并未在意。随即话锋一转,严肃道,“徐白鬼,你瞅瞅这满屋子的壁画,画得都正常吗?”
壁画有问题?我闻言抬眼向旁边的墙上望去,只见上面描绘的都是一些金刚菩萨斩妖除魔的神话场景。他们的面貌各式各样,手里的法器也是千奇百怪,在画面上或是腾云驾雾,或是喷火吐水,姿态都显得十分生动。然而叫人纳闷的是,漫天的壁画里,这些金刚菩萨虽然各个不同,但他们要降服的对象却只有一种造型——一种类似猿猴的白色妖怪。除了这种怪物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形态的妖魔了。
不过徐卫东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就听他道:“沈家小姐,先别管那些壁画了。你看咱们脚下,这地上铺的都是石板,可上面一点风化沙土都没落下,这才不正常。别忘了这可是包在土丘里的一座庙。”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和沈芳华,我俩闻言都是一惊。沈芳华曾在盗洞里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