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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原始雨林覆盖着整个天坑的底部,面积确实很大。一行人穿行在危机四伏的林木之间,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当然,这也让我们有幸看到了一些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见到的奇异景象。
方形的花冠,蓝色的长藤,长着牙齿的双头怪鸟,一人多高的白色蘑菇……随着我们的深入,眼前的一切似乎时刻都在刷新着我们对这个自然界的浅薄认识。这是一片神奇的地方,闻所未闻的动植物随处可见,如果有生物学家来到此处,肯定会跌破他们的眼镜。
我们甚至还见到了一株附生在巨树之上的捕蝇草。这株捕蝇草对称的两片锯齿状叶片,几乎都长到了一个成年人身躯的大小,真是叹为观止。
要知道普通捕蝇草的捕蝇夹最大也只能长到五公分长,这样的尺寸是经过长久演化而得到的最佳大小,可以让捕蝇草捕捉到大部分的昆虫。因为自然界中,体形较大的昆虫数量较少,而众多的小型昆虫能从未完全闭合的捕虫夹中逃走。因此,能长出更大捕虫夹反而对捕蝇草是不利的,是会在演化的过程中被淘汰掉的。
而我们看到的这一株生长得这么大,天晓得它究竟是为了捕捉什么样的生物而进化成这样的。想到这里,我浑身立马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让自己不再去琢磨它。
面对如此陌生的生态系统,大家不得不加倍小心,生怕再招惹上什么诡异的玩意儿。终于,在下午时分,我们听见从前方传来了汩汩的水声。看来这一行总算是有惊无险,天坑内的暗河水道应该就在附近了。
这水声就像是一针强心剂,我们感觉身上的疲乏立刻就减轻了许多。水是生命之源,如果这里真有什么大型的建筑工程,相信也应该不会太远了。于是,每个人都再一次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前方奔去。
果然,十几分钟之后,一条安静的河流就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一条并不宽阔的河流,河道呈“S”状蜿蜒而下,静静地流淌在密林之中。出乎意料的是,它的河水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浑浊,反而非常的清澈。我探身向水中望去,发现这河的深度竟也不大,河底遍布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类似金鱼草的水生植物附着其间,一些红黑各异的小鱼穿梭在其中,正悠闲地游来游去。
一眼能望到河底,这就让人放心了很多,几个人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沈芳华迫不及待地就掬起一捧河水扑到了脸上,尽情体味着它所带来的舒畅。我们几个自然也不例外,纷纷把清凉的河水浇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一路走来,大家都是一身臭汗,再加上森蚺腥气极重的血污,衣服几乎都黏在了一起,那难受劲儿就甭提了。
尽管还有沈芳华在旁边,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实在是忍不住了。只见徐卫东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眼色,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硬着头皮嗫嚅着对沈芳华道:“沈大夫,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我们几个想……想在河里冲个澡。”
沈芳华白了我一眼,似乎想用眼神杀死我。
“很快的,我保证。绝对迅速就能洗完。”我赶紧解释。
“还大男人呢,一点儿风度都没有。”沈芳华气愤道,“都听好了,你们仨都去林子里给我回避,本小姐要先沐浴。”
我们几个一下都傻眼了,没想到沈芳华还能如此大胆。估计是因为她身上污浊的程度,已经超出了自己可以忍耐的极限,所以她才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只好听人家的了,谁让沈芳华是女孩子呢。我望了望徐卫东和曲凡,三人垂头丧气地走回了湿热的雨林,无言地等待着。我那时年轻没有经验,压根儿没想到女同志洗澡的时间竟然会如此之长,我觉得这工夫儿都够我洗上十次澡了。
突然,就听河那边传来一声惊叫,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我们担心沈芳华遭遇危险,也顾不上什么封建礼教了,赶紧跑出林子,冲到了河边。
沈芳华此刻正立在岸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衣服,想必是她急救箱里还有备用服装。
“出什么事了?”我赶忙问她。
“你们看河里那个反光的是什么?”沈芳华用手指了指。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河底几块大个的鹅卵石之中的确夹有什么东西,还不时反射着河水的波光。我正待细看,没想到就听“扑通”一声,曲凡此时已经跳进了水里。
片刻之后,他就游了回来,但是手上却多了一件东西——一把造型奇异的朴刀,九百老爹的朴刀。
“那神殿应该就在前面,我们得赶快!”曲凡一脸凝重地说道。
我看着曲凡手里的那把朴刀,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很显然,九百老爹也到过这儿,却不知为何把朴刀失落在了河里。照此看来,他的目的地肯定也是曲凡说的那座什么神殿。既然这样,大家都是受“122”的指派去找那件东西,他又何苦提前暗害曲凡,独自前往呢?难道老爷子想私吞宝物?我不敢妄下断语,也许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况且事到如今,多想也是无用。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一切都只有先找到曲凡口中的那座神殿之后再说了。于是,我和徐卫东、曲凡匆匆在河中清洗了一下,又灌了几壶水,随后一行人便再次起程上路了。
我们这次是沿河而上,向着河的上游方向进发。这是曲凡和徐卫东共同得出的判断,因为要保证饮用水的清洁和安全,大型的古建筑一般都会修建在河流的上游附近。
大家行走在河岸之上,空气明显要比在雨林深处清爽得多,这让我们几个人呼吸得更加顺畅,身上的疲乏感也减轻了许多。因此,一行人前进的速度比之前加快了不少,我们连续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中间只休息过一次,吃了点儿东西。可以说是一路疾行,没有丝毫的耽搁。
就在行进到接近黄昏的时候,河道的转弯处赫然出现了一片用白色石板铺成的开阔广场,那些白色的石板规格统一,拼合严密,每一块都打磨得相当精细,上面还长着很多青绿色的苔藓。一眼望去,整座广场显得斑斑驳驳,感觉十分古老。而在这个广场的中央,竟竖立着上百个造型奇异的灰黑色人形雕像,每一座都是真人般大小,上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它们被杂乱地排列在广场之上,就像是在参加集会一般。更为骇人的是,这些雕像的面目都被刻画得异常狰狞,兽面瘪腮,豹眼獠牙,如同一群地狱里的小鬼。
“这些是什么玩意儿?兵马俑?”我奇怪道。
徐卫东盯着雕像看了半天,皱着眉头道:“秦始皇陪葬的那些陶俑都是兵卒车马,是古代军队的编制。而这些石俑完全就是一群小鬼的形象,你们说,什么人死了会让这些妖魔鬼怪来陪葬?我看除了阎王爷也没有别人了。”
“也许这些不是用来陪葬的。”沈芳华开口道,“徐白鬼,你说它们会不会是一种特殊的‘石像生’?”
石像生是帝王陵墓前安设的石人、石兽的统称,也被叫做“翁仲”。之所以有此别称,是源于一个名为“翁仲”的大力士。相传其人身高一丈三尺,勇武异常,秦始皇曾命他率兵守临洮,威震匈奴。在他死后,秦始皇为其铸了一尊铜像,置于咸阳宫司马门外。后来,匈奴人来咸阳,远见该铜像,还以为是真的翁仲,吓得都不敢靠近。于是,后人就把立于宫阙和陵墓前的铜人或石人也称之为“翁仲”。
“你是说‘翁仲’?”徐卫东略一思索,“我知道的‘翁仲’都是两两对称立在神道或墓道两侧的,很少有聚在一起摆放的。就算武则天乾陵外的那几十尊无头王宾像,当年排布得也是相当齐整。而且,我见过的‘翁仲’刻的都是些文臣武将或者神兽动物什么的,根本没有这种鬼怪之类的妖邪造型。我看还是更像陪葬的石俑。”
曲凡走进广场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就见他此刻走到了远处的一尊石俑旁边,用手敲了敲,忽然开口道:“这里面是空心的。”
哦?我们几个闻言感到十分意外。说实话,空心的雕像并不奇怪,兵马俑就是半空心的。但兵马俑是陶塑,而我们面前的这些可是货真价实的石雕啊,要把坚硬的石质材料掏成空膛,这难度可想而知。
曲凡望了我们一眼,接着道:“你们说古人为什么费时费力地非把这些石俑挖成空心的呢?”
这的确很令人费解。兵马俑虽说也是空心的塑像,但那样做是有其道理的。秦俑的上半截,即头、躯干和臂部完全空心,但下半截,即腿和脚却是实心的。这样上部空心,可以减少重量压力;下部实心,可使重心下移,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