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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我把目光投向徐卫东的大黑脸上,只见他紧锁双眉,虎目圆睁,面色十分紧张,斗大的汗珠正顺着他的面颊涔涔而下,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或痛苦。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左右,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啊?不过有了沈芳华先前的警告,我此时也没敢轻易上前。这时,徐卫东手里的手电突然闪烁得有规律起来,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急促。
噢,明白了。徐卫东这是在示意他知道我们来了,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他还是十分清醒的,并没有昏迷失去意识。我不敢和他说话,见状赶紧用口型问他:“你——怎——么——了?”
我的口型做得很夸张,生怕徐卫东看不出我说的是什么。他“闻言”后,眼珠一个劲儿地左右两边转动,似乎是“听”懂了我的问话,但他要表达的意思我却没弄明白。
沈芳华此时在旁边推了推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徐卫东,意思是让我仔细去看徐卫东的那张嘴。
我赶忙盯住徐卫东的那张大嘴,只见他的嘴唇此刻正在微微地一张一合,似乎也是不敢发出声音,在用口型对我说话:“——后——面——后——面——后——面——”后面?!我一下子明白了,沈芳华此时也看出了徐卫东说的话,我们俩立刻轻手轻脚地朝徐卫东身后转过去。
当我转到徐卫东身后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在徐卫东的背上,趴着一条差不多有一米来长的硕大蜈蚣,躯干极为粗壮,其体型之大,几乎盘曲地覆盖住了徐卫东的整个后背。这只蜈蚣身上红黑斑斓,上百对粗壮的螯足牢牢地抠在徐卫东的身上,头上一对巨大尖利的毒腭离徐卫东的颈后动脉也就几公分的距离。
第十五章 虫洞试验
蜈蚣是凶猛的肉食性动物,又是“五毒”之首,就是被平时常见的红头蜈蚣咬一下手都会产生持续好几天的剧烈疼痛,甚至能引起抽搐、昏迷等严重症状。而眼前这一条蜈蚣如此巨大,这要是被它咬到了脖子,岂能还有命在?怪不得徐卫东一言不发,动也不敢动,他是生怕刺激到背上这只要命的东西。
现在怎么办?我有点儿傻眼了,把目光投向沈芳华。沈芳华无奈地望了望我,也是满脸愁容。我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枪扬了起来,示意沈芳华准备从侧面开枪把这条蜈蚣打死。
沈芳华见状急忙摇头,向前走了几步,举起阴阳灯,向我伸手指了指远处那些灿若繁星的闪烁光点,又回头指了指徐卫东。
她的意思是……不会吧?!我赶紧走到她旁边,向前方那些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望去,心里祈祷千万别像我想的那样。
但是,掉在地上的面包总是抹着奶油的那一面着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回距离拉近了,又有阴阳灯的照明,我终于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那美丽而又恐怖的景象。
我们的前方赫然是一个空间极大的宽阔溶洞,洞底漫布着许多高矮不一的石笋、石柱、石流云,洁白透明,玲珑剔透。洞顶之上也生有造型各异的石花石枝、石钟乳、石葡萄等千姿百态的洞穴沉积物。遥望之下,整个洞穴壮观而又秀丽,真可谓世间奇观美轮美奂,足见大自然的生成造化之功。
在溶洞的四壁,就密布着那些绿色的光点,它们是生物发出的光。每一个光点竟然都是一条和徐卫东背上一模一样的那种巨型蜈蚣,体型只大不小。荧荧的绿光在每条蜈蚣的尾部闪烁着,昭示着它们的存在。它们密密麻麻地趴在四壁的壁流石之上,互相挤在一起,肢脚相叠,数量之多难以胜计,只是远望就让人头皮发麻,浑身的不舒服。
为什么如此壮观美丽的环境里会有如此丑陋的生物栖息呢?难道这里也和地上的世界一样,一切都是美丑相伴,善恶相随?
沈芳华挨近我,对我耳语道:“你看见了吧,太多了。你一开枪就会把它们都惊动了。就算惊动不了,你把他身上那条打死后,我估计它尸体的味道也会引来其他的同类。”
这确实是有可能的。我知道在同一种类的蜈蚣里,的确存在有自相残食的现象。
“那怎么办?”我回头看了看仍旧纹丝不动的徐卫东,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天知道趴在他背上的那条蜈蚣会不会就要准备开饭了。
“没有办法。只能看他的命硬不硬了,兴许待会儿那只蜈蚣会自己离开……”沈芳华黯然道。
我心说这怎么可能,你这么说不就是眼瞅着徐卫东等死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把其他的蜈蚣都招来,我也不能让徐卫东就这样完了。
我转过身,攥了攥手中的枪,朝徐卫东走去。无论如何,先把他背后的这只打死再说。忽然,沈芳华从身后拉住了我,若有所思地低语道:“唐增,你说那条蜈蚣为什么会趴在徐白鬼的背上?”
为什么?不就是想拿徐卫东当点心吗……不对!那只蜈蚣已经趴在他背上好半天了,要是猎食的话早就应该动手了,徐卫东也早就应该歇菜了。这么说它趴在徐卫东身上不是为了吃饭的?我看了看沈芳华,继续听她发表意见。
“我记得蜈蚣这种东西昼伏夜出,而且都是喜欢温暖阴湿的环境的。”沈芳华思索着道,“你看看这周围,阴湿是肯定的,但一点儿也不暖和。”
确实,虽然现在是盛夏,但我们目前所处的地下深处依然很凉,我穿着夏装都觉得身上十分冰冷。难道——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那条蜈蚣是为了取暖才爬到徐卫东身上的?!”
“不错,我想是这样。如果为了进食,咱们没到之前徐白鬼就应该归位了。”沈芳华和我的想法一致。
盗墓这行也并不是容易干的,除了学习各种传统文化之外,还要有丰富的实践经验。这些准备说到底其实都是为了应变,就是应对各种突发的情况。而想要做到这一点,知识储备的多少可以说是基础里的基础。如此想来,沈芳华脑子里装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后来我特意查阅了一下生物学资料,发现蜈蚣这种东西的确在温度低于10度时便会停止进食,低于零下7度时就会进入冬眠。
“咱们先烧点儿东西弄个热源试试,看看管不管用。”沈芳华说着就打开了手中的急救箱,拿出了一大团酒精棉。
“我说姐姐,你可得掐好量,别回头热过劲儿了,把墙上趴着的那些都给招来。”我赶紧提醒她。
沈芳华白了我一眼,脸上的神情摆明了就是四个字“还用你说”,随即向回走到了离徐卫东两三米开外的地方。我也赶紧跟了上去,陪着她一起做这个“试验”。
沈芳华将酒精棉团放在了地上,又从她的阴阳灯里倒出了一点儿液体撒在了上面,然后掏出了火柴,对我道:“我点着以后,你马上跟我往后退,躲远点儿。这些棉花烧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成功了,别回头救了徐白鬼,那蜈蚣又爬你身上去了。”
我心说自己有那么傻吗,冲她点了点头。
沈芳华划着了火柴,点燃了酒精棉,只见一团不大不小的蓝色火苗“蓬”的一下在地上燃烧了起来,周围顿时暖和了许多。我和沈芳华随即向后退去,拉开了和它的距离。我盯着徐卫东背后的那条蜈蚣,心中暗自祈祷,盼望这个“试验”能够奏效,救下徐卫东的一条命。
天无绝人之路,也许真是徐卫东的命硬,那条蜈蚣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它渐渐舒展蜷曲的身体,巨大的毒腭慢慢远离徐卫东的脖子,开始掉头顺着他的大腿向地上爬去,看意思就是要直奔那团燃烧的热源。
当蜈蚣的最后一对尾足离开徐卫东身体的一刹那,只见他马上就地来了几个前滚翻,脱兔一般骨碌着就向我们这边逃了过来。
我一把扶住了他:“没事吧,徐排长?”
徐卫东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来这次肯定是够悬的。即便是老江湖,在生死间徘徊了那么长时间,估计也得缓上一会儿。
很快,那团酒精棉就烧完了,只见那条蜈蚣在它的余烬上游走了几下之后,便向前方的溶洞爬去,看来是回它们的大本营去了。见此我和沈芳华也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救命的“试验”总算是成功了。
“动也不敢动,老子全身都快抽筋了。”徐卫东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发泄道,“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没想到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谁能想到这里还有这种玩意儿。你这不没嘛事儿吗?算不上翻船。”我对徐卫东道。
我倒不是有意安慰徐卫东,我确实觉得在那种情况下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