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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与此同时,走廊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小件金属互相碰撞的叮当声。
「不好!」林深脸色丕变:「那家伙回去传达室拿了备用钥匙,我们快点走!」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间教室与走廊相连的那扇门已经传来了锁头转动的声音。
他们不敢再怠慢,急忙跃上窗台抱著窗帘往下滑,很顺利地落到了二楼的窗台上。几乎就在双脚沾地的一瞬间,头顶上就传来门被撞开的闷响。
不再需要任何商量了,林深迅速掏出打火机点燃两条窗帘的下端,而陶其华则动作娴熟地一脚踢碎了玻璃窗,伸手进去打开了窗栓,跳了进去。
这间教室的格局与楼上的类似,两人站稳之後迅速朝著门口奔去,开门之後不约而同地愣了一愣。
黑黝黝的走廊上,每隔十来步就摆放著一个白色的、上了锁的冷柜。
林深用手电筒照了照贴在柜子一侧的标签。
「是化学试剂和实验仪器,可以利用。」
锁是最原始的那种挂锁,在陶其华的消防斧之下轻易的缴械投降了。林深打开了冷柜,从中取出一个乳白色的塑胶瓶,他拧开了瓶盖,将淡色液体洒在地板上。
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楼上的杀手也在行动。四周万籁俱寂,因此可以清楚地听见脚步声沿著台阶飞快地冲了下来,沉重依旧、却隐约透出了一丝急躁。
陶其华急忙关上手电筒,拿著消防斧站到了楼梯口旁的转角处,而林深则顺势藏进了最近的冰柜後面。
朦胧的月光透过走廊入口的小窗,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一块方形的亮斑。但是很快,黑暗如月食一般袭来——杀手的影子,迅速挪动到了距离陶其华脚尖不到一公尺的地方。
躲在冰柜後面的林深,立刻将手里的某个东西朝著影子的方向丢了过去。
那东西在地板上一路滚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杀手因为这个声音而停下了脚步,然而正当他看清楚那不过是个玻璃瓶塞的时候,远处又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喀嚓」。
亮起了一簇火苗。
林深从隐藏的地方站起来,迅速地将手里的打火机丢向由瓶中流到地板上的液体。只听「呼」地一声,火龙腾空而起,直朝著楼道口扑去。
金色的火焰在黑暗中变得格外刺眼,凶手始料未及,不由後退了一步。躲在一旁的陶其华抓住机会冲了出来,照著那人的腿就是一斧子。
虽然由於雨衣的遮挡,他没能正中目标,但也真切地感觉到了斧刃的上缘楔入肌肉时,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腿部的剧痛让凶手惨叫出声,他举刀剁下,所幸被陶其华一个滚翻躲了过去。而快步赶来的林深则抄起从教室里带出来的扫把,迎面一棍横扫在男人的身上。
凶手又是一声闷哼,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但很快又稳住了平衡。他抡起手里的铁棍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将林深赶开,然後突然转身朝著楼下跑去。
「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局势突然逆转,陶其华与林深自然不愿放弃。他们跟在凶手身後追出了大楼,可是一推门就看见黄色雨衣朝著远处奔跑,然後消失在了恼人的雾气之中。
不过,线索并没有中断,男人伤口里流出的血液,成了暴露他行踪的叛徒。
敌人越跑越远,极度紧绷的神经也总算是有了放松的机会。
陶其华双手撑著膝盖,俯身喘气;而林深则取出手机,拨通了自家的电话:「现在到望龙湖来!我和陶其华先走一步,你跟著我们的气味和地上的血迹。」
电话那头,巴叔慢吞吞地应承了下来。但是算时间,他至少还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赶到这里。
林深与陶其华并没有耽搁,打开手电筒跟著路上的血迹一路向前。
「流了这麽多血还能跑,他是人吗?」
五分钟的跟踪之後,陶其华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血迹一路蜿蜒,离开水泥路穿过草坪,最後闯入了一道深灰色的铁丝网大门里。
这扇大门本应是关闭著的,但是此刻,被砸烂的铜锁无力地跌落在尘土中。在它的一旁,是一块严重生锈的掉漆铁牌,上面写著两行字:
老校区
禁止进入
「又到这里来了!」
回忆起几个月之前的遭遇,陶其华倒吸了一口凉气,无端有了「宿命」的感觉。
林深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我要是凶手,也会躲在这里,既方便获得生活物资,又不容易被发现。进去再说。」
这个入口并不是上一次陶其华被葡萄学长带进来的那个,不过同样寂静和荒凉。
老旧的柏油路面上甚至已经出现了裂缝,两侧的房屋也显得岌岌可危。两人在浓雾中沿著街心一直向前走了大约五十公尺,就不得不停下来。
没有路了。
一堆纸箱、水泥袋、木板,还有其他叫不出名字的杂物,莫名其妙地横在了前方,筑成了一道两公尺多高的垃圾墙堵住去路。
很显然,这绝对不会是凶手的反跟踪手段——因为血迹也在这些路障前拐了个弯,跑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陶其华不疑有他,拔腿就要往小巷子里跑,却被林深一把拦了下来。
「急什麽急!看清楚情况会死啊!」
这样责备的同时,林深伸手指了指那条小巷的上方。
那是一串深绿色玻璃钢瓦的棚顶,乍看之下并没有什麽可疑,然而林深从口袋里拿出了手电筒照了照,原先漆黑一片的棚顶突然发出了星星点点的亮光。
「是玻璃。」林深判断道,「但巷子两边的墙上没有窗户,肯定不是掉下来的。」
「难道是故意放上去的?」陶其华瞪大了眼睛,「这家伙还真把这里当自己的地盘了?」
「是不是他干的再说。你小心点,去把那个棚子给掀了。」
从拦路的垃圾堆里捡来一根木棍权作武器,陶其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棚顶只比他高了一点点,伸手就能触及。
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钢瓦,确实可以看见很多圆柱状的小物堆积在上面,但一时又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麽。
在林深的催促下,他尝试性地敲击了一下支撑住棚子的木柱,谁知足有手腕粗细的木材居然已经高度朽烂,立刻倒了下来。
他本能地向後跳了一大步,面前顿时传来一阵玻璃倾泻的「哗啦」声。随著棚顶的崩塌,无数圆珠笔大小的玻璃制品下雨一般落在了地上。
都是使用过的、带著针头的针筒。
小巷一旁就是废弃的医学院试验楼,这些针筒显然都是试验的废弃物。
时至今日,虽然已经说不上有什麽生物污染,但是一想到可能被这些针头直直插进头皮里,陶其华脊背上顿时生出一股恶寒。
他们从垃圾堆里搬来一块木板铺在针筒上。每走一步,脚下就发出玻璃碎裂的「喀吱」声,叫人百爪挠心。
小巷的尽头又是一道灰色铁门。陶其华一脚将门踢开,一股白色的烟雾扑面而来,还好林深眼疾手快,外套一甩,将所有粉末兜了下来。
「石灰。」
两人退到门外,等到烟雾散去才重新进入。
「这里……我怎麽感觉好像来过?」
低声嘟囔著,陶其华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景物——破旧的灰色水泥建筑,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高高烟囱,铺满尘土的水泥空地,杂草丛生的花坛和异常茂盛的葡萄架——这里是校办的玻璃厂!
「小心点,这家伙有意引我们到这里来。」
看著一路潜入了厂房内部的血迹,林深压低了声音。
显然,刚才的针筒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奏。眼前这座废弃的玻璃工厂,很可能已经改造成了一个充满了机关的巨大陷阱。
进,还是不进?
在林深做出决定之前,陶其华已经大踏步走进了门里,还回头冲著林深直招手,一脸探险的兴奋劲。
「弱智儿童欢乐多……」林深含含糊糊地嘟囔了这麽一句,快步跟了过去。
他们跟著地上的血迹走进了厂区内一幢三层的废楼。
这里看起来应该是办公楼,地上铺著老朽的长条木地板,红漆斑驳。半人高的绿色护墙也长一层绿霉,空气中充斥著一种难以言喻、油腻腻的怪味。
两支手电筒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不停地四下晃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反光。但一直朝前走了十几步都太平无事,这似乎就是一间普通的老房子而已。
陶其华小声怀疑道:「这里不会就是那家伙的老巢吧?流了那麽多血,应该也没力气再乱跑。」
直觉告诉林深,事情不应该这麽简单。一个可以面不改色杀掉那麽多人的血腥杀手,真会如此简单的藏身於一所旧楼?可是事情的发展又似乎在证明:他想得太多了。
走廊尽头是一扇绿色的大门,压花玻璃制成的观察窗里透出金黄色、跳动不定的光亮。陶其华蹑手蹑脚地趴到玻璃上向里张望,果然看见了一个黄色雨衣的背影坐在地上,似乎是在包扎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