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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时日无多了,那紫心玉石最多再保你十年,失去了这次机会,十年的时间未必能够在出现。”伍三生开口说道,此刻他却是有些佩服聂云,若是换做是他,他必然会选择突破星主阶,而不是继续寻找适合自己的道。
“十年吗?似乎太短了点。”聂云微微叹道,心中的那股感觉还很淡、很淡,至少在十年之内他绝对无法明悟那究竟是什么。
不过聂云还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他体内有着嘟嘟离开前留下的一道生命之气,那道生命之气包含着浩瀚的生命之力,虽然不知道能够保他多久,不过至少二十年之内他不会死去。
二十年的时间,或许足够聂云明悟心中那股隐隐的大道。
“罢了,你都不在乎,老夫何苦如此在意,以后你便静心悟道吧,有什么疑问大可来问老夫,老夫期待着你突破星主阶的那一天。”伍三生微微叹道,说完便凭空消失了。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二十年的时间转眼即逝,让人感叹这蹉跎的岁月流转的太快,悄无声息之下,却无情的夺走了青春,带来了白发苍苍。
谚语说,大雪照丰年。而今年腊月的大雪飘洒灰色的天空,雪花如鹅毛,整整下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停歇,给大地铺上了厚厚的积雪,万物皆被掩藏在了雪白色的世界之中,清冷的雪白大地没有了生命的气息,透着一股寒冬的孤寂。
二十年的岁月,在普通人眼里很长、很长,伍家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下人,以前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经走的七七八八,这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湖边小筑。
白雪覆盖了三间小木屋,小湖更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已经看不出这里原先是个湖泊,在几米厚的雪花与冰层之下,或许湖里的鱼儿正在呼唤早春的到来吧。
木屋内透着丝丝还未驱散的寒气,那刚刚烧旺的炭火散发着炙热的温度,将屋内的寒气驱除,散发出暖洋洋的气息。
“云叔也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一旦沉浸在作画之中,就忘了所有事情,炭火都熄灭好久了,怎么寒冷的天气,要是冻出个三长两短来可如何是好。”一名二十四五的男子一脸无奈的说道,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他正是小虎子的儿子李君天,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他已经长大成人,已经是个有家室的男子汉,在他身旁这位温柔贤惠的女子正是他的夫人。
岁月变迁,二十年过去了,小虎子夫妇也是将近五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是很少来探望聂云,更何况是这般恶劣的天气,现在前来探望聂云的人却是换成了小虎子的儿子李君天。
“云叔是个奇人,这些年一直如此,可从未见他生病,你也就别那么担心了。”李君天的夫人安慰着自己的丈夫说道。
“唉,就是因为如此才更担心,我怕是云叔他是硬撑着。”李君天轻轻叹道。
“君天,一直都没问,云叔他可是你的亲叔叔?”李君天的夫人突然开口问道。
李君天微微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云叔并非我的亲叔叔,我父亲没有兄弟,云叔他是父亲的恩人,是我李家的大恩人,没有云叔也就没有父亲的今天。”
“云叔他是个很有权利的人?”李君天的夫人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我曾经问过父亲,可父亲却是严厉的呵斥了我,不许我过问云叔的事情。”李君天微微摇头说道。
“云叔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李君天的夫人低声说道,似乎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冒犯,顿时偷偷瞄了一眼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炭火的右侧,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前是一个画架,却见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始终盯着眼前的画卷,苍老干枯的大手随性而动,透着一股飘逸,更是带着一股苍劲的力道,随着画笔不断的在白纸上行云流水般的舞动,一副完美的画卷在慢慢形成。
二十年过去了,聂云老了,完全老了,自从紫心玉石在十年前破碎之后,在炎之意境的侵袭之下,聂云便老的很快,短短十年的时间,他如今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皮肤干瘪枯燥的垂暮老人,身体已经接近腐朽,体内的生命之火微弱如残烛,一吹即灭!
“唉,云叔这辈子太孤独了,这几十年来,要不是有我们一家人不时的来探望他,云叔怕是完全与世隔绝,这些年下来,更是没听云叔说过一句话,他老了,老的好快,十年的时间就好似夺走了他几十年的生命,我怕云叔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几年。”李君天叹道,自己父亲对云叔的重视他非常清楚,绝对超越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若是云叔离世,自己的父亲怕是会非常的伤心吧。
“云叔他没有家人吗?”李君天的夫人轻轻说道。
“不知道,自我懂事以来,云叔就一直住在这里,听父亲说,已经有三十六年,三十六年的时间云叔几乎从不踏出这里,每天都沉浸在作画之中,如今想想都觉得有些害怕,三十六年孤独的作画,唤作是我怕是已经疯了。”李君天身体微微颤抖一阵,三十六年的孤独,想一想他都觉得恐惧。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了断
大雪渐停,天空却依旧灰暗,或许过一会儿便又会下起漫天的鹅毛大雪。//
温暖的木屋内一片安静,李君天与他的夫人已经离去,聂云依旧沉浸在作画之中,他心无旁骛,脑海之中闪现的尽是无尽的回忆,将一幅幅回忆图描绘在白纸之上,随着笔尖的滑动,带着一股奇妙的气息注入画卷之中,画里的一切好像复活了一般,重现着以往的一切,犹如断断续续的电影。
潜心悟道二十年,聂云明白了他心中的道,明白了那股玄妙的气息是什么,他已经悟了。
“二十年了,如今你时日已经无多,该突破了。”一道宏音在屋内传开,却见一道人影从虚空之中踏出,伍三生出现在了屋内,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叹息。
“解不开心中的结,我纵然突破也必将失败。”聂云停笔,缓缓说道,声音枯老而低沉,透着一股暮气沉沉。
“你在等,可你恐怕等不到。”伍三生说道,却是明白聂云心中的结。
聂云沉默不语,微微偏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他在等待,等待他两个孩子的归来,等待伍婷儿的归来,无论结果如何,他要见伍婷儿一面,了却心中的结。
“你完全可以放下,何苦执着。”伍三生轻轻叹道。
“因为我是个被感情奴隶的凡人。”聂云低沉的说道。
聂云做不到无情,他心中并不恨伍婷儿,他与伍婷儿将来会如何,这一切都取决于伍婷儿自己的决定,他不会强求。
“罢了,老夫就写一封书信,或许能让这一切有个了结。”伍三生颇为无奈的说道。
天府学院。
如今正值寒冬季节,这片千里之地,万行山之处却没有一片雪花,依旧散发着春天般清新的气息,这里四季如春。
“诗诗,祖外公在信中提到,父亲他时日无多了,希望见我们最后一面,你想通了吗?”聂凡生带着沉重的语气说道,二十年的时间并未让他发生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或许就是那张脸孔变得成熟稳重,而二十年的时间在院长的指导之下,他已然突破了星主阶,年仅三十六。
在聂凡生的身旁,一名清新柔美的倾城女子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天空,那双星辰般迷人的眼眸散发着淡淡的哀伤,细长乌黑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舞动,透着一股清新的发香,叫人沉醉,时隔二十年,聂诗诗的变化很大,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调皮冲动的少女,在她身上散发着静谧的气息,给人一股很安静的印象。
自从在十年前突破星主阶之后,聂诗诗就追问了她的母亲伍婷儿,从而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当时的她大受打击,这十年来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十年过去了,她如今却还是没有完全看透,还不能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母亲她回去吗?”聂诗诗突然开口说道。
“恩,祖外公在信中特别强调了,母亲必须回去与父亲做个了结。”聂凡生开口说道,他的神色微微黯然,自己母亲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如何,他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不过却也非常明白,自己的母亲是不会接受父亲,这次回去怕是要彻底与父亲断绝关系,每每想到这里,聂凡生的心里就很难受,聂云虽然是个普通人,当初甚至还是伍家的下人,可毕竟是他聂凡生的亲生父亲,要说心里不难受那绝对是骗人的。
“做个了结吗?或许吧”聂诗诗低声的说道,她或许在说她自己吧。
“云哥哥,我回来见你了。”
大雪纷飞,寒气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