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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三个吃完,赶紧去安排好的屋里处理伤口。Shirley杨被安排在庭院的东侧小房间里,我和胖子被安排在庭院的西南角房间。方丈听说我们是被桫椤树所伤,特意送来了庙里自制的药膏,并对我们说道:“二位施主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这片树林自从老衲来这出家开始就没有人进去过了,那桫椤树的厉害老衲还是听我师父说起过。这是庙里自制的药膏,很老的方子,配制好后也很久没人用过了,二位施主快处理伤口吧。另外,我让人给那位女施主也送了些。老衲告辞。”
我赶紧说道:“请问大师,您在山海关有多久了?”
“老衲出生在这里,今年虚岁七十有六。”方丈慢慢答道。
“那您有没有听说过无量山?”我问道。
“无量山?没有,从没听说过。不知施主打听这无量山是有何贵干?”方丈一脸茫然,显然不是说谎。“没事,我们来这里之前听说过一些关于无量山的传说,所以好奇就向您打听一下。看来传说不可信啊,哈哈。”我见方丈不知,就不再追问,毕竟这种事不声张的好。
方丈走后我和胖子赶紧给对方上药,这药也真是奇特,擦上之后一股清凉之感取代了之前的灼热疼痛,顿时感觉好了很多。肚子也不饿了,伤口也不疼了,疲惫感便涌了上来,没多久我和胖子就睡着了。
晚上吃的面条干货太少、汤太多,灌了个水饱半夜就被尿憋醒了。我起身准备上厕所,发现睡在旁边的胖子不见了。这荒郊野外破庙古寺的,胖子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我顿时睡意全无,穿上衣服就去敲Shirley杨的门。Shirley杨睡觉一向很轻,听见我敲门立刻警醒地问:“是谁?”
“是我。”我悄悄地答道。Shirley杨疑迟了一会儿没做声,过了一会儿打开门问道:“老胡,你大半夜的来我房间干什么?”我暗自好笑:“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特来邀你一起赏月。”Shirley杨不屑道:“你要是有赏月的闲情雅致你就不是胡八一了,我看你只有吃月饼的时候才有兴致。”我见被她识破,赶紧正色道:“不开玩笑了,胖子不见了。”
Shirley杨大惊:“你俩不是睡在一个屋子里吗?他什么时候不见的?”我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刚才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他不见的。”Shirley杨点点头说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不方便打扰方丈,咱们还是先自己找找吧。”我和Shirley杨便一起去找胖子。
这寺庙并不大,入门一个小庭院,庭院北边是佛堂,东西两边都是厢房,厨房在东北角,西北角便是厕所。夜深,整个寺庙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儿灯火,只有头顶的月亮投射出一点点光辉。不一会儿我们就找遍了院子佛堂和厕所,都没有看见胖子,我们便向厨房走去。刚进厨房,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Shirley杨一把拉住我,我点了点头意思是我也听见了。正好扭头看见身边灶台上放着一根烧火棍,我顺手抄起,蹑手蹑脚地向声音的来处走去。走近了就看见一个黑影缩在墙角,我二话不说抡起烧火棍就向黑影打去。
“哎哟!咳咳!妈了巴子的老胡你要害死我啊!”胖子的声音喊了出来。我和Shirley杨一听是胖子顿时放了心。我一把揪起胖子质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快从实招来,不然我大刑伺候了。”
胖子一边揉着被我打疼的地方一边哼哼唧唧地说道:“这庙里的和尚也真够抠的,就给那么一口饭,谁能吃得饱啊!还没睡多长时间呢我就被饿醒了,所以来厨房找点儿吃的,不然饿着肚子怎么睡觉啊。老胡你个王八蛋,胖爷我正往嘴里送馒头呢,你这一棒子差点儿没把馒头整个塞我嘴里,噎死我了。”自从知道这黑影是胖子后我早就猜到他来干什么,也就不觉得意外,这像是他能做出的事。
Shirley杨小声埋怨道:“王凯旋你也太……害我和老胡为你提心吊胆的,找了你半天了。”胖子不领情,不情愿地说道:“你们俩也太过于谨慎了,我胖爷那是什么身手,上天降魔、下水擒龙的角色,能出意外吗?”顿了顿又说道,“哎老胡,我刚才在厨房找东西吃的时候发现碗橱后面有一个暗门,我忙着找吃的,手头又没个手电筒黑糊糊的啥也看不清,就没进去。你说这寺庙是潜心修行的地方,偷偷摸摸建个暗门是什么意思?”
胖子说的话也让我大感意外,顿时好奇心陡起。转头看向Shirley杨,她虽矜持着,但我看得出她也很好奇,于是对胖子说道:“革命工作不能光凭嘴说,一定要落实到行动中去,落实到实践中来。这暗门有什么古怪,咱们这就去一探究竟。”说罢率先向碗橱走去。
这碗橱立在厨房最深处的东北角落里,说是碗橱,其实就是用木头钉起来的简易的架子,上面每一层都摆满了粗碗和粗盘。透过碗和盘子的缝隙,勉强能看见墙上有一条门缝,看来这个暗门是嵌在墙里的。如果不是紧紧贴在碗橱上仔细观察,几乎看不见碗橱后的这个暗门。
胖子和我轻轻都把碗从碗橱挪到案板上,不一会儿Shirley杨就从房间里拿了狼眼手电回来。我和胖子合力把碗橱挪离了墙大约一人距离。胖子累得气喘吁吁道:“这破庙里一共没几个和尚,碗架子上摆这么多碗干吗,也用不上,都落灰了。”
我一边接过狼眼手电仔细打量墙上的暗门一边说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这么多碗和盘有两个作用,一是遮挡视线,不让人们发现碗橱后的这道暗门;二是如果有人想挪动碗橱,这些易碎的碗就是最好的警报设施。小胖,你这都不懂,怎么进行革命工作。”
门的颜色与墙一样,没有开门的把手,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墙上刻出了一个门的形状,在狼眼的强光照射下看起来有一丝诡异的味道。
我问胖子:“这么隐蔽的门,又有碗橱挡着,你是怎么发现的?”胖子颇有些自豪地说:“这得归功于我多年与我妈斗智斗勇的革命行动,小时候我总偷我妈单位发的红糖和大枣,偷了就藏到碗橱里,用碗挡上。多年的职业习惯让我一进这厨房就不自觉地去翻碗橱,果然在最后一层的碗后面发现了仨馒头。”
“门呢?我问你怎么发现的门,你告诉我你利用多年的直觉和敏锐判断发现了仨馒头,王凯旋同志,请你认真回答组织的问题。”我也饥肠辘辘,一想起胖子独吞了三个馒头就怒火中烧。
“门还不简单,拿走碗取走馒头就看见了啊!”胖子不以为然道。
Shirley杨观察了门半天后对我说:“我仔细观察了,判断不出门上有没有什么机关,我看咱们试着进去吧。”我点了点头,Shirley杨用我刚才给了胖子一闷棍的烧火棍使劲往门上一捅,门便吱吱呀呀地开了。Shirley杨用狼眼往门里扫了一圈儿,五尺见方的屋子黑黢黢的没有任何光亮,也没有任何物品摆设,这是一间空屋。
“空屋搞这么神秘干吗,我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宝贝呢!”胖子一见是间空屋,大失所望。我与Shirley杨也面面相觑,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就在我们想进屋进一步观察的时候,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鸡鸣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天快要亮了。我和胖子赶紧把碗橱挪回原来的位置,又七手八脚地把碗放回碗橱。Shirley杨则赶紧打扫着地上的痕迹。做完这一切,听见寺院的后院传来了晨钟的声音。再过一小会儿和尚们就要起来做早课了,我们赶紧偷偷溜回了房间。
吃过早饭我借口胖子的伤还行动不便,希望再住一天,方丈立即答允,旋即又担心地建议是不是胖子需要去县城的卫生所处理伤口。我忙回绝道:“不用,真的不用,他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事,就是劳累加上受了点儿惊吓,还需要休息休息。况且您给的药膏真是难得的良药,现下好得差不多了。”
方丈见我们确实也不像是重伤员的样子,便不再坚持。我趁机对方丈说:“大师,我们此次来山海关是带着任务来的,要写一篇关于山海关社会形态的论文。不知您是不是方便将寺里的文献借我们阅读一下,也好作为我们写论文的参考。”
方丈捋着胡子笑呵呵地答道:“当然没有问题,能为三位的论文提供些帮助,是敝寺的荣幸。我稍后就派弟子送过来。二位施主好好休息吧,老衲就不打扰了。”说着就退出了房门。
胖子一见方丈出去了,转头对我说道:“我说老胡,谁皮糙肉厚的?胖爷我养得是细皮嫩肉的。再说了,就那两棵快枯了的烂树,能吓着我吗?你不要对我进行污蔑和诽谤,本来这两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