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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都布局好后,佩达便挑选合身的铠甲穿上。虽然铠甲各部分要以皮绳之类固定在身上,不过若省去这道工夫,其实穿脱还蛮简单方便。
“他从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出去,走向图书室时故意弄出金属脚步声,接着便挥舞战斧袭击雷瑟。因为还得留雷瑟作为证人,因此只是让他受伤,并未将他杀死。
“当见到雷瑟如预期般地受伤倒地,佩达旋即进入武器房,然后再度弄出大肆破坏的声音,甚至推倒展示柜和陈列架,扯掉军旗,弄倒人马像和铠甲像,并持续出声、制造费拉古德教授的惨叫声。也就是说,他故意装作他们遭到铠甲亡灵袭击。最后他脱去铠甲,将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反锁,再将陈列箱推倒挡在门前。然后回到靠图书室的那头,假装昏倒。”
“然后……”修培亚老先生一脸愕然,“那时是雷瑟撞开通往图书室的那扇门吧?”
“没错。佩达因为很早就下手杀人,也顺便将现场弄乱,所以脱掉铠甲变回原来的样子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因此直到雷瑟破门而入,他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一切计划。”
我和鲁登多夫主任惊愕得哑口无言,因为依兰子那犀利的说明,密室诡计的确能够成立。
“如果佩达真的遭人袭击,那么昏倒在地的他,身上应该有被推倒的陈列箱的玻璃碎片才是。”
“我有个疑问。”修培亚老先生低声说,“凶手应该没想到搜寻莫妮卡的布洛克会出现在那里吧?要是他没出现在走廊,凶手便有可能从面向走廊的那扇门脱逃。如此一来,这犯罪手法的不可能性肯定会变得更薄弱。”
兰子背对着门站着,轻轻点头,“是的,如同修培亚先生所言,我也觉得那是偶发意外。不过对佩达而言,也许不用考虑得这么周密。”
“怎么说?”
“只要让雷瑟以为杀人凶手就是穿着铠甲的约翰`杰因哈姆,再忽然消失就行了。”
“就是这个!”鲁登多夫主任大叫,“就是凶手是谁这问题没有合理的解释!二阶堂小姐。你说凶手是佩达,但穿着铠甲的男人是杰因哈姆。佩达的脸形可是和他完全不一样,所以有可能是雷瑟一时眼花。”
“不,我想他看到的确实是杰因哈姆的脸。”
“可是……”
兰子打断鲁登多夫主任的话,“不过,我可没说那是活人的脸,若是张死人的脸不就可以完全解开这谜题吗?”
“什么?”
“兰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鲁登多夫主任怒吼,修培亚老先生用怀疑的眼神问着。
“还不明白吗?那张脸是约翰·杰因哈姆被剥下来的脸皮呀!佩达脸上就盖着那张死人面具。之所以要在‘狼之密道’杀死杰因哈姆的理由就是这个,而运走他尸体的目的就是为了漂亮地剥下他的脸皮。”兰子依序环视着我们的脸说。
太过惊吓与恐怖的我,全身的血仿如冻结,过了许久才冒出“剥下脸皮”这句话。
修培亚老先生也一脸铁青,“死人面具!人皮面具!怎……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是多么残酷、多么血腥、多么悲惨的事!
鲁登多夫主任双目充血,激动地摇头,然后像是发狂似地怒吼,“二阶堂小姐!你说那家伙将人脸如动物般地剥下来吗?将人类的皮肤和肌肉切离,然后加工做成人皮面具吗?”
兰子神情肃穆地轻轻点头,“凶手之所以故意穿着铠甲杀人,其实目的就在此——不被雷瑟他们认出。而将人皮面具盖在脸上,再戴上头盔,并露出一部分面颊的目的是避免被人直接看到。况且尸体肤色肯定很难看,挖空的眼睛轮廓也很不自然,若戴着头盔便能隐藏人皮面具。”
“这实在太残忍了!”修培亚老先生双唇微颤。
“太可恶了!我办了这么多的案子,还是头一次听闻戴着人皮杀人,这真是残虐、毫无人性、恐怖!”鲁登多夫主任大怒,紧握着拳。
兰子热切地继续说明,“佩达脱去铠甲和头盔后,也摘下人皮面具,并丢进暖炉焚毁。因为是人皮面具,所以经火一烧后便瞬间化为乌有,雷瑟那时若没那么慌乱,应该会闻得到房内有股烧兽皮的恶臭。可是因为四周都是凄惨的模样,不论是雷瑟还是布洛克只会专注于此,因而误以为那是焚烧柴薪的味道。”
这些话让我更觉得毛骨悚然。凶手居然会想出剥下死人脸皮这般蛮横行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怕怨念呢?那不是精神正常的人会做的事,凶手简直就是鬼怪,只有心里没有一滴血的怪物才干得出这种事。
我拼命调整呼吸,“兰子,就算这样,那么佩达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杀人呢?若只是想要杀害费拉古德教授,根本不需要什么密室,也不需要利用杰因哈姆的尸体,只要偷偷在哪儿杀掉他就行了。佩达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兰子又缓缓地走向我们,“黎人,这就是相对论。那个密室杀人手法是为了让别人以为杰因哈姆也许还活着。之所以要肢解他的尸体则是为了不让人联想到另一种目的而做的障眼法。”
“别的目的……”主任警部边摸着山羊胡边说,“二阶堂小姐,你刚才说过,肢解尸体是为了另一项目的,但那是什么呢?”
兰子没有立刻回答我们,然后有点犹豫地说,“之所以利用杰因哈姆的尸体,并非只是为了做人皮面具,他的身体还要做另一项杀人计划之用。为了方便利用,也为了掩饰身份,因此得进行肢解。”
“也就是说,肢解手和脚等部位,是不要人第一眼就认出死者是谁吗?”
“没错。”
为了杀人而凌虐尸体,真是太骇人听闻了!我打从心底发颤。
“那要如何使用他的尸体杀人呢?”鲁登多夫主任耐着性子问。
我突然在心中思忖。其他关于男性尸体的命案——尤其遭到肢解的——在银狼城曾发生过吗?
兰子却摇摇头,断然拒绝说明,“很抱歉,关于这件事还无法说什么。”
“为何?”鲁登多夫主任怒目瞠视地斜睨着。
“我刚才也说过,在我还没准备好说出事件所有真相时,就算现在说出来,大家也不会相信。”
“你的意思是,还没准备好的人是我们?”
“是的。”兰子平静地点头。
德国警官发出一大声鼻哼,以表达心中不满,“可恶!我已经受够那种不分敌我、一堆秘密的状况了!”
“主任,万事、万物皆有其一定顺序。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问题,只要没有公式,根本无法顺利解答。”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这个嘛……”兰子微倾着头,“大概今晚就能说了!等到晚餐见过里宾多普伯爵后,再暴露人狼城的秘密也不迟。总之看过这谜样人物后,再说明我所推理出来的事件真相吧!这么一来,应该就能解开每一桩杀人事件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密切关系。”
鲁登多夫主任一脸狐疑地瞅着兰子,“真的吗?到那时我们真的能知道这起骇人听闻事件的真相吗?”
“是的。”
“那为何要花那么多时间呢?”
“因为我们得一点一点逼近真相核心。”兰子以平稳的口气说,“若雷瑟和罗兰德律师的记述毫无虚假,就能成为我们直接到访青狼城与银狼城的立证。若两座城堡的样子和地理条件也如同记录所述,也都确认每一件奇怪惨案都有可能出自活人之手。”
“问题是,不论是青狼城还是银狼城,鉴识检查的结果都是没有任何犯罪行迹呀!”
“所以这其实是我最想知道的一点。”兰子很干脆地说。这一点着实让我们吓一跳。
鲁登多夫主任在单片镜片下的眼神迷惑不解,“难不成你打从一开始就晓得我们根本查不出任何犯罪形迹吗?”
“当然!因为与推理所得结论直接相关的现象,只能就理论而言。”兰子似乎颇喜欢反向事实,眼瞳闪着奇妙光芒。
我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绕了一大圈。果然鲁登多夫主任不甚苟同,“二阶堂小砠,你不觉得你的话充满矛盾吗?从你的口气听来,就像这座城堡里没有发生任何杀人事件。但是那恐怖犯罪行为是真的发生过!”
兰子露出笑容,“的确,听起来也挺矛盾。不过这两件事可是一点也不矛盾!”
“怎么不矛盾?第一,这不是等于否定二阶堂先生的‘四子城理论’吗?我倒觉得只有那个理论才能解开这些矛盾。”
“不管是银狼城还是青狼城,世上都各只有一座,这是无法动摇的事实。”兰子口气强硬地断定。
“意思是你有别的答案吗,兰子?”连修培亚老先生也有些愣住。
“嗯。”
“是什么?我已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