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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鲁登多夫主任也接受赫鲁兹的提议。风波暂告一段落,其他人并无异议。
“那么,各位请入坐。”
大家依赫鲁兹的指示纷纷入座。由于已大略决定座位顺序,因此大家围着背对暖炉、坐在主位上的赫鲁兹。兰子与鲁登多夫主任坐在最前面。吊灯上立满蜡烛,桌上的烛台也换上新的蜡烛。蜡烛柔美的光魅惑地照着室内,酝酿出十足的中世纪风情。
赫鲁兹一举手,他的属下们便一丝不苟、井然有序且沉默地离开。总觉得他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态度,很有军人风范。
四位在旁侍候的女佣的年龄与体型都不一样,但唯一共通点就是不发一语。她们依序在我们的玻璃杯注入颜色美丽的酒和葡萄汁。
等所有人的饮料都准备妥当后,赫鲁兹便起身,弯下他那痩高的上半身,行礼,接着以一贯温和的口吻说:“那么,容我再次欢迎各位来到青狼城。虽然已经有人知道我是谁,不过请容许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阿尔贝德·赫鲁兹,是里宾多普伯爵的专属律师法兰兹·亚曼的首席秘书,此次是受伯爵大人及亚曼律师所托,招待各位来到这座美丽古堡。”
他的话让我想起好像也曾在哪听过类似的状况。我的记忆深处渗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错,这情形和雷瑟以及罗兰德律师的体验非常相似。这和当初拜访银狼城和青狼城的一群人与城内的人见面,共进晚餐时的怀旧气氛不是一模一样吗?
“总之,相互理解比什么都来得重要。想必各位一定有很多疑问吧?我们当然有义务清楚回答。例如里宾多普伯爵为何今天无法亲自来此,反而由我这毛头小子代为招呼各位……”
鲁登多夫主任发了大大的鼻哼声,“哼!喂,赫鲁兹,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这座城堡是否就是亚尔萨斯独立沙龙那些失踪者的墓地,这是最重要也是最优先的问题。”
“原来如此,主任。”赫鲁兹以笑容化解对方的嘲讽,“我想这应该是任何人都很有兴趣的问题吧!不过可想而知,答案当然是‘NO’。”
“‘NO’是指不是吗?”
“当然,您怀疑吗?”
“废话。”
“老实说,我们知道各位一定不相信,因此为了澄清诸位的疑惑,已准备好能让各位清楚了解的方法。不过,请先在此愉快用餐。我们特地准备了许多餐点和饮料。用完晚餐后,再开诚布公地交换彼此意见和情报,如何?”
赫鲁兹秘书说完开场白后,便命令女仆们端菜上桌。一开动后,鲁登多夫主任与史特拉斯堡警局的警官们便将注意力转移至品尝醇酒上。
我趁席间气氛还祥和时,悄声地问坐在一旁的修培亚老先生,“修培亚先生,看过城内的感觉如何?这里真的是罗兰德律师日记里所描述的青狼城吗?”
修培亚老先生慎重地点头,悄声地回应,“嗯,错不了,黎人。城内的样子和日记上的记载一模一样,不论是房间的装置、摆饰、城塔和城墙塔、步出玄关从中庭看到的模样,都如日记所述。还有,从面对山谷的城塔能看见暗灰色的银狼城,那是让罗兰德律师他们深受感动、叹服的景观,你一定要登上展望室看看,一定也会很感动。”
“城堡内有杀人的痕迹吗?”
“因为还没到地下室,目前仍无法判断。不过粗略看过一楼和二楼,并没发现什么痕迹。再怎么说都已经是十个月前的事,要是没详细调查,是找不出结论的。”
“说得也是。”
女佣最先端上的菜色有马铃薯汤,与一道用果冻包裹着细火腿的火腿冻。我肚子愈来愈饿,贪心地吃着陆续上桌、充满野趣的德国料理?每道菜都很美味。暖暖的食物一进入胃袋,连我那敏感的神经也渐趋缓和。
“赫鲁兹,我们到底要被幽禁在此多久?”鲁登多夫主任豪迈地切着主菜的肉,一边质问。
赫鲁兹秘书回以亲切的笑容,“不好意思,看来有些误会。我只打算留各位在此过两夜。若不喜欢留在此,你们可自由出城,城门白天也会开着。”
“少唬弄人了。把我们带到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又不认得路,根本回不去,不是吗?”
“回去时照例会用车送各位到希农城堡。”
“哼!又会用麻醉药迷昏我们吗?”鲁登多夫主任的眼神穿透镜片直瞅着对方。
“不,没这回事。”赫鲁兹慌张地摇手,“与其谈这种事,不如来聊些轻松话题,如何?我很久没到法国了,很想知道这国家的近况。”
之后,赫鲁兹列举多方话题,努力炒热用餐气氛,用心良苦地尽量不触碰“人狼城”,与他的主人——里宾多普伯爵等话题。
花了近两小时慢慢用餐,当甜点端上时,赫鲁兹秘书问兰子:“如二阶堂小姐?这城堡的料理还不错吧?”
“嗯,非常美味。”兰子有礼地点头。
鲁登多夫主任要女佣再倒杯酒,“赫鲁兹,你说雇用你的那位律师叫做法兰兹·亚曼吧?我记得我在德国中央律师会的会员名簿中有看到这名字。”
我们拿着刀叉的手顿时停止,等着赫鲁兹回应。只见他用餐巾抹了抹嘴,重新坐直身子,“哈哈哈,还真是清楚呢!不过答案很简单,我老板的律师事务所是在荷兰,就是这样。”
“那亚曼先生的学经历和事业状况如何呢?”
“为何要问这种事呢?”
“就是想知道。”鲁登多夫主任断然地说,“你们大概和我一样都是德国人吧?”
“是的。不过因为有些事,我们现在都在国外工作。”
“里宾多普伯爵呢?那家伙也是德国人吗?”
“关于伯爵大人的事,恕难奉告。受限于过去白俄罗斯贵族的命运……在某个时期,因为发生了各种事,很多欧洲人可能因立场、阶级和思想等事情而失去袓国与家园,总之,原因因人而异。当然,有些人是因为拒绝服从国家政府、社会体制的关系。”
鲁登多夫主任边抚着黑黑的山羊胡,“最初波昂警局与里宾多普伯爵联络时,曾到慕尼黑一间有名的律师事务所。”
“葛雷克鲁律师事务所吧?那里确实是间十分优秀的事务所,是伯爵大人唯一对外联络的窗口,也是伯爵大人为了区隔自我与世间而设的多重缓冲匣门。”
“意思就是不想与我们直接会面,所以拒绝往来?”
“伯爵大人本来就是隐世之人,不喜欢与人交往。”赫鲁兹尽量就他能力范围回答问题,“伯爵大人聘请多位律师,透过许多人对在其底下工作的人传达命令。”
“哼!”鲁登多夫主任发出嘲讽的鼻哼声,“听好,赫鲁兹。我要听这座城堡的主人亲口说。因为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像今晚这样重大的宴席,主人却没出席。既然主人能任性地招待我们至此,现在却缺席,这实在太失礼、太说不过去了吧?”
“关于这点,真的非常抱歉。”赫鲁兹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
“里宾多普伯爵现在人在哪里?”
“德国境内……”
鲁登多夫主任抑制满腔怒火,压低声音说:“若城主不在这座古城内,那为何要将我们强押至此?之前德国警方好几次要求和他碰面,为何现在才……”
“当然,所以才会派我负责招待各位。”
“我们要见的是里宾多普伯爵本人!”
“伯爵大人觉得无此必要,他认为只要招待代表警方的各位来城堡并详细调查城内,事情便能获得解决。”
“怎么说?”
“如此一来,必能澄清我们所背负的黑锅。”
“相反的,也许能搜查出许多犯罪证据喔!”
“我们完全不晓得这座城内曾发生各位所怀疑的杀人事件。对于这点,我们绝对能够断言。为何这么说呢?因为那时期,这座城——不管是青狼城还是银狼城——两边都只有管理人,呈现封闭的状况。”
“封闭的状况是吧……”鲁登多夫主任眯起眼,不屑地回应。
“是啊。也就是说,应该没人踏进这座城,所以就算各位在城内再怎么调查,我们也问心无愧,若能借此证明我们的清白,可说是求之不得。”
“意思是说看得到结果罗?”
“是的。”赫鲁兹从容地点点头,“德国事件确实有位证人存活。虽然这么说对那位人士很抱歉,不过我个人认为那位人士似乎精神严重错乱。况且,他不是还住进精神病院吗?因此他的证词是完全不足以采信吧!”
“岂有此理!”鲁登多夫主任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你别说些推托之词来狡辩,难不成里宾多普伯爵打算一生都躲避警方的侦察吗?”
赫鲁兹一脸正直地大力摇头,“不,绝无此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