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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克闻言,仅仅哼了一声。
珍妮开朗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出,“教授,这个城堡的另一边就是断崖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这座城的位置,应该是城门在北侧,南侧就是断崖。”费拉古德教授看着天空的样子回答。
“拜托了,各位!请往前走,进到城里去吧!”最前面的福登回头拼命恳求着。
城门设在比地面略高处,架在城壕的吊桥两侧附有粗大锁链。吊桥的厚实木板已有多处腐朽,因此有用木板修补过的痕迹,粗大的锁链似乎是最近才上油保养过,但中间部分仍是锈迹斑斑。
雷瑟跟在谢拉身后越过微微倾斜的吊桥,走到一半时,体内感到一股无以名状的战栗。那是混杂了亲身踏入传说之城的欣喜与一抹不安的微妙感觉。
“这条锁链是用来升降吊桥的吧?亲爱的?”阿格涅丝在过吊桥时问丈夫。
柯纳根从嘴里拿开刚点起的雪茄,郑重地告诉她:“是呀!老婆。这样在被敌人攻击时,才能从里面卷上锁链,阻止对方士兵的入侵。”
城墙厚约两公尺,唯独城门部分因设有吊桥与栅门,厚度高达五公尺以上,这也就是城门向外突出的原因,而这样的城门就仿佛一个小小的隧道。
雷瑟从拱门正下方看向上方,心想:这应该就像置身在狼的口中吧?
格子状的栅门是由橡木或某种木材组成,表面覆盖了一层锤薄的铁板。在木桩前端的尖锐部分涂有漆黑的焦油当作防腐剂,看起来有如野兽的尖牙。
城门是向城堡里打开的,厚实橡木门板的铁制零件与铆钉已然生锈。众人穿过城门,进入了城里,一片铺着石板的方形中庭随之展开,巍峨坚固的主堡就耸立在他们眼前。
“——哇!好棒!”阿格涅丝发出一个不知是叹息或喘息的声音。
森然耸立的石造建筑果真有股威势惊人的感觉。
“虽然古老,看来却相当坚固呢!”莫妮卡对布洛克窃窃私语道。
“应该也只有这个优点吧!”布洛克粗声粗气地回答。
黑沉沉主堡的墙面颜色与状态,在在透出了古意盎然的气息,它的形状、大小就如同数层楼高的建筑般,显出迫人的气势,并与城墙一样,外观毫无任何装饰,显得粗糙、朴素且粗犷。其他城堡都会用锯齿状的尖锐饰物或栏杆作为点缀,但这里醒目的只有正面玄关半圆拱门突出的部分。
一眼望去,主堡墙面上没有发现任何窗子,反而有好几个穿透厚墙、仿佛箭眼的十字形孔穴,而且,这些孔穴的作用与其说是采光,不如说是透气用。
“福登,这个城堡好像没有瞭望台?”费拉古德教授确认似地问。
福登将脸转向教授,“有的。一般说来,城堡最高的一层就是被称作瞭望台的地方,而且,虽然因为那些凹凸状的垛口而看不太出来,但城堡最上面那层的空间比起下面的其他部分要来得小,就像屋顶的阁楼一样。据说这里还留下一个传说,很久以前的城主就是在那里抛下俗世,过着奇妙的隐居生活。”
雷瑟走到中庭中央,环视周围。城墙最顶端比主堡低约四公尺,主堡四个角落的城塔高度一样,都比主堡屋顶高了约五公尺。相较之下,城门塔就稍微低些,但宽度则大上一圈。中庭里连个花坛也没有,看起来相当单调。城墙的左右两个角落各有一扇像是通往城门塔入口的门开启。后来才知道,那里面有个方形的螺旋楼梯,是用来登上塔顶的房间,或者中途探至城墙上的箭眼。
“那边的小型建筑是什么?”费拉古德教授问福登。中庭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小的石亭,墙上些微龟裂的石灰泥相当醒目。
“右边是水井亭,左边是打铁用的亭子。打铁亭里还留有从前的道具,待会儿过去看看吧!”
费拉古德教授更加仔细地慢慢观察周遭,然后对离他最近的柯纳根夫妇殷殷讲解着“楼层与楼层间有个壁带的图样浮出喔!不过风化得很厉害,没有非常注意就不会发现”、“将城堡与瞭望台打造为一体,是十三世纪很常见的设计”等等。
雷瑟听着教授对他们的讲解,同时四下环顾。
石砌的城墙是以石灰泥固定的。靠近观察,就会发现石头表面的纹理粗糙,凹凸不平的情况也非常严重。再加上那里又有一些阴影,更增添了石头予人的重量感与冰冷感。
风声与树叶的沙沙声响被四方厚重的城墙遮掩,变成了低低的呢喃。若多加留意,则能感受到一股被高耸城墙所围住的压迫与孤寂。
福登走至主堡旁,回头用一脸盛大郑重的表情面向众人,拉直领带,双手向左右大大张开!
“各位!一路辛苦了!这里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银狼城’。在这个城堡里,愿大家能忘却俗世烦忧,自在舒适地度过这几日!”
“没人出来迎接吗?”艾斯纳语带讽刺,在他附近的雷瑟看见了他有如蛇般的笑容。
“怎么有一种被扔进监狱或牢笼之类的感觉?”莫妮卡抬头看向高耸城墙,拉拢披在肩颈处的皮草,对着卡尔·谢拉说。
“哎啊!别这么说,不是有句谚语叫‘久居则安’吗?”谢拉很有礼貌地安慰莫妮卡。
“我与外子之前曾去过幽禁狮王理查的多利费鲁兹城,那地方也给人这种寂寞的感觉呢!”阿格涅丝笑说。她这番话似乎在告诉他人自己的见识广博。
另一方面,自负且不服输的莫妮卡生气地回嘴说:“我可是曾到法国的巴士底监狱参观过唷!那是三年前我在巴黎主演舞台剧时的事了。对了!说到法国,你应该更比我清楚吧!我只是个过路者,但你就不一样了,你似乎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吧?还是……你根本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呢?”
闻言,柯纳根夫人脸色倏地惨白、一脸震惊地小声喃喃,“这个……库德小姐……”
“没什么啦!我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你与你先生是在巴黎某个沙龙酒馆认识的,所以才觉得你应该对法国的城堡很清楚。听说,你以前还当过舞娘吧?从事那一行会有很多机会认识许多男人,还真不错呢!”
幸好,这番冷嘲热讽只有在一旁的雷瑟听见,因为其他团员都正对周遭环境感到新鲜而好奇地张望着,彼此你一言我一语地随意交谈。
“莫妮卡,走吧!我们进去吧!”谢拉以不自在的表情牵起莫妮卡的手。
莫妮卡说了句“抱歉!”后,便将下巴高高扬起,在谢拉的伴随下,从阿格涅丝面前离去。
“——各位,这边看得差不多了吗?我们进去主堡吧!房间分配这些事宜,进入主堡后我会再向各位说明的!”福登将手圈在嘴上当作扩音器,大声说道。
一行人闻言纷纷跟在福登身后。雷瑟觉得自己已经快冻僵了,很希望能赶快到暖和点的地方。
“在这种地方待上三天会不会很无聊呀?亲爱的。”阿格涅丝挨近丈夫柯纳根身边悄悄地说。她的声音里带着后悔,或许是因为刚才被莫妮卡的恶意影响到心情。
“没进去看看是不会知道的,说不定里面的布置出乎意料地豪华,让人感到很舒适呢!不过,我只要有好酒能喝就没关系了!”柯纳根将雪茄往地上一扔,踩熄了它。
此时,走在约翰·杰因哈姆身后的珍妮回头,一瞬间与雷瑟的目光相对。珍妮向雷瑟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他却害羞地低下头。
杰因哈姆自从登上石梯后,一直表情阴郁地吸着雪茄,在中庭时,他也只有与艾斯纳短短交换了两、三句话。
福登走向城堡的玄关。在短短的几阶楼梯上方突出了一道又矮又宽的大型半圆拱门入口。门扉是一扇饰有金箔的铁门,非常厚重。
管家班克斯与女佣汉妮·修蓓尔站在玄关两旁,毕恭毕敬地打开铁门。铁门的开关门轴随之发出嘎吱作响的金属声,听来有若悲鸣。里面似乎点着蜡烛,因为从门中透出的一缕昏暗中还有着摇曳晃动的光芒。
费拉古德教授与雷瑟并行向前,仿佛忌惮着周遭其他事物似地对他窃窃私语,“对这个有众多传闻的古城来说,几百年后踏进这里的我们大概就像入侵者吧!要是有狼人悄悄地混进我们一行人中,这座城大概会很欢迎吧?希望住在这里的幽灵不讨厌热闹才好。”
在雷瑟想出该怎么回答前,教授就带着满足的笑意,率先进入,正当他要跟上时——
“等等!雷瑟!”
有人从背后轻轻扣住雷瑟的肩膀。他吓了一跳,回头便看见一张带着爬虫类似的笑容的脸,是艾斯纳。
“……狼人或许混进了我们之中?”艾斯纳尽可能地压低声音说,“雷瑟,教授可不是在说笑喔!我刚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