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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轻轻点头,美丽的眼眸中浮现出真挚的光芒,“是的,我是曾这样分类过。事实上,这些犯罪动机全都是出自于人类的欲望。总之,只要有人类,或是有人类聚集的地方,都会出现欲望的漩涡。因此,会产生犯罪是理所当然的。不论是在日本还是法国,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解开罪恶及罪恶所带来的谜题,使安稳生活的人类能够免于灾祸、恐怖和危险的威胁。”
生岛副参事高兴得眯起眼睛,“兰子,你说得真是太好了。我很钦佩你的决心。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能遵从这种信义和理想,那世上大概就不会有罪恶或战争了。但是大部分时候,人类所遵循的,却是你刚才所说的——永无止尽的欲望,这问题尤其在将经济效率优先于环保的市场主义社会里更是根深蒂固。”
“难道不可能把这世上的罪恶消除吗?”我忧郁地喃喃。
生岛副参事露出痛心的表情,“恐怕没办法。人类总是将自己和别人划清界线,封闭地活着。将这种现象放大后就成了社会。事实上,地区、城市、国家或是信仰等等,通通都是界线。而人类和人类所构成的集团,经常会践踏这些界线。唉,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需要我这种从事外交工作的人。”
修培亚老先生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地看着兰子,“兰子也是调停者之一。她的工作就是善与恶的中介。为了找回这个混乱社会的秩序,像她这种侦探也是必要的。”
“您说得一点都没错,修培亚先生。”生岛副参事不断点头,“只要这么想,在这个令人沮丧的世界上辛苦地活着也算是有价值。我只要想到兰子的作为,就觉得放心。”
“您太过奖了。”兰子谦逊地说,“因为我总是尽全力,而那些成果只是伴随而来的罢了。”
“那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你付出努力,就一定有收获。我可是很期待的。祝你成功。”
兰子安静地点头。在生岛副参事的香烟烟雾的围绕下,她的脸仿佛披上一层白色薄纱,显得耀眼无比。
“对了,兰子。你刚才在葛兰剧院不是向乔丹男爵询问‘头颅说话’的魔术吗?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她耸耸肩,宛如被逮到恶作剧的孩子一般,“真不愧是黎人,你从来不会遗漏任何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单纯地提出我的疑问罢了。你为什么对魔术的伎俩那么感兴趣?还有什么灯光……那是在说什么?”
兰子环视我们三人,“我还是向大家说明一下好了。”
“说明什么?”生岛副参事把香烟放在烟灰缸里,不可思议地问。
“我想,利用‘头颅说话’这个魔术,说不定就能解开银狼城中密室杀人的陷阱——在地下储藏室发现柯纳根夫妇尸体的那起惨案。”
“你是指地上躺着两具头部被切断的尸体,而头颅却被放在品酒桌上,故意让人发现的那起案件吗?”
“是的。那间置物室四周是很厚的石墙,而且也没有窗户。此外,储藏室外还有一个小房间,因此才有两道门。而两道门都是从房内上锁。”
“如果不是使用魔术,根本就不可能从这间密室逃出来嘛。”
“是啊。”兰子点头,“生岛先生,您知道刚才那个‘头颅说话’的魔术是如何表演的吗?”
生岛副参事耸了耸肩,“我完全不懂。桌子下面和人头旁边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为何人头还是能说话?这魔术真是不可思议。”
兰子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把那个魔术的技巧从头说明一次。首先,需要一张三脚桌,而且桌脚必须能连成一个正三角形或等边三角形。另外,三角形的顶点必须面对观众。接下来,在桌子的左右和后方盖上一片黑色的布帘。桌子的摆放位置必须稍微偏后。
“接着准备两面镜子——这是最重要的步骤。在桌脚构成的三角形中,比较靠近观众的两边,各放置一面镜子——镜子的宽度必须等于桌脚与桌脚之间的宽度,而高度则是从地板到桌面的高度。
“这样一来,从观众的角度会看到什么呢?原本观众会看到桌子下方到后方的布帘,以及桌子下方的地板。但是,现在桌子左右的布帘和前方的地板,看起来却像是连在一起。其实,布帘是左右相反,但因为它是黑色平面,所以观众应该看不出来。
“观众一开始看见桌子下面的,就是黑色布帘和咖啡色地板这类深色的单一色彩。所以用镜子制造出的假象,就和观众心中认定本来就应该出现在那里的景色是一模一样的。因此,观众完全不会注意到设置在桌脚和桌脚之间的镜子。反过来说,即使桌子下面和镜子背面躲着人或机械,他们也丝毫不会察觉。
“‘头颅说话’和‘斯芬克斯’中,魔术师的助手其实是蹲在被镜子挡住的桌下,然后从桌子中间的洞伸出头。这样一来,因为镜子的关系,观众就看不到助手的身体,只看到一颗头颅在桌上。”
生岛副参事不断摸着他那头灰发,“那么,放着柯纳根夫妇尸体的那间密室,就是使用了这技巧?也就是说,当雷瑟和仆人佩达破门而入时,犯人正躲在品酒桌下?”
兰子暧昧地微微一笑,“这是我一开始想到的可能之一。那间储藏室里的品酒桌正像这个魔术中不可或缺的三脚桌(德国篇:二八六页)。而且,其中一只桌脚就对着正面。此外,在雷瑟的口述记录中提到酒窖的架子后面,有个地方藏着一面正方形的镜子(德国篇:三八二页)。就算那面镜子没有被拿来用在这个圏套里,城堡里也还有一间挂满镜子的镜厅,所以不愁没有道具。
“雷瑟的口述记录里,有一张根据他的描述而画出的凶案现场图——储藏室的平面图(德国篇:二七五页)。看了那张图后,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发现柯纳根夫妇的尸体和扑克牌桌等家具,全部都被放置在品酒桌的左右后方。
“如果在品酒桌桌脚所构成的三角形正面两边各立一面镜子,那么镜子会反射出它前方地板及左右两边的墙壁。这时要是有人面向门口,往房间里面看,就会像‘头颅说话’魔术一样,一定会认为品酒桌的下方和后面什么都没有。”
“换句话说,残酷虐待两人的尸体的犯人,从储藏室内把门锁上后,就一直躲在放置了镜子的品酒桌下吗?雷瑟和佩达来到这里后,才撞开上锁的门吧?”
“是的。”
“可是,他们进了房间后,犯人该怎么办呢?只要他们还在现场,犯人就无法逃出房间呀。”
“所以,这个有如魔术般的圈套,还需要另一名共犯才能完成。”
“共犯?”
“共犯就是仆人佩达。”兰子眨着眼,一气呵成地说,“请回想一下,当雷瑟看到尸体,正准备踏进房间时,佩达不是以不能破坏现场为由而阻止他,又要求他立刻去找人来吗?(德国篇:二八三页)所以雷瑟才去找费拉古德教授。因此,在密室的门被撞开后,雷瑟有一段时间不在现场。犯人就是利用这段时间离开房间的,当然,他也一并带走设置在品酒桌下的镜子。镜子大概是后来才收到酒窖吧!
“然后,佩达再完成最后一场戏。他绝口不提共犯已离开房间,假装自己一直看守着房间,直到雷瑟和费拉古德教授赶来。这就是摆放柯纳根夫妇尸体的‘上锁房间’可能使用的伎俩。无论多么艰巨的困难,只要先将其分解,就没有不可能。”
“原来如此。”生岛副参事双手抱胸,感佩地说,“你的说明很清楚也很合理。”
修培亚老先生也咧嘴而笑,“对呀,真不愧是兰子。这样一来,杀人凶手使用的其中一项魔术伎俩就被揭穿了。”
然而,我却觉得兰子一开始的话有些奇怪的地方,“兰子,你刚才说这个推理只是可能的假设,对吧?为什么?”
“因为我不确定我刚才所说的手法,到底有没有可能在那房间付诸实行。如果四周换成石墙,是否会出现和挂着黑色布帘的舞台一样的效果呢?所以我才会那样问乔丹男爵。”
“那你提到把照明换成蜡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发生惨案的储藏室没有灯光。破门而入的雷瑟是提着油灯照亮室内。所以,我想知道如果光线从那个角度照射进去,这个手法会不会成功,因此才问乔登男爵。”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的说明,全都是不正确的?”我不禁哑然。因为兰子的推理是那么符合当时的情况,也很合乎逻辑。修培亚老先生和生岛副参事也和我一样惊讶。
兰子闭上眼睛,“对呀。如果光线从正面射来,那么光线就会被镜子反射,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