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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由他安宁王亲自带兵出征,说起来,这份恩典还是他向皇上讨来的。当然,他的理由很充份,要想统一天下,也只有他安宁王亲自出马。
谁也不知,他还有另外一个目地,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两年前,皇上将一份外差派予他办,他离乡近七个月方才返回。可是回京当天便从皇太子口中得知父皇是故意将他支开,目地是将西离第一美女苾水蓉秘密送入靖国皇宫,一方面迷惑靖国国君,另一方面是做线报,随时为西离传递靖国动向。
那一刻他对父皇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恨。
如今宓水蓉已是靖国国君最宠爱的皇贵妃,此次剿靖若是成功,皇帝对她下的命令是——杀!
但是他不能!那是他孔轩一生挚爱的女子,他对她充满了爱和亏欠,所以他得请命出征,这样才能够把她平安带回。
“水蓉,等我!”他在心中狠狠地说。
传说中的宇文医馆
靖国都城
宇文医馆
宇文灵舞今天很轻闲,她的病人只有正坐在对面的这位老大娘而已。可是只隔了一道帘子的另一边却不同,也不知道父亲和大师兄两个人对病人做了什么,以至于那边时不时地会传来命案现场般的惨叫声。
“大娘。”灵舞轻轻地开口,“您是不是总会觉得头晕胸闷,还没有力气?”
“对呀!”老大娘点头,“有好些日子,本以为休息一下就没事,可是……”
“大娘放心!”看着老太太有些慌乱的眼神,灵舞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血脉有些偏高,小病。”随手写了方子递过去:“仙草一两、牡丹皮三钱、生地黄四钱、金钱莲三钱。将八碗水煎熬成三碗,每日一剂,”想了想,又笑道:“其实也没有这样麻烦,大娘您只要把玉米穗上的须子取下来,熬成水,平日里当茶喝,十多天就没事了。”
老太太乐得什么似的,她跟城里绝大部份百姓一样,最喜欢宇文灵舞这种不用下药的偏方,方便省事不说,最主要是治愈快,可比吃药管用多了。于是连连叫陪同她一起来的儿子记下宇文灵舞说的话,又付了诊钱再三道谢,这才准备离开。
灵舞见后面再无人来看诊,便想起身回后堂去。可是想了想,还是很有孝心地隔着帘子轻唤了声:
“爹,需要我帮忙吗?”
她这一喊不要紧,另一边正在治病救人的宇文南山手一哆嗦,换来了病人又一声惨叫。
“不用不用!你快些远远躲开,为父应付得了。”随后抬手擦汗,像是女儿说来帮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灵舞笑笑,其实她也就是礼貌性地问问,真要她去帮忙吗?
笑话!
打从她十岁那年把一个小腿仅仅是划开了一道口子的病人硬治成瘸子以后,爹爹是打死都不再让她插手有关外伤病人的治疗。
她就是宇文灵舞
倒不是她医术不好,想她宇文灵舞,两岁识字,三岁开始通读医书,五岁立志专研奇门偏方,八岁混在草药堆里,十岁时已经练到一碗汤药只要在五步远的地方端过,她便可以立即闻辨出药材几味、各叫何名、剂量多少。
如今她十六岁了,早在父亲宇文南山的神医名号下摘了靖国小神医的桂冠,甚至跟着爹爹进出皇宫去给龙胎凤体们诊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宇文灵舞同学也不是万能的,至少,她有一样不能医,那就是——外伤!
原因?
原因很简单:她晕血!
正欲转身离开,却又因身后传来的一句话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去,是那个陪着大娘来瞧病的年轻人。他说:
“年纪轻轻的就被人斩断了腿,后半辈子还让人怎么活呀!真是造孽!”
“什么?”灵舞皱起两道秀眉出声询问,“你说他的腿怎么断的?”
那人张大了嘴惊讶地指向她:
“你还不知道哦?这人是街上卖馄饨的刘大叔给送来你们医馆的,真是太不像话了,好好的在街上走,就因为没来得及给人家让路,就被对方挥刀把腿给砍掉了一截儿,真是残忍!”
灵舞倒吸一口冷气,不愤地问:
“是什么人这般猖狂?难道都没有王法了么?”
“王法?”年轻人摇摇头,放低了声音:“别提王法了,那骑马挥刀的就是宫里人,听说好像是要打仗了,着急进宫去传军情。可再怎么样也不能砍人家的腿啊!叫这小伙子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要打仗了?”灵舞再次诧异。
“嗯。”年轻人点点头,“据说是西离国的大军往咱们靖国来了,已经灭掉了好多座城。”
“打什么仗哦!”旁边的老太太报怨起来,“太平日子过得好好的,有什么可打?”
“哼!”年轻人气得咬牙,“什么太平日子啊?要我说早点打了好!靖国如果被西离收了去,从此以后天子改姓,到那时咱才叫过得上太平日子呢!看看咱们现在,皇帝荒淫靡费,对百姓动辄可收赋税。这不,已经发展到青天白日在大街上就开始砍人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是早一点结束的好!”
古怪的病人(1)
两人搀扶着离去,宇文灵舞呆望了半晌,自身上翻出一只小瓶子来,顺着帘子的缝隙递了过去——
“爹,这是我新调的药,不但可以止痛,还可以麻镇伤口。拿去用吧,不要让他再这样惨叫了!”
默默地走到后院,刚才那段关于战争的对话已经被她扔在脑后。
是啊!这就是她宇文灵舞。
自儿时起对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让她看病她就看病,让她采药她就采药。除了医书,其它的西完全不能提起她的兴致。记忆中,八岁那年娘亲去世之后,她的情绪好像从来没有过太大的波动。
“扑通!”
一个奇怪的声音入了耳。
偏偏头,好像是自柴火堆那边的小侧门处传来的。
是什么西倒了吗?
灵舞缓步走去,半掩的门被她推开,却是一个男人正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
医者的天性使然,她上前探去,只见那人半倒着,脸叩向地面,一只胳膊死死地撑着身子,像是要努力爬起。可是他全身颤抖关节泛白,再怎么折腾两腿都是软的。
灵舞用力将他扶起,习惯性地向他身上扫了一眼,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外伤!
“你……是谁?”见自己被人扶起,那男人勉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别说话!”灵舞辛苦地支撑着他重得的身体走进院子,“我是个大夫,你受伤了,我扶你进医馆。”
“等等!”那人身子明显一震,挣扎着抬起头来。灵舞觉得他的神情充满了戒备,可是当那双目对上自己的那一刻却又好像一下子放下心来。“不要让其它人知道我在这里。”
“啊?”这叫什么话?灵舞奇怪地再问他,“可是你病了?”
“我相信你……能治好我!”
这人真是疯了!
灵舞摇摇头,举手投降。
算了!治病救人么,只当这是一个奇怪的病人,她的任务是把他治好,别的也真是多说无益。
古怪的病人(2)
将伤者扶到自己的房间,再搀上床榻。灵舞一边擦着汗一边苦笑:
“这是我头一次在自己的房间给人瞧病,看来,八成是我疯了。”
那人坐稳,灵舞这才发现他竟穿着一身全黑的衣裳,紧身束腰。瞬间,三个字脱口而出:
“夜行衣?”再皱皱眉,“你是什么人?”
那人摇头不语。
灵舞暗叹,伸手将他衣领处的衣服扯开一些,只见背部一团暗红。再抓上他的手腕把住脉搏,许久,方才又道:
“你这是受了内伤吧?严格来说这不算病,我只是个医生,不是武林高手,你这种情况我是治不好的。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身体舒服一点再离开,然后想办法找个武林高手去治伤。”
伤者再次正视站在面前的这位姑娘——看上去要比自己小个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周身散发着一股与那淡青色及为相配的幽香。还有那张脸,冷冷清清,对自己这位病人像是很在意,又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他想,也许她在意,是因为自己是她的病人。不在意,则是生性如此吧!
“算你运气好!”灵舞别开脸去,自桌上倒了碗温水,这男人看得她的脸颊有些发烫。“你倒下的那个地方恰巧是宇文医馆的后门,若是在别的地方,可一定不会有我这样的好心人愿意救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伤患。我是个大夫,救人是天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