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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侧身看我,我也没敢细看,笑呵呵的续道:“这仪态嘛,不外乎行动坐卧,这神情嘛,不外乎说笑喜怒,这位姐姐坐的好,恰如一首诗所云……”
打油诗呀打油诗,快点掉一首下来吧……我想了一想,皱着眉硬绉,“裙袖两翩跹,金莲一起飞燕,闲云轻蔽月,流风溯回雪。”自己吟完了,就有点儿心虚,想了一想。便回头向那丫环一招手,指一指桌上的笔墨。那丫环也算伶俐,愣了一下,就捧了过来,我于是一挥而就,送到那素衣女子手中。
打油诗嘛,绉出第一首,第二首就好说了,我一瞥眼,瞅到旁边一个女子正淡定旁观,神情雍容华贵。于是提着笔挨过去:“这位姐姐好端庄,恰如一首诗所云……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皎阳升朝霞,月华映寒星。”
她便莞尔,我早已经唰唰写就,然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这位妹妹笑的好,这笑恰如一诗……香腮梨涡浅,开颜自嫣然,银铃迎风展,般般入画卷。”
隔座有人轻笑出来,侧头跟身边的丫环道:“好个怪才!”
茶楼中本来窃窃私语,她这一句,声音也实在不大,只可惜我正在卖弄,座上人不免静听,便把她这句私语听了入耳,她立时就是面红耳赤,我瞧她生的倒是娇俏可人,上赶着挤到她身边:“这位姐姐说的好,也如一诗……芳菲红菱角,贝齿耀珍珠,雪颊花枝展,宛转娇莺啼。”
她更是面红,拿小扇急掩了面,别开脸去,我看她这么害羞,依样写完,赶紧转头,恰好看到西侧边一个青裙姑娘生的极是水秀,下巴尖尖,明眸流转,颇可以做做文章,正盯紧了她细看,她已经察觉到什么,微微面红,轻甩了帕子,起身对身边的丫环道:“小艾。我们走了。”
我一见她走开,字句便似流水入心,在她身后笑道:“这位姐姐走的好,也依旧当得一首诗……青裙风拂柳,步步足生莲,芙蓉展妖娆,蝶影偏恋花。”
那丫环格格一笑,道:“小姐小姐,她说青裙耶。”
那青裙姑娘轻道:“别多嘴!”一边说着,回头似嗔非嗔的瞪我一眼,我赶紧陪笑,不知是不是笑的太傻,她竟抿了唇一笑,便脚步轻轻的去了。
身边一人笑道:“苏先生,那是史家的小姐,闺名便叫史青裙,怎么就这般巧,竟把名字嵌进去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师生交流涅……我赶紧回应:“缘份哪!”
这一来一往之下,茶楼中的气氛,顿时便融洽了好些,大家脸上也都带了笑,我得了闲儿抓抓头发,环顾众人,正自满心欢喜,却忽听有人哼了一声,把杯子放桌上一顿,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众人便向她那儿看去。
作品相关 第32章:唇枪舌剑与无所不知
第32章:唇枪舌剑与无所不知
这个女子衣着极为华贵。珠环翠绕,云髻高耸,显然身家颇高贵,她没入雅座,坐在这些素裙春装的小姐中间,便如众星捧月一般。生的雪肤朱唇,甚是美貌,只是盛气凌人,让人不敢亲近。我从右手边那桌上起始,一路打油过来,但却没胆子上前招惹,独独隔开了她。
难道是惹不起,也躲不起?几十双眼睛一齐怔望着她,她却又抬手端了茶,慢慢呷下一口,这才秀眉微挑,斜睨过来,漫漫的道:“苏小先生,你开女子茶楼,讲女子仪态……又轮着番的指摘座上人的衣衫仪容,可我瞧你这位女先生。这仪表做派,实在让人不敢恭惟呢……”
呃……我第一反应:恶女人!怕怕!要不要扮无辜开哭?
鄙视你!你当自己还是永远8岁哪!跑这儿一哭,三苏自此是没法在市面上混了!
心里两个小人迅速交战一下,我习惯性的拿袖子抹掉了额上的细汗,然后张大眼睛看她,她的神情更是不屑,哧了一声,便把目光收了回去。
俺身上,连头发丝都拨拉不出半丝淑女味儿,离仪态万方很远很远……咋办涅?8岁了这么久,骗小孩子弹珠倒是百骗百准,却从来没有过跟女人斗嘴的经验……没办法,没机会嘛,恶女人们有空早勾搭男人去了,哪有空欺负小孩子?
我想呀想,想不出主意,只是愣愣的看她,她终于耐不住性子,转了身,瞪我一眼:“看什么?”坏了,老毛病又犯了,又盯着她的脸神游物外了……我讪讪的自找台阶自下台,从天上随手抓了一句话来说:“看你呀!”
她更是生气,横眉立目的看我:“看我做什么?”
她的眉毛很浓,这样双眉一挑,双目一瞪,居然英气勃勃。颇有悍妇……不不,颇有男儿气概!那小小的一丝英气刺激到了我的花痴神经,我的嘴巴立时就顺溜了,甜言蜜语流将出来,“因为你好美啊!”
她一愣,啐了一口,我眨眼睛开始胡说八道:“我们俩人往这儿一站,就是一句诗,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哼了一声,却还是问:“是什么?”
“美人大雅,艳惊四座,小妹大俗,娱乐世人。”
她微拧着眉,有些怀疑的看我,咂咂味道,似乎没尝到什么不对,于是扯扯嘴角:“这也叫诗么?”
其实我也没脸说这是诗,毕竟从来没听说有四言绝句的,就算写四言,也是长诗……我于是顾左右而言他:“不知客人喝的是什么茶?味道还好吧?“
她懒懒的一笑,居高临下的瞥我。笑道:“好个苏才女,倒是在这儿做小二卖茶,倒是在这儿当女先生讲仪态呢?”
呃,不依不饶的人惹不起,我于是缴械,“其实吧,我不是来教人仪态的,我是来学人仪态的,我最擅长做不可以做的事情……比如站,”我腰一塌腿一歪,熟门熟路的站出个懒汉姿势:“像我这样站,就一定不可以。”
有人捂嘴笑出来,那女子别开脸,脸上神情却也和缓了些,我继续自毁形象:“再比如这坐,”
我一边说,一边跳上椅子,腿一翘脚一颠,笑嘻嘻的续道:“女儿家绝不能像我这样坐的,这样子一定嫁不出去的。”一时来了兴致,索性行走坐卧一一试过,这才叫本色表演,全不费力,演的那叫个兴高采烈,形神兼备,比学那关盼盼传神了十倍不止,一时间满屋子嘻嘻哈哈,个个都笑成掩口铃铛。
那女子坐在一边,轻哼道:“好个才女。好个苏小妹!”她忽然一笑,淡淡的道:“女先生,学生不才,要考考你。”
“呃……”我正把脚踩在凳子上示范,赶紧乖乖收了回来,低垂顺眼的问:“考什么?”一边在心里拼命祝祷:“三眼保佑,美人保佑,考对联吧,考对联吧……”
三眼果然灵验,便听她道:“且对两个对子罢……上联是:四爱琴棋书画。先生请。”
哇,好大的口气,假先生碰到真才女了?我于是对:“一生酸甜苦辣。”自已都感觉自已挺沧桑,便见她挑了挑眉:“心清如泉清,清泉如清心。”
我瞥眼茶杯,应景即对,“人品即茶品,品茶即品人”
她缓缓的眯了眼看我,又把目光投向窗外:“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我对的又快又好,却没人为我鼓掌,连窃窃私语都没有,反而都缩着脖子看着她……我知道了。这个人铁定是有权有势,惹不起的人物……我看她拧着眉,憋着劲儿,大概心里正在绉对子,一时却绉不出,灵机一动,大喊一声:“且慢!”满屋子人都被我吓了一跳,她更是猛抬头看我,我叉腰看她,从头看到脚,然后气势十足的一提长裙。跳上椅子,大喊一声,“拿笔来!”
作派当真震慑全场,案边的丫环不知为啥满脸通红,递上了笔,又迅速退身而下,我一把抓起笔,便似江湖卖艺,弯了腰走笔如飞,轻巧勾挑,一挥而就,然后跳下来,笑吟吟的捧到她面前。
她显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迟疑的接了画,画上佳人微微侧身,神色娇嗔,眉宇灵动,别有风情。那女子细看了许久,才展颜一笑,道:“苏小先生当真是个怪才……既赠画,哪有不题诗的?学生小字金蓉,烦苏小先生大笔一挥罢!”
好人做到底,顺水人情打油一首……她的意思,难道是要我把名字嵌入么?我于是开写:“才华锦绣茶香萦,女萝扶摇罗袖轻,金玉满堂似朝凤,蓉花娇面自诗成。”
那个起先说过史青裙的女子走上前来,含笑道:“才女金蓉,当真贴切之极。”
金蓉抿唇一笑,飞我一眼,笑道:“先生是怪才,别的也罢了,恭惟倒有门道。”说着,竟向我略一福身,我急急还礼下去,她已经带着丫环出门而去。
那位无所不知的女子早又笑道:“这位是韩琦韩司谏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