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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王令,河洛护军十万全数集齐,由郑凉率领,边关救援,令命百里鸿在河洛征集粮草兵丁,随时待命!”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安
风沙漠漠,草木灰灰,苏清影站在城楼之上,抬眼四望天际月色清冷,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焦躁。
“咚咚,咚咚,咚!”
手指无意识地在坚硬的石墙之上敲击,一声声,沉闷之极,却又含着一丝雄浑粗犷的意境。
眉宇微蹙,自昨日开始,莫名的心慌便开始缠绕,本来以为可以暂时在这古城留下,本来以为可以慢慢适应没有楚鸣昱的日子,却自心底深处,蔓延开一种难耐的情怀,似乎有什么,正在失去。
“楚鸣昱,你为什么不愿放过我呢?”
停止敲击,手指抚摸过坚硬粗粝的石块,苏清影看着南方极尽头处,喃喃自语,在这一世,能够让她心有所感的人,除了楚鸣昱,还有哪个?
他,是她追寻了两世的幸福呀,是她爱过两生两世的人呀,纤长的睫毛眨动间,将那一抹酸涩咽下,她有一种冲动,冲到独孤羽的面前,告诉他,自己要回南楚,要去看他是否平安,要去结束这一切的不安。
可是,她不愿说,不能说,她已经离开了南楚,离开了楚鸣昱,她苏清影,已经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再起管楚鸣昱的事情了,尤其是,在身边有一个将她视作最后一根稻草的人的时候。
“可是,是你呀……”
幽幽叹息,苏清影知道,不论独孤羽为她付出了多少,她有多少感动与心动,始终有一个位置藏着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在他还未在自己心中褪色,便早早成为记忆的人。
“呵呵,清影,你怎么会发现我的?本来还要给你一个惊喜呢!真是可惜……”
妩媚诱人的音色奏响一曲夜间的绮丽之音,不难听出,声音的主人语气中带着些小小的遗憾,却有更多的欣喜,红衣如画,随着风声烈烈,飘然而至。
“是吗?”
苏清影的唇开开合合,怎么都无法说出自己的那一声是你呀,是对远方那个人的问候与挂怀,而不是对身后红衣男子的情丝深种。
“不过被清影发现,虽然少了很多乐趣,却也没有什么,我只要知道,清影将我放在心上,便满足了!”
随风溢来一缕妖娆魅惑的香气,清清的,淡淡的,却缠绵入骨,一双美玉般白皙精致的手在眼前出现,放在她的手旁边,温热的气息自脖颈间喷来。
独孤羽的手指与苏清影的手指在城墙上相触,:“怎么不多穿些衣服,看来服侍你的人要换一批了!“剑眉斜挑,不经意的杀气蕴含其中,方才还是温风和煦的一张华颜,此时化为了阴冷的魅魔,唇齿微掀间,便是森森寒意。
苏清影眉宇蹙得更紧:“我习武日久,身子没有那么娇弱,不需要她们那么小心翼翼的,如同一个易碎的娃儿似的照顾……“话还没有全说出口,一抹艳色凌空袭来,那满目的红色,融融的皮毛,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全身被夜色沁凉的冰冷。
那双纤细却含着无穷力量的手虚虚地拥住她,身形变幻间,已是面对面,四目相对。
“可是,我想要给你最好的照顾!”
独孤羽眼中满是温柔,苏清影对他自然而然的称呼,让他心中添了蜜意,纤细的指尖有些颤抖地抬起,抓起火红披风两边的系带,手指灵活地缠动着,红唇轻启,蜜意流泻,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不经意间夹杂的骄傲:“这是我亲自猎取,用二十只毫无一丝杂色的三尾火狐的毛皮为料,请天工坊最厉害的绣娘和裁缝师傅连夜制成的披风,你看可还喜欢?”
微微翘起的下巴,漫不经心的语气,那么骄傲的眼神,仿佛是毫不在意苏清影的反应似的,只是为她添一件普通的披风罢了。只是那亲自二字,着意加重了许多。
独孤羽的眸子偷偷地注意着苏清影的神色,连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收入眼底,他还是一只骄傲的小兽,拼命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偏偏却要表现的漫不经心。
苏清影的手一紧,想要叹息,火狐,生活在南疆丛林深处,生性狡猾,灵活矫健非是一般兽类可比,只有极其厉害的猎人方能抓住火狐,更何况是二十只三尾火狐,恐怕那里,三尾火狐被灭了族了。
他失踪了几日,想来便是为了这个吧,独孤羽的所为比之当年唐明皇千里送荔枝,不止是不遑多让,更是有过之而不及,普通的女子,想来会马上情意缠绵,情根深种吧,只是,苏清影的心,太冷,想不了那么多Lang漫。
女子纤细的手,慢慢地放在了系带之上,在独孤羽容颜变色的一刻,开口:“羽,我还是穿惯了简单素雅的颜色,这样的颜色,我穿不习惯!”
不是圣母,只是从心底深处,穿不下一条浸满了无辜生命鲜血的衣物,苏清影杀人从不手软,却只认同为了生存,为了自保杀生,为了必要杀生,她也是可以安然处之,惟有为了享受而杀生,却是做不了。
一双青筋毕露的手按在了她的手上:“我知道,你在骗我!”
自嘲着,脸上的讥讽与眼底的哀伤似最沉重的控诉,袭向苏清影:“那一日,你在御花园舞剑,身上披的,便是一袭红色,我在梧桐树下看着,那一日,你真美!”
独孤羽始终忘不了那一次,梧桐树下,苏清影身上的那一袭金凰披风,红颜玉面,在热火般激烈的色彩中,越发衬得人美如玉,脸颊上一直带着的苍白透明,在红色的映衬下,都仿佛添了健康的血色。
“我也想给你最好的,我也想让你看起来健康快乐,你答应过给我机会的……”
苏清影的手还拢在领口缠绕的系带之上,想要动的手,怎么都动不了,唇无声地张合,想通自己的心思之后,不是没有拒绝过,不是没有从一些不经意间的话语上点明过心意,可是,他的态度,始终坚决。
他付出的,便不容许她拒绝,这是隐藏在脆弱下的,属于他的霸道。
、第二百七十章 决定
“羽,我……”
苏清影想要说自己真的不需要这些,独孤羽却突然之间倾下了身子,隔着一层衣物,肌肤与肌肤相触的感觉在这寒冷的夜晚,透出了一份难得的温暖。
“不要拒绝我,好吗?”
独孤羽的唇凑近苏清影的耳边,喃喃低语着,即使再是表现的亲密,他总是记得寻求苏清影的同意,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强迫过她。
苏清影黯了黯眼色,身子不自觉地侧了侧,避开了独孤羽若有似无的暧昧亲密。
独孤羽的眸子幽深寒冽,只是,于苏清影的话语中,含着的却是温柔小意:“清影,不要:“羽,我需要一些时间……”
她不是不想要回应独孤羽,只是,心中的那一道坎又岂是那么容易过的去的。
“好!我等着你!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一只手将披风更紧地拢住苏清影的身体,挡住肆虐的寒风,独孤羽的眼底闪过一抹血色,另一只手,一直忍耐着攥紧的拳头再也忍不住重重地按在了身后的石墙之上。
砰然巨响,苏清影一惊,转头望去,石墙上碎裂了一道道不规则的裂痕,配上那点点溅开的血花,仿佛是最古意的喷墨,晕染出美丽的图案:“你的手……”
苏清影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无奈,愤怒与愧疚,时间,时间?独孤羽刻意强调的时间,让她唯一想到的便是他的寿命,他身上的蛊虫越是厉害,他所受的一切伤势越是容易痊愈,而他,也会在最顶峰的一刻,跌落尘埃。
苏清影方才的弱势全然消失,陡然捧起独孤羽鲜血淋漓,五个指关节处都露出了森森白骨的,仿佛残破了一般的手,牙根紧咬,清冷的声音不再:“你这是在逼我!”
感情是相处出来的,独孤羽的不断付出,独孤羽对感情的纯粹追索,他那一头方方年少,便尽数染雪的白发,他在沙漠中的喁喁私语,他在这古城楼中的无尽宠溺,苏清影对独孤羽也许没有情深似海,却也再做不到铁石心肠。
“你这个人,为什么便总是那么偏激?”
苏清影自怀中掏出金疮药,撕下衣摆的一角,捧着那只可怜的,遭受主人严重摧残的手,快速而又灵活地包扎着,冷静而又严肃的表情,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自外表看来,完全没有被乱了心神。
独孤羽的唇角却掀起一个柔美的弧度,妩媚的丹凤眼眨呀眨,弯成了清亮的月牙,惟有他,感受到了抓住自己的那只因为练剑日久,而一贯稳定如恒的小手,不经意的颤抖:“清影,你真好看!”
喃喃地诉说着,不是美丽,不是风华绝代,不是任何独特的风情,只是土里土气的好看,独孤羽说这样的两个字,和着自己华美的外表,完全的不搭衬。
苏清影僵住了身子,手还停留在独孤羽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