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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泱泱大国,果然是人才济济!”
砰的一声巨响,双手重重地一撑御案,楚鸣昱修长挺拔的身姿已经站的笔直:“太祖当年以三尺剑起身草莽,打下这江山万里赫赫,最初便是因为匈奴人趁着天下大乱,流窜入我边关,四处烧杀掳掠,天下满目疮痍,才会以一个江湖草莽之身,奋起反抗,太祖遗旨:犯我国土者,必诛!”
猛地抽出腰间那把镶满宝石的天子剑,袍袖轻扬间,手臂一抬,一泓秋水之芒,在温柔地闪过之后,噼啪一声,天子座前的御案化为了两半,巨响之后,是楚鸣昱手持宝剑,站立在最高处的英姿挺拔。
寒芒四射的眸子闪过,每个人的心底都泛起了一丝凉意,必诛二字,说的不止是犯境的北齐人,更是那些意志薄弱,妄想议和的人。
“现如今,北齐攻关,你们一个个不思保家卫国,居然想要养虎为患,朕,很是失望!”
楚鸣昱的语气中带了一些些沉痛:“北齐已经非是以往的北齐,北齐军神拓跋宏虽是垂垂老矣,却也已经有了继任者,便是此次率先锋兵力率先攻下黄芪关的三皇子慕容延昊,若此役不能将其元气挫伤,便是养虎为患,更加任由其做大,朕宁愿此身没于战场战场,也不愿意此后子孙任由外族奴役!”
这些,是他的心里话,楚鸣昱的眼中,是烈焰焦灼,林庭已经要守不住边关了,他已经不能再等!
楚鸣昱的手指捏紧,猛然一喝:“禁军统领李赫何在!”
“微臣在!”
高壮的汉子脸上带着沸腾的热血,自角落里步出。
“朕亲封你为提督京城防卫的左卫将军,赐天子剑,可号令皇城禁卫,御林军等一切京城军队,朕不在期间,一切以京城防卫为重,若有心怀不轨者,可先斩后奏!”
一石激起千尺Lang,在楚鸣昱将手中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天子之剑亲手交到李赫手中的一刻,满朝文武才反应过来君王的意思——御驾亲征!
“皇上,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您乃是真龙天子,怎能亲临兵危凶险的战场!”
“皇上,满朝文武,谁不能领军救援边关,您不能一意孤行呀!”
“江山为重,若是陛下有任何闪失,让老臣如何对得起先帝,对得起祖宗!”
方才还一个个和哑巴似的官员,此时有志一同地跪下劝阻,仿佛楚鸣昱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似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 回忆(一)
“江山为重?”
楚鸣昱嘴里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间觉得有一种讽刺的滋味儿在心头蔓延,这短短的一生中,他原来一直是为了江山为重这四个字而活着的呀。
“不必了,此次亲征,不止京城各州县抽调兵力,各藩王也要随驾,若是在战场上表现勇猛,朕定会予以重赏!“重赏,这两个字被帝王带着些意味深长的语气说出,却是让朝堂上的一部分人心中一动,皇帝已经登基四年了,却还未曾有一个子嗣存活,现今,他若是在战场上有个什么闪失,却是可以临危授命的了。
楚鸣昱的眸子微微眯起,里面含了些讥笑,将不再劝说的某些人的若有所思尽收眼底。
梁卓小心地为楚鸣昱摘下头顶的冠冕,脱去身上的龙袍,看着中衣下单薄了许多的身形,眼眶有些红了,苍老的手颤抖着,唇开开合合,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背对着梁卓的楚鸣昱仿佛对他的表情一清二楚,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都下去!““是!“除了梁卓之外的人,伺候的宫人恭敬应声之后,便鱼贯退下。
“有什么话,便说吧,憋在心里,难受……“淡漠的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一些别样的惆怅,转过身的帝王,虽然还是风神俊秀的容颜,缺少了冠冕的遮挡,终是看出了脸色的苍白与脸颊的消瘦。
“皇上,您真的要御驾亲征?边关还不到危急万分的时刻,您若是有个……“万一,梁卓眼中全是焦急,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楚鸣昱的面前,苍老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皇上,老奴知道您苦,可是,您要保重身体呀,您不为江山社稷,不为天下百姓,难道就不能为那些关心您的人,您关心的人想想吗?“楚鸣昱静静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哀求的,照顾着自己长大的梁卓,忽然开口:“梁卓,你还记得我们两个初见时的情形吗?“梁卓愕然地抬起头,为着楚鸣昱语气中的怀念:“自是记得,皇上您那时候还是小小的,那么可爱,可怜……“可怜这两个字,普通人若是对楚鸣昱说出,不是杀头也要狠狠地整治一番,出自梁卓之口,却让他轻笑出声:“是够可怜的!“自嘲着,眼中的黑色沉郁,陷入了回忆的漩涡:“那时候,我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份简单的爱罢了……“曼珠沙华,又名红花石蒜,是石蒜的一种,为血红色的彼岸花,发于秋末,落于夏初,花瓣倒劈针形,花被红色,很美,美得妖艳,美得悲哀。
对于大楚皇朝的三皇子楚鸣昱而言,曼珠沙华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花,他出生在满是红色的曼珠沙华之中,他的母亲让他记住了曼珠沙华的最后一个名字,地狱之花。
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已经无法说得清楚了,幸运的是那地狱之花的回忆造就了他的隐忍多智,所以他可以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不是因为皇子的身份,而是因为本身的能力,不幸在于那是他永远摆脱不了的梦魇,童年于他,太过残酷。
“鱼跃龙门志气存欢情黄鹂喜鸣春我赏桃李生机欣喜乐年华乐伴尊欢歌笑语留温馨你荡秋千醉乾坤”
童稚的声音含着一丝隐隐的欢喜,回荡在这红花遍布的院落之中,为这满是悲凉的秋色添了喜悦。
有些粗陋的秋千架上,一个头扎童子髻的小小孩童,俊秀可爱的容颜上满是故作老成的严肃可爱样子,从他殷红水润的唇瓣中吐出了一首秋千诗,和着这清风中飘荡的秋千倒是合适,而他的嘴角已是悄悄地弯起。
童子雪白的小手使着力气,将秋千高高的荡起,外面的风光便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他从来只能远远地看着的景色,那一片菊花的海洋,粉色的,白色的,黄色的,带着一种阳光灿烂的热烈,盛放的那么的美丽,温暖,风中飘来幽幽的香气。不同于曼珠沙华的魅惑芬芳,菊花的香味是淡淡的,却有一种头脑一清的感觉,他已经闻够了伴随自己成长的花朵那让人头脑晕眩的香气,所以,越发喜爱外边的菊花。
好想亲自去摸一摸那温暖,童子殷红的小嘴嘟了起来,也许是菊花的美丽,也许是阳光的灿烂,他心中的渴望从未有过的强烈。
牙齿一咬,秋千荡得更高,荡到了比墙还高的高度,而小小的人儿已经悄然地松开了手指,向着墙头跃去。
——“昱儿!”
一声厉喝,比童子更快的是一个红衣的身影,纤细的手臂一揽,孩子已经躺卧在她的怀中。
昱儿躺在母亲的怀抱中,那本应该是最温暖的,最安全的怀抱,他却觉得全身泛起了寒意,那是一种惧怕,自小养成的习惯。
微微瑟缩着,昱儿想要退出母亲的怀抱,可惜已经晚了。
“啪!”
重重的一声,红红的指印印在了孩童雪白圆润的脸颊之上,莎华的脸色阴沉而又可怖,本来娇艳动人的美人,因着脸上的狰狞,变成了地狱的恶鬼。
“……”
昱儿的小手抖动了一下,终是没有去捂那火辣辣刺痛着的脸颊,他垂下了圆润的眸子,那里面既有着害怕,也有着一丝恨意,于普通五六岁的孩子而言,恨是一个太过遥远的词汇,于他而言,恨却是他最早接触到的感情,因为他的母亲被禁锢在这莎华苑之中,唯一教会给自己儿子的感情,便是恨。
“你是不是想要像他一样,离开我,是不是!”
纤细的手指如同鹰钩一般,抓住了昱儿细弱的肩膀,孩子那黑色的袍服上,被暗红色浸染,而女子却毫不动容,只是用一双泛着血色的眸子盯着儿子低垂的头颅,似乎是要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昱儿感受着母亲加诸于自己身上的痛苦,僵硬的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笑的哀伤,笑的凄厉。
“是,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要出去,我不要和娘在一起!”
猛地抬起了头,大眼圆睁,里面再也没有惧怕,全是倔强。
、第二百六十三章 回忆(二)
昱儿知道,自己的话出口会得到的下场,他的母亲从来都是神经质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但是,他想要出去,他想要接触那些美丽多姿的花朵,他想要接触那温暖灿烂的阳光。
孩子的心中,隐隐有着一丝期待,他想着,自己的母亲会怎样惩罚自己,她会不会心软?她会不会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
“娘,那里是哪里?”
穿着精致袍服的小男孩,头上戴着双龙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