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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离等到楚鸣昱看完了之后,没有说什么,才自袖中抽出了另外两份文书,递给了梁卓。
楚鸣昱接过,将两份文书一字一句,认真地看了一遍,除了名讳不同,与第一份密函完全相同。
楚鸣昱将几份密函慢条斯理地收起,看着楚洛离,神色晦暗不明:“朕记得,世子妃是秦川王叔的爱女吧。”
“是的,她是秦川王叔的爱女!”
秦川两个字刻意咬重了,言下之意,楚灵珑不能左右河洛的选择,不能左右楚洛离的选择,他选择的是皇室。
楚鸣昱的眼中闪过了一道不明的光芒,将第一份文书拿到手中,一下又一下,当着楚洛离的面,撕成了粉碎。
楚洛离神情不变,只是目中的疏离稍微退却,楚鸣昱观察着,忽然间大笑出声:“哈哈,好,朕便收下洛离这份贺礼。”
楚洛离站在下首,听着楚鸣昱拉近了距离的称呼,手指微微一颤,眸中的冰冷更加薄弱。
“河洛王叔身体有一阵子不好了吧?”
楚鸣昱的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心怀担忧,比起楚洛离这样的无动于衷,反而更像是河洛王的儿子。
“启禀皇上,父王旧伤复发,已经卧床三月,臣遍访名医,仍然不曾治愈父王顽疾!恐怕今后,都要静养了。”
楚洛离眼中快速地闪过一道阴郁的恨意,楚鸣昱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一个人最怕的便是无所求,有所求便好办了。
“河洛王叔为了我南楚,年轻时征战四方,落下了不少暗伤,几十年来,坐镇河洛,劳苦功高,现今,国泰民安,也确实应该让王叔颐养天年了,楚洛离,既然你是王叔请封的世子,朕便将河洛交予你,望你不要令朕失望呀!”
“谢皇上隆恩!”
没有说更多的话,楚洛离只是单膝跪地,表情中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感激,在那张冰冷的容颜上,格外的真切。
楚鸣昱的眸子微眯,闪过了一丝放心的色彩。
楚鸣昱将两份文书交到苏安世面前的时候,一直咬死也不张口的苏安世,脸色变得灰白,大势已去,即使这次的事情能够脱身,被楚鸣昱发现与藩王勾结,也不会有好下场。
“臣恳请皇上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为苏家留下一线血脉!”
苏安世提到苏清影时,悄悄地抬起眼睛,观察着楚鸣昱的反应,在察觉出他眼中的一丝苦涩后,松了一口气。
“念在你为大楚身经百战的份上,朕会为你苏家留下血脉的!”
楚鸣昱听到苏安世提起苏清影,脸上的神色怔怔的,从宴会惊变至今,他没有去看苏清影一眼,没有去问她一声,原来,是一份害怕吗?
楚鸣昱看的出来,苏清影失去记忆后对苏家众人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这个时代,一个人对自己的亲族,总是做不到真正的不管不顾的,不论和亲族的关系多么僵硬。无亲无故的人总是少的,若是没了亲族的根基,那也便会失去许多。
苏清影,便要失去亲族了,从今以后,她便是那无根浮萍了。
“压下去吧!”
挥一挥手,楚鸣昱微微闭上了眸子,苏安世的身影有些苍老,再也不见往日的威严霸道,他胜了,脸上的神情却比苏安世还要苍白虚弱。
“皇上,苏安世意图谋反,现已认罪,不知皇后娘娘?”
走出刑部的大牢,首先迎上前来的便是赵太师,他眼中带着一丝的满意,却有更多的愤恨无处宣泄。
“爱卿逾矩了!”
楚鸣昱脸色一重,冷冷的一眼扫过,赵太师的话便堵在了咽喉之间,皇帝明显不想废后。
看着皇帝大步离去的背影,赵太师脸上的面皮有些紧:“笙儿,你放心,爹爹会为你报仇的!”
喃喃的自语,只有自己猜可以听到。转身,朝着刑部主事的地方而去,苏家,都该死!
楚鸣昱的眸子注视着窗外的枯枝落叶,一片寒凉萧瑟,过了好久:“梁卓,影……皇后怎么样了?”
仿似漫不经心的一问,那句影儿就像是堵在喉咙口一般,梗的难受,只是,再难受,还是自虐般的,问了出来。
“皇上……”
梁卓的神情微微一变,喊了楚鸣昱一声,便再也接不下去话,他只是,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面对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楚鸣昱猛地站起了身子:“她怎么了?”
“啪!”
重重的巴掌声,冷艳的女子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白皙冰冷的面颊上,印着一个明显的手掌印,她却不敢言语,只是跪下,请罪。
“影儿不见了,影儿不见了……”
楚鸣昱的嘴里喃喃着,脸上苍白如雪,目光变得有些空洞。
蓦地转过了头:“朕给你的任务便是保护皇后,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朕要你何用?”
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的杀机狰狞,不加掩饰,一掌蓄力,眼见着就要将赤焰毙于掌下。
赤焰的眸子微微闭上,脸上的神情一片死寂,引颈就戮,不外如是,她身边跪着的另外一个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皇上,不关赤焰姐姐的事情,是皇后娘娘自己走了的!”
蓄满内力的手掌堪堪停在了赤焰的面门处,都可以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
楚鸣昱迟疑地将眼神转向了长相甜美的女子,有些害怕听到她接下来的话,眨了眨眼睛,薄唇轻启:“说!”
、第二百零一章 不要回来!
“赤焰姐姐在明处保护皇后娘娘,属下等人则是在暗处警戒,谁知皇后娘娘走到太阿湖的时候,坚持将我们支开,说要一人独处,属下等人自是不敢真的远离,将太阿湖周边出口围住,谁知,谁知……”
楚鸣昱的手攥的紧紧的,唇齿间仿似有血腥的味道蔓延,他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想死心罢了:“接着说!”
“谁知,我们会忽然之间无缘无故地晕倒,想来是中了迷香之类的药物,那药物传来的方向便是太阿湖,那里是上风处,最易下药。而且,我们问过离太阿湖较远的守卫,他们隐约看到了一片红影,向着马场的方向而去。”
一口气,连贯地说下来,青衣的身子有些颤抖,因为楚鸣昱身上的气息,从未有过的阴寒。
“擅离职守,看守不利,都去戒律堂自行领罚,滚!”
往日里,勾动出柔和笑容的薄唇惨白着,一字一句地说完了这句话,便呆呆地站在了大殿的正中,整个殿堂高大宏伟,却只有他一个人,寂静到寂寞,身影从未有过的惨然。
“皇上,您不要伤心,皇后娘娘只是……”
梁卓在外面吩咐了值守之人小心伺候之后,才回到了钦安殿,他看着楚鸣昱惨然的身影,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口规劝了起来,即使知道他的身份,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呵呵,呵呵,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真是太可笑了……”
神色冷寂的男子蓦然绽放了一个笑容,修长的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是为了遮住自己真正的情绪一般,不断地笑言着。
“皇上,您不要笑了,若是伤心,便不要笑了1”
梁卓的神情变得焦急,楚鸣昱怎么可能笑的出来,却偏偏如此放声大笑,他心中怨起了苏清影,一片真心相待,便回报楚鸣昱这样的结果吗?
笑容敛去,手缓缓地放下,楚鸣昱脸上,眸中,一片平静,平静地可怕:“朕不伤心,一点儿都不伤心,一个骗子,哪里值得朕伤心难过呢?”
稳稳地走到了御案前,自己动手,铺开了圣旨,执起笔,动作潇洒之极地写着字:“苏氏清影,自为后以来,不思回报圣恩,刻薄妃嫔,敏妃横死,婉嫔流产,多有其影,内宫干政,与其父苏安世相勾结,无德继续为后,今废其皇后之位……”
废后,写到这里,楚鸣昱的脸上已经带出了一片诡异的红晕,似乎是兴奋,似乎是悲哀,那支笔在手中有千斤重,晃动着,眸子微闭,终是写了下去:“念其育有子嗣,迁于幽兰殿,潜心礼佛,以赎其罪。”
有力的手抓起桌上的玉玺,不给自己一丝反悔余地的,对着圣旨的右下角,重重地盖了上去,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一丝后悔。
凌空抚摸着这份废后的旨意,楚鸣昱的眼中带着迷蒙的雾气:“梁卓,你去各宫传朕口谕,宸妃林氏玉容,救驾有功,特追封其为皇贵妃,死后哀荣比照皇后之仪,准其葬于景陵帝寝右侧!”
那道圣旨,终是被放在了桌上,没有交给梁卓,待梁卓离去,脸上一片郁怒,手重重地一挥,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全都掉落在了地上,圣旨上沾染了墨汁,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楚鸣昱低语着:“影儿,走了,便不要再回来!”
“朕恨你,朕恨你,楚鸣昱恨苏清影!”
幽幽的钦安殿,不时响起男人的低语,像是要将这句话刻入心间,不再忘怀似的重复着。
幽静的房间,透着一股子清淡冷寂,雕花的木床,山水的屏风,八仙桌,三角凳,还有那透着一缕阳光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