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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这句话拿出去对其他任何人说,那人都会感激淋涕的,但对着我说,”说到这里,昭麟顿了顿,低下头把目光侧开了:“风冥司,你……不觉得厚颜么?”
昭麟的声音很轻,但其中的绝决,想必即使是傻瓜也听得出几分。
只是离王虽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傻瓜,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那俊美无拙的笑脸依旧没有一丝的破绽,只是略略松开那双拽人的手,后退了几步走到圆桌前,就着八仙凳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再抬手,把旁边的空杯也斟满了:“过来坐下,喝一杯润润喉如何?”
角落里的昭麟咬着唇看着他,却是一动不动。
“也罢,朕不逼你。”轻轻一叹,风冥司举手端详着杯沿,笑意吟吟:“不如来说说你为什么突然成了昭安的私生子吧,朕听着挺有趣的。”
“……朕随便猜猜好了,”仿佛意料到那便的人不会开口般,没多久,风冥司又释然地开口道:“那个昭钰看那个凤南将军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昭安这条命也怎么都撑不过今年了……所以朕这三年来,对楚国虽占尽优势,除了苛扣粮草挂搜矿产以外,却没有进犯他们分毫,为得不过给昭钰那一党多造些天下太平的假象而已——这些朕知道,若儿你自然也知道。”
“等昭安一死,昭钰继位,不用想第一个拿来开刀便是那冷无双。而凤南军这肉中刺一除,楚国与朕,不过刀俎下的鱼肉而已;
而如今,若儿和昭安这出双簧一唱,那昭钰凭空又出了一个劲敌,再想动手,却不得不掂量下分量了。
这出戏再唱得好点,让昭钰和冷无双尽释前嫌也真不是没什么可能,到时候朝纲整军纪塑,再演一出兄弟合力抗敌的戏目……昭安就算死,倒也瞑目了。”说到这里,风冥司轻轻一叹,转头望向僵立在墙角边的身影:“若儿还真是淘气,一下子又给朕添了那么多麻烦。”
昭麟不可置信地举目望向正做在案边,神定气闲地品茶的男子,整个人仿佛被一桶冰水浇过般,从头凉到脚底。
通常……眼前的人用这种语调说话的时候,任何的辩解都只能成为笑话。
那……
“你……想干什么?”僵硬地动了动嘴唇,昭麟忍不住,终究还是问了这句。
放下茶杯,风冥司用眸光指了指身边的圆凳:“先过来坐下。”
抿了抿下唇,一番挣扎后,昭麟终于抬腿,机械地走到圆桌前就着椅子坐了下来。
“小傻瓜,朕又没有责怪的意思,”见那人终于老老实实坐下,离王推手,把斟满的茶杯移到那人身前:“看你脸色白的……看着都心疼。”
“……”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见对面的人仍是表情僵硬,离王浅笑道:“这招虽算得上巧妙,但却终究麻烦了一点,力度拿捏不好,被那昭钰随时反咬一口也是有可能的……有一招,却是干脆省事多了。”
昭麟一震,眸子却不由稍稍抬起。
修长的五指抓着茶壶的壶柄略略一斜,一道特有的幽香便伴着淡绿色的液体沿着壶口泻开了,袅袅白雾在方圆的空间里散开,眼前的景致皆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
“若朕是你,就把昭钰杀了,扶冷无双继位。”浅抿了一口清茶,离王淡笑道:
“这样一来,也不用再担心昭安什么时候挂了……若怕有什么枝节,早点送他上路,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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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手中的瓷杯应声而落,四溅的液体污了洁净衣摆。昭麟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正坐在他对面含笑而语的男子,而后者只是随意地从托盘中拿出一个空杯,重新斟满了推到他面前。
“若儿你要知道,昭钰的亲信遍布朝野,这人一死,那些人又岂会善罢甘休?等那些矛头皆指向冷无双的时候,凤南将军能否顺利继位暂且不论,楚国这场内乱却是怎么也免不了的。而这件事如今这世上唯一能帮上忙的,只有朕了。”似是毫不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空杯,风冥司的语气悠闲而淡定:“只有朕下国书说昭钰是朕杀的……才能封住这天下所有人的嘴。到时候冷无双顺利继位肃清朝野,楚国的国势自然也会跟着一振,到那时,昭安就是死也会笑开嘴的。”
“照你的意思:我要帮无双,就杀了他的亲哥哥?”好容易,昭麟才抬起头,僵硬地问道。
“若儿只要点头,然后乖乖地随朕回去,余下的事情朕自然会安排”浅浅一笑,风冥司怜惜地看着身前的人道:“这次的黑锅朕可是背大了,不过比起若儿,这倒也没什么。”
“风冥司!”听到这里,昭麟终于忍不住打断道:“你以为这天下人人都想当皇帝么?你根本不了解——无双他光明磊落,做事但求无愧于天地,你却要他踩着他亲生兄长的血登上他根本不想要的皇位?你要杀昭安的儿子,还口口声声说他死了都会笑?”
“那是你太贪心。”静静地望着眼前那激动的身影,风冥司淡淡道:“若儿,莫要成天顾着这一头又想着那一头,这里要看好了那里也要护得周全……天下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你选择了一样,便注定得放弃另外一样。
长了毒瘤的地方你敷再多层纱布又有何用?不想死,再痛再舍不得也只有连着根拔掉。昭钰这人身为太子,却无容人之量,换做其他时候尚不能说,如今的楚国交到这人手里却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昭安明明清楚却放任至今,所以他现在仍是一败涂地…… ”
“是不是换做你,就能轻轻松松地杀死自己的儿子?”昭麟抬头,凄凉地笑道。
“别把朕和他比,若儿。”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瓷杯,离王淡定地看着昭麟:“朕是不会沦落到他现在的境地上的。
真到这个时候,选择也不过在昭安一念之间:究竟他是想当个称职的皇帝,还是想当个称职的父亲……想两者兼顾,那终究也是太过贪心了。”
“……”
“若儿,朕问你——如今你究竟是想要帮楚国,还是想保全冷无双?或者……只是想陪着他们一起等死?”
“……”
“若儿,朕说到这里也算仁至义尽,你可要想清楚了。”
“皇上的确是仁至义尽……”听到这一句,始终沉默的昭麟终于有了些许的反映,嘴一牵,却是悠悠地笑了起来:“竟为了明若答应判楚国一个死缓。”
“……”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收敛起笑容,昭麟侧头望向了别处:“你的提议明若无法答应,傻也好笨也好,明若不会自作主张地去决定别人的人生。既然昭安和无双至今都不曾想过动手,明若便尊重他们的决定。至于你……风冥司,明若和你不会是同路人,以前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若儿,你……”离王挑眉望向昭麟,轻声道:“该不会认为朕真的需要征询你的意见吧?”
昭麟惨然一笑却并没有回答,只是起身走到床边,从枕底摸出一把匕首递到男子的身前
“若你硬要带我走,那便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就请你离开——”
“你不怕朕回去就下令出兵?”推开递到自己跟前的匕首,离王的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若朕动了意,如今的楚国撑不过三月。”
“若楚国亡了……明若也不会独活。”
“明若……”冷声打断昭麟的自语,手中的瓷杯应声而碎:“你竟敢威胁朕?”
“威胁?明若何时能威胁到皇上了?”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昭麟自顾自地笑了一阵子,才移开目光,低声道:“明若只是提前告诉你,自己的决定,如此而已……”
说完,昭麟没看那人的脸色,只是独自默默走到屋前拔去了门闩,正欲开门,却被一记猛力重重地一扯,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腾空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贱人!”昭麟的视力还没有从沉重的撞击中恢复,精壮而矫健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檀香木的大床似是承受不了一时间那巨大的冲力不时发出吱吱的响声,其上,离王一边啃咬着身下人脆弱的颈项,一边用力地撕扯着那人的前襟:“那姓冷的到底给你下了什么盅……不过搞了两次,就爽得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不妨说出来,朕一样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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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麟幽幽地撑开眼睛,却见到覆在身上的男子一边死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
这一幕好生熟悉……是侵犯么?
不堪的记忆一点点的涌上心头,是害怕么?
可自己明明经历过那么多次。
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