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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更远。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额娘……”
“我不是你的额娘,你也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我想这样,你,我,才能够自然相处。”庆寿背过脸,缓缓移步,出去了。她不想让一个小女孩看见她的不悦,可她的确是不悦的。因为,那孩子的脸,让她想起丈夫的痴狂。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历过的那些寂寞哀伤的长夜。可她懂得隐忍,所以,能够一直安静的生活。
恪宁定住了,她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另一面。她隐隐觉得,希望她能停下来。而她没有。
窗外渐渐起风了。可能;是秋风吧……
“七月初七了。”
清晨的时候,恪宁醒来,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天这个日子。乞巧佳节。
有淡淡茉莉花的清香飘过来。伴随着微凉的风。这是一个舒适的早晨。外面,阿奇已经吩咐着小丫头们了。“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让人听了,也会情不自禁愉快。
“格格,您总是起得这么早。晚上又不怎么睡,休息不好,气色会差的。”阿奇进屋来,笑嘻嘻看着恪宁。“对了,格格,有人送东西近来。”
“送给我吗?是什么?”恪宁尽量让自己显得有一些兴致。却原来是一封信。“是谁送来的?”
“嗯……来人是被请进来的,可是,也没说什么,只说要把这信交到您手上,别的什么也不说。老爷就让奴婢送进来,让你自个儿而拆了看呢。”阿奇伶俐的说着,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瞅着恪宁。
恪宁不由得乐了,“傻丫头,你怎么了?一脸坏笑。”
阿奇轻声笑着说:“格格,您知道吗?您是奴婢见过的,最美,最聪明的人。”说完一扭头,蹦跳着出去。
恪宁和喜欢她的快乐,有她在,多少都能轻松一些。可是,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呢?她忽然有一点紧张,双手微微有一点颤抖似的将信拆开,抽出一张素笺,随之落出几枚茉莉花苞。恪宁的心也为之一动。难道……她慌忙展开信笺,却见上面写道,
“漫倚遍危阑,尽黄昏,也只是,暮云凝碧。”
仅只这几个字而已。 恪宁翻过来掉过去的看,却也只是这几个字而已。那熟悉又有一点陌生的笔迹。亲切又疏离。让人隐隐的心慌。她兀自抽抽噎噎的念出下面的那一句,
“拼则而今已拼了,忘则怎生便忘得?”
“忘则怎生便忘得。”恪宁闭了眼,嘴唇渐渐变为青色。怎么会呢?她不是,葬身火海了吗?那么,这绝然凄厉的字迹是谁的,是谁的?忽然她觉得手指生疼生疼的。不禁一抖,那信笺飘落在地上,竟化成了一缕青灰,风一吹,散了。恪宁呆立在那里,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看着这谜一样的书信。只觉渐渐有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恍然中,有一双手慢慢伸过来,轻轻的,搭在她肩上。恪宁僵在那里,耳边似有歌声响起。是那儿时轻柔曼妙的天籁之音。
“如宣,是你吗?”
“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你?因为你,我没有资格活着,连我的爱,你也要夺走!”
“你也要夺走!”
“你也要夺走!”
……
阳光爬上墙头,有长久的热气,肆意流窜。墙根下的茉莉花也会慵懒。恪宁静静躺在床上,她昏睡着,就像孩子。她需要这样的臆想,残忍的惩罚才让她心中安慰。因为她不知道怎样来赎那些罪。她又想起在水中听到的声音,光怪陆离,可是温暖。隐约中,外面人声喧杂。
宅邸外,黄土垫道,净水撒街。远远的,大队的禁卫军已经开列过来。百姓们被隔开在道两旁。虽如此,还是人群熙攘。年轻的大清帝国皇四子正稳稳骑在马上,一身吉服,雍容华贵,气宇轩昂。队伍行进的速度很慢,因为已经接近费扬古宅邸了。胤禛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可是,却紧紧抓住马缰绳。他本想坐轿来的,但是细想想,独自坐在那里,许是更容易局促。便放弃了。这样骑在马上,四下看看也好。天有些热,但是心情自然好。下了马,眼见费扬古和他的两个年长的儿子早已经迎到门外。见了便拜,他慌忙伸手去搀,又不知道做得对不对。动作便有一点慌乱。身边的佟国维很怕他错了礼数,也颇有些紧张。倒是索额图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倒是显露出和费扬古亲近的样子。费扬古本以为过去的事情可以先放放,但看这狡猾的老头一脸假笑,他又有点不自在了。还好,眼前是未来尊贵的娇婿,他也不再想那么多了。今日终于直上青云,多少人羡慕他有这样的好运气。再看四皇子,庄重有礼,清秀文雅,皇后娘娘的养子,就是透露出不凡的气质。他的心里高兴又不敢表现得太多。行动拘禁得很。
胤禛很少被这么多人这样注视,只觉得耳根子有点辣。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往下飘,想要避开他们。幸好皇子本身的威仪,才没有让他露怯。人群将他迎入内堂。这才正式拜见未来的岳父大人。仪式行过。皇子便可辞出。倒是佟国维存了个心眼儿,轻声对索额图笑道:“我们不妨先出去等等。想来四爷还有话要说。”
“哦?你怎么知道四爷有话说?”索额图隐秘的一笑,倒还是心领神会。便向后退了退,还不忘瞅费扬古一眼。佟国维凑到胤禛身边,“四爷,臣等在外面侯着呢。”
胤禛看着他们出去,心里刚返过味儿来。费扬古倒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转眼看看胤禛,刚想开口。不料胤禛自己开了口。
“我能,能……她,还好吗?”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别扭。这么支支吾吾,哪像他一贯的口气。
“小女在后进,只是……”费扬古欲言又止。其实他是想探一下胤禛的心意。
“她怎么了?”胤禛哪里想到这么多。急忙就问。
“也没什么,只是身子比以前弱了许多。”费扬古已料定小女婿心里慌张。不觉还有一点好笑。忙让道:“殿下不妨去后园逛逛,暮夏,那里清凉,也有些花草景致可以略瞧瞧”
“哦。那,好。看看无妨。”胤禛说出这句,简直要悔死了,心里直骂自己,“废话,废话。”
串花渡柳,眼见前面莲池边,小轩窗下,正是她。是她。一袭淡色衣裳,清雅脱俗。还是那样的鹅蛋脸,玉一般温润,朱唇点点,略显疲惫的神情。她那修长洁白的双手正将一朵茉莉花簪在乌黑的发髻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熟悉又那样的陌生。胤禛停住了脚步,不愿再走过去,好像他过去只会惊扰了这美妙的梦境。可是,低头,绿意昂扬的池水,迎微风摆动的朵朵莲花。他忽然觉得仿佛有些熟悉。
是莲花,莲花啊。他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了一下腰间那半旧的荷包。娇艳又出尘的莲,清水养育,天然去雕饰。精密的绣工,残存的却是茉莉的香气……
他忽然不再想下去。那不可遏制的激情,是什么?莫不是,对自己过去的一种背叛吗?他曾经说,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永远不会忘记她的。永远不会啊!并不是很久。他这是怎么了。
水中摇曳的莲花恍若在微笑。岸上,却是隐含在枝头的点点茉莉。都是那么的美。可这一切,都是遥远的。胤禛的心里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永远忠诚于一个女人,而女人的一生却往往只守候一个男人。
一池清莲,将他们,隔得如此之远。
大婚!
天还不亮,胤禛就已经醒了。这一宿睡得很浮,又作了好多梦,让他怪懊恼的。好不容易坐起来,又忍不住转身趴回床上,头在枕上蹭了蹭,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在皇额娘身边撒娇的样子。却听外面小太监苏培盛尖声尖气道:“爷,您醒了。今儿是大好的日子,早些收拾吧。”一听这话,胤禛不禁一个激灵。对啊。今儿不就是,八月十六! 荒荒张张下了床,抬头便见昨天费扬古家送进来的妆奁中的那一对红玉五彩梅花瓶就摆在几上,熠熠生辉。可不是吗。一切都是这样真实啊。他今日就要成亲了。首领太监带着苏培生他们早就等着他,重秀,韶华这几个人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生怕各处有差错。胤禛看来看去,好像只有他一个还没事人儿一样。谢嬷嬷早过来,跟在他身后不住的叮嘱,仔细到极致。胤禛一下子唬住了,心里直打退堂鼓。谢嬷嬷如何不知他那一点心思。大家一乱,他心里就不如意。虽说它自己也紧张得很,还是笑过来安慰这个傻孩子。
“爷可千万别乱。一会要去慈宁宫乾清宫那边。外面其他的皇阿哥们都等着看您呢!其实也没什么,您想,小宁子那丫头还不知在家里乱成什么样呢?”说罢,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