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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宁,你应该自由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即便不是为我们,即便不是为了什么目标,就当是仅仅为了自己,为了你留不住的孩子……人生苦短,却还是会春暖花开。”
……
(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洁白像花朵般的女孩儿。当我孕育自己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猜想老天会答应我这个请求。我给她起过一个名字,按着宗室女起名的规矩,元字排辈。
元依。
和韶华的女儿元伊同名不同字。以来纪念我们共同扼杀的那个小生命。我也私心希望,她会成为我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依靠。我要自己抚育她长大。永远不要她被这座皇城禁锢。不要害怕,不用害怕。你的母亲会让你,自由勇敢的活下去。拥有你,想要拥有的一切的一切,永久的永久。
那个叫元依的女孩儿,最后死在她母亲的身体里。
那一晚我梦到了弘晖和元依。他们俩个长的很像。一样的干净快乐的眼神,就那样看着我,喊我:
额娘。
那一晚,如宣还是离开了我。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虽然我不会去找她回来。)
带我走
恪宁深一脚浅一脚从池边走过。莲池里无穷碧色映衬的那新出的小小荷花越发鲜艳稚嫩,像是十几岁豆蔻之年的女孩子骄傲的仰着脖子。池边白衣少年正站在新搭好的竹桥上,想是担心它是否结实。和风吹过他翻飞的纯白衣袂,似乎是因为留恋他而不肯离去。
恪宁视物已不如从前,但好在于生活无碍。而那少年的眉目,她倒还记得清楚。自从那一夜之后,他时常会来。这个人飘忽不定,如风如谜。甚至明目张胆在白日也会出现在她身边。好在上善苑上上下下都是恪宁自己的人,嘴风甚严,只当他还是当年那个小小花匠。
“这东西每日服用,对你的眼睛有好处。”他说着递过来一个小纸包。恪宁也没有看,就接过来。
“不去找人先查查是什么药吗?”白锦衾狡黠的一笑,眉眼间都是年轻人无可匹敌的灿烂。
“你想要我的命,用不着这么麻烦!”恪宁平静的说。“你可以等我彻底好了,再取我性命!这样我还会死的痛苦一些。”她话音刚落,白锦衾忽的一把捏住她腕子。下手的力道极重,恪宁吃了一惊,但旋即他便松了手。一双星眸,闪闪烁烁,极度的明艳混夹着一丝杀气逼视着恪宁。
“我不是想要你的命!我想要的……只怕你给不了!”
“你干什么!”一直隐在一旁生怕恪宁出事的阿奇,急忙冲了过来,用身体挡住恪宁。逐渐熟悉白锦衾这个人之后,阿奇已经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她一直护卫恪宁,即便,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为了恪宁安危,她不会退却。
“跟我走!”白锦衾无视于阿奇的紧张,仍然冲着恪宁说,“你呆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以为藏起来,你就不是京城的话柄了?那些所谓的皇室贵戚就不会在背后议论你了?你就是个清清白白的人了?”
“人这一生,所行所好都不能如自己心愿,最后还落得幽居一隅,了此残生?你对得起自己吗?”
恪宁看着他双唇一字一句如索命一般刀刀刻在自己心上。她怎么会不知,怎么会不晓,自己不过是逃避者,是不想承认如今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是胆小鬼,是懦夫!
“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若不是我们福晋宽仁大度,你早做了鬼了!还能有命活生生站在这里?”阿奇怒道,亮开架式,就要动手。
“阿奇姑姑,你这样咄咄逼人,是做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吗?你主子有今天,难道不都是你害的?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不错的?”
“你!”阿奇周身一凛,战战兢兢的回头看向恪宁。恪宁却并未因这一句话有什么反应。只是直愣愣的盯着白锦衾。“福晋,您要听我说……”
恪宁就像没有听到他们对话一样,看着白锦衾,又像是看着更遥远的一处地方。
“锦衾,带我走!”
话如梦呓,颤动的不过是一时心尖上的痛楚。离去,或许是比逃避更加彻底的诀别。这疯狂的念头一旦涌上心,就像潮水一般将她堙没。
那双苍白消瘦,骨节尽露的手,一旦被他拉住,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认识阿奇如何阻拦,白锦衾犹如水波中的银鱼跳跃,又似灵猫翻身,剑势奇异脱尘,不过十几招便将阿奇逼入死角。阿奇依然不肯放弃,却听恪宁猛地一声喝道:“阿奇,退下!”
“福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错!你和他出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阿奇“扑通”跪在恪宁脚下,凄凄艾艾道。
“谁说我要出走了?我不过是想出去看看。我不是私奔,更不是偷情,我是要正大光明的走出这上善苑,我要去看看我没见过的世界。去见见我没见过的自己。”她说着脱开了被白锦衾紧抓不放的手。
“锦衾,随我来。”说着也不顾阿奇,径自向前。
“福晋!四爷他……”
“你尽可以和他说,想怎么说都成。”
……
街上热闹非凡。即便此时这个国家南有水患,北有干旱。对于那些富人们来说,照样还是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恪宁随意的游荡,从来没有这样无拘无束的在人流中穿梭。时而停在街边小摊旁,看着小商小贩们往来忙碌。饿了就随意找一处地方坐下,要一碗山西凉粉,爽滑可口,透着平凡实在令人愉快的味道。
“夫人?难道你在家里,都是吃不饱的吗?”锦衾看着瘦弱的恪宁大口吞咽食物的样子,一脸惊诧。恪宁没理会,见天色渐晚,本想回去。忽听前面一阵喧嚣,仰头一看,却是许多衣着华丽的豪富公子纵马驰骋。也不管街上许多平民百姓,飞扬跋扈的扬长而去。
“他们都是要去哪里?竟然这么匆匆忙忙?”恪宁问锦衾。锦衾俊目微挑,一脸不屑道:“还不是因为今日是十五,识芳阁那里有些好戏上演,这些粗鄙之人就赶着去了!”
“识芳阁,那是……”恪宁刚要问,忽然明晰了。冲锦衾一笑道:“他们是粗鄙之人,那你这个方外高人若是没去过,又怎么知道有这回事呢?”
“我即便没去过,识芳阁是京城最大最难入得的烟花之地,是个人都知道。也就只有夫人您这样深闺中人才没有听说过!”锦衾语气里的不满跃跃而出。对恪宁说他也曾染指那种去处甚有微词。
“既然那地方有这么大的名气,你也没去过,我也不曾听说,不如我们今天就去瞧瞧?反正,我也真是不曾到过那种地方,这辈子至少也要见识一下!”恪宁兜手扔下一串钱,径自就往前街去。这识芳阁乃是京城香艳行当中的后起之秀。尤其是一到初一十五,那等有上乘姿色的姑娘们才会露面。这两个日子里更是偷欢买醉之徒们流连忘返之地。
恪宁锦衾悠闲的踱步到此,但见宾客往来,络绎不绝。恪宁只瞧那些翩翩佳公子们的衣着打扮,便知个个都是非比寻常。恪宁也不犹疑,迈步便进得门来。之间那些招呼客人的清一色是相貌清俊的丫头小厮。再看里边雕栏画栋皆是上等楠木所制,香罗粉帐又都是江浙一带的极品绫罗。即便恪宁出身不凡,见得这些,也不由得心中暗赞!
他俩挑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立时便有几个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围拢过来。这些人虽然识得各色人等,今天却实在是被这两个人惊艳到了。把那平日里傲慢之气都收敛了,只在一边伺候赔笑。锦衾一眼都不想多看她们。恪宁四下里瞅了瞅,幸好不曾有什么相熟之人,这才放下心来。见锦衾将身边的几个姑娘都打发走了,不禁失笑:“你这个人真是无礼!佳人又怎可唐突呢?你都不懂怜香惜玉!”
锦衾不答腔,默默执起那玉壶,自斟自饮。恪宁闻那香气,正是上好女儿红。不禁自己也斟了一杯,却只是品那香气,并不饮。
从他们所坐之处,恰能见中间搭起的一座小小戏台。几个青衣小倌演那《思凡》一出。未等演完,便有客人向台上掷些散碎银钱。哄她们下去。这是出来一位上了年纪的美妇人,举手示意道:“诸位恩客,莫要着急。进而咱们这里最好的姑娘都会一一出来与诸位相见,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诸位可是着急不得的!”说着但见后面帷幕缓缓开启,许多窈窕身影鱼贯而出,摇曳生姿。不消说她们的姿容了,便只是这身形就以使人神魂不附了!鼓乐声响,众女起舞,当中领舞之人更是犹如敦煌壁上的飞天仙女一般,一时间,罗裙交织,天魔声裂,坐中人皆如痴如醉!
虽然几番歌舞都赢得阵阵喝彩!恪宁看多了,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