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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看他,而是随着父皇的目光看向大门上挂着的一个牌匾,上书“悠然居”几个大字,刘公公上前叩门,有小厮上前打开门,将我们几人迎了进去。
院落里面的亭台楼阁布局极尽精致,青石小道旁的花圃里盛开着各色的芍药,淡粉,淡紫,白色……五彩缤纷,几只彩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别样绚烂!
远处的一水榭处传来低沉婉转的古琴琴声,清越的曲调让人心神皆悦!父皇不疾不徐向前走去,水榭四下垂着雪白的冰绡纱,里面女子娉婷的身影愈加清晰起来,那琴声也随着我们的走近戛然而止。
“多年未见,公子别来无恙!”说话间,一紫衣女子挑帘而出,盈盈而立。只见她约莫三十五六上下的年纪,眉目妩媚多姿,身形窈窕,举手投足间皆是说不出的无限风情。
女子的眼神向父皇身上一瞟,随即拍手曼笑,“公子金贵之躯今日来此,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父皇淡淡一笑,“今日是有求于你,想让你帮忙为我女儿医治伤口。”
“哦,原来周公子这般做大事的男子也可以为了女儿来有求于我,云萝今日真是见识了。”云萝的语气隐含暗嘲,却举步走来我身旁,细长的眸子直直看着我,向父皇问道:“这便是你女儿么?敢问是公子的哪位夫人所出?”
父皇低头看了看我,“她是洛鸢的孩子,叫夙嬛。”
云萝微微怔了一下,“你是洛鸢的女儿?”
我仰头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面上一抹若有若无的愁绪,“阿姨,你认识我母后吗?”
“当然认识,你的母后当年和我还是很好的朋友。”
父皇道:“她半个月前不小心将后脑撞上,脑子里积了淤血,时常晕厥,加上多年前的旧疾,宫里的御医对此束手无策,我知道天下间唯有你才有这个本事,拜托了。”
云萝犹自转过身,细长的手指轻拂上鬓角的淡紫芍药花,“洛鸢总算是有福之人,难得你还能为了她的女儿放下身段来求我,我素来是不轻易为人医治的,就像那门口的少年郎,为了让我救他的朋友,已经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我都没有去理会,罢了罢了,今日既然公子都开了口,我就应承便是。”
父皇面色这才释然,“如此就多谢姑娘成全了。”
云萝轻嗤一笑,“你们随我来吧。”
我怯怯的看了父皇一眼,父皇向我微微颔首,拉着我跟随那云萝走去,一路穿过九曲长廊,云萝一人独自在前方走着,飘扬的裙裾随风飞扬,别样多姿!她在前方转角处的厢房前停下了脚步,随即转身对,“周公子在外间稍坐片刻,夙嬛,你跟着我进来吧!”
第七章 两小无猜(四)
我慌忙加快脚步跟着她走了进去,只见内室里药香缭绕,摆设雅致,墙角有一坐榻,云萝在一旁随手自顾自的倒下了已被热茶喝了一口,方才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旁正好奇打量四处的我,问道:“你父皇为你取名叫夙嬛?”
我看着她轻点了点头,她若有所思道:“夙嬛,倒是个好名字,你过来,我瞧瞧你的伤。”
我小心走上前,侧头让她打量后脑的疤痕,云萝又探了探我的脉搏。
看着她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我好奇问道:“阿姨,宫里的御医都对此束手无策,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病吗?”
她含笑看着我,“我先为你开一副药,回去后每日分三次服用,那淤血自然就会散去,现在我就为你扎针疏通血脉。”
我点了点头,在云萝的吩咐下趴在了一旁的小榻上,我轻闭上了眼睫,云萝冰凉的手指触在我眼角的肌肤上,细长的银针准确的扎了下来,随着一阵刺痛,我紧紧咬住下唇。
她在我耳边幽幽道:“夙嬛,你知道吗?当年我就对你的母亲说过,她的女儿将来会入主中宫,你看,你的母亲是大周的皇后,你的姨母也是皇后,而你出生的那一天,平邑离宫的上空祥云环绕,艳阳当空,所以啊,你的将来也会母仪天下,只不过宿命这回事又不是我能够说的清,有所得,必定有所失,你的一生注定坎坷跌宕,宿命之轮已经向你打开,属于你的人生即将开始,到了最后,天堂与地狱都在你的一念之间,现在你可能还不懂,等到将来要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今日我的话了……”
我闭眼听着云萝的喃喃诉说,脑海里懵然不解她高深莫测的话语,正兀自揣测间,就听到云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了!”
见我坐起身,云萝又笑着递给我一样玉牌,上面刻着一朵宛然盛放的曼陀罗花,她好看的嘴角微微一翘,“夙嬛,这个东西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以后你若是遇到麻烦,可以带上它来找我,我会为你达成一个心愿。”
我睁大眼睛好奇的瞧着手中的玉牌,问道:“要是我送给别人可不可以呢?”
云萝一怔,笑道:“当然可以。”
我冲着她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云萝轻敲我的额头,“小丫头,快跟我出去吧!你的父皇一定等急了。”
我从榻上站起身,跟着云萝走出内室, 父皇正在外间独自捻着棋盘上的棋子发呆,外面细碎的阳光光影点点如同洒金般弥漫在他的身畔,衬得那凝神蹙眉下棋的青衣男子身影却愈加孤寂与落寞。
云萝轻咳一声,父皇方才警觉抬头。
云萝道:“夙嬛的伤我已经为她扎针治疗,稍后我开一副药给你,回去以后每日分三次煎服,不出一月自可将淤血散去。不过公子回去以后最好还是多多庇佑一下这孩子吧,她后脑的伤口被人暗地里动了手脚,也难怪宫里的御医们医治不好了。”
第七章 两小无猜(五)
父皇站起身皱眉问道:“有劳姑娘了,这下毒的幕后始作俑者已经被我处置!”
云萝细眉蹙起,却又拍手笑言,“如此甚好,不过夙嬛的体内应该自小就中了一种奇毒,本该早就毒发身亡的,还好她支撑了下来,不过如若情绪激动或是剧烈行走便会心悸哮喘,小则胸口绞痛生不如死,大则立时断气身亡。这毒性已经深入骨髓,只能靠药物慢慢化解,。”
我站在原地小心看着父皇阴鸩冷凝的神色,低头不语。
云萝走上前在我面前弯下身,“夙嬛,记住方才我跟你说过的话。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柔美笑意,点了点头。
父皇向云萝微一颔首,“今日多谢姑娘相救,苏姑娘保重!”
我回过头看了云萝面上淡淡的笑意,任由父皇拉着我的手走出了门口,身后她柔婉的目光犹自存在……
走过紫藤花遍开的回廊,门口的婢女已经恭敬的打开了大门,父皇牵着我走出大门,门外那少年还直挺挺的跪在原地。
门前树荫下扫地的两个婢女小声议论道:“门外那小哥真是让人佩服,大热天的跪了三天三夜还坚持恳求姑娘救他朋友,我们姑娘的脾气谁不知道,怎会轻易救一个不相干的人,白忙活一场罢了!”
父皇的眼神只略看了那少年一眼,就径直拉着我越过他的身旁,我的目光犹自回头看他,蓝天白云下,那倔强的背脊依旧盎然挺直着,映着当头的烈日,好似昔日的我一般。
我忽然止住了脚步,站在他面前将怀中的玉牌掏出来递上去,“给你!”
少年抬起头看着我,深邃的眉目间满是警惕与疑惑,我睁大眼睛将手中的玉牌又向前递了几分,“云萝姐姐说只要有这个玉牌她就会帮他做一件事。反正我也用不着,送给你吧!”
他深隼的眸子微微一敛,犹豫片刻方才伸手接过那玉牌,语声低沉,“谢谢你。”
我眨着眼笑了笑,转过身径直向父皇跑去,父皇在远处向我伸出了手,将我抱上了马车坐好。马车这才缓缓启行,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云萝果然没有骗我,很多年后的那一天,当我再忆起今日的情形时,亦只能感慨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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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养病的日子很是无趣,御医称我的气疾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不能被人打扰,我每日就被嬷嬷吩咐躺在床上不能再随意出门,宫女们进出房间也是小心翼翼的悄无声息。
夏日的午后极为闷热,这样无聊的时光里,我忽然忆起了阳光下那日明朗的笑容,楚煊,他还在生我的气吗?自上次的事后楚煊就一直没有再来明华宫找我,会不会他真的不会再理我了?我轻轻靠在枕上这样想着,眉头却无奈的蹙了起来。
耳边传来异样的声响,抬起头一看,窗外出现一张少年的脸庞,正小声向我招手道:“弦歌!”
心头暗喜,我赤足跳下床将门打开,楚煊这才闪身进来,“这明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