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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翻过了五、六座大山,涉过三、四条小溪,强哥的伤还没全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谢居安等人想一人背一段路程,却被强哥拒绝,也许有时候肉体上折磨,才能减轻心里伤痛,这样才好受些,谢居安见状,飞身上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上,切下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做成简易拐杖的样子递给强哥,强哥露出比苦还难看的笑容,表示谢意。谢居安长叹一口气,摇摇着转身而走。
黄昏,众人又登上一个陡坡,终于到达了横沟村,浓雾已经升起。
横沟村有十来户人家,以村前横着一条深沟,宽有五六丈,沟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溪,沟通向对面山,连着锁桥。横沟村面前、背后均矗立大山,在山麓,用溪里圆石堆砌成长长的田埂,里面并没有种粮食,而是绿油油的茶树,空气飘荡着淡淡的茶香,让人闻后,精神不禁一振。
向导打听到阿倩的家,众人来到一幢依山而建的土筑瓦顶房子前,一排有四间房。向导用当地话大声喊:“这里是阿倩的家么?”从三间房子里走出五个人,其中一个年青妇人手里抱着小孩,正依依呀呀地叫着。向导介绍说,这些人是阿倩的朋友,来看望阿倩的家人,并问能不能听懂普通话。
经过介绍才知道是阿倩父母、哥嫂、小弟。强哥跪在她父母面前,说着阿倩是他的妻子,为了救他逃走,被仇家杀害了,没有尽到照顾的责任,祈求原谅。山里的人,非常淳朴,她父母听着小儿子的转话,明白女儿已经去了,还能上门来道歉,说明很有诚意的,就示意阿倩的兄弟拉强哥起来,到屋里去。强哥死活要求就到阿倩的墓前去拜祭,两位老人有点为难,山里的晚上很冷,经常下起小雨,怕受风寒,最后扭不过强哥的请求,叫两儿子带去,捎上雨衣。
当一行人来到离家不远后山,竹林中有一座新坟孤零零立着,木制的墓碑竖在坟前,还飘着祭礼后的白布。
强哥扑在坟背上嚎声大哭,不断呼喊阿倩的名字。众人见状,眼角有些湿润,谢居安静静地站着,一个人曾经风光一时的帮会头子,只因江湖仇杀,或因强哥受怂恿雄心再起,拿着一生也享用不完的金钱,却永远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生死逃亡途中不曾流一滴泪水,此时却。。这一切都值的么?这一切是什么造成的?谢居安想到元凶虽已伏法,主谋却逍遥在外,不禁气愤难抑,抑着怒气,交代了声:“你们几个轮流守着强哥,我出去走走了。”接着飞至竹林上,啸声突发,一晃不见人影。众人只听见那长短不一啸声在山谷夜色飘扬,充满了愤恨,逐渐地远去了。
谢居安只觉得胸口有股火在燃烧,不断全力展开身法,从茶树林纵到山脚的森林,不断往山势高处飞纵而上,最后只有耸立的岩石。当登上顶峰时,冷风劲吹,雾比山谷里淡了许多,可以迷糊的看到天空中,群星闪烁,谢居安有些累了,坐在最高处石头上盘坐吐纳着。半个小时后,已恢复了的谢居安并没去打拳,而是双手垫着头,仰躺在岩石上,望着那忽隐忽现的星空,嘴里不住喃喃自语:“小时候听阿妈说过,地上一个人,就是天上一颗星,当人死后就星落,自己又是天上的哪颗星呢?是不是,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的那颗星;是不是,都在寻找中迷失了;星星啊,你到底在哪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谢居安这些天里,没有随林香回去,留在省城里,除了复习课本知识,一直听管教宣讲法律知识,总觉得那是头的紧箍咒,把想法讲给老张听时,老张哈哈大笑;又问了,这紧箍咒有没存在不灵的时候,或者有没存在真假和尚,或者有没存在和尚头上更大的紧箍咒时,老张愣住了,回答不出来。但老张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知道了法律条款后,做事才能更明智,更理性,谢居安嗯嗯表示虚心接受。
强哥哭累、叫累了,坐在坟旁,默默不语,无论众人如何劝说回去,仍无动于衷,说要守着阿倩三天,以后三年内,估计不能来,现在多陪陪。众人真的如谢居安所说的那样,轮流守着。也许只有曾经伤心过的人才能理解现在的伤心人。
而阿倩的兄长和弟弟回去后,又转来,手上拿着的劈柴刀和铁镐以及绳子雨布等,砍着坟边的竹子,在坟边搭起一个遮雨篷,要让守墓的强哥少受些风霜雨雾,可是,强哥并不领情,固执在坐在阿倩的坟头,恁是不动。大家明白他这是在折磨着自己,只能顺着他,陪着他的兄弟呆在篷里也好。这一晚,王希云四个人,也没有回去,只有小三在篷里呆着,王希云三个在旁边随便找个地方,打坐吐纳着。
天刚濛濛亮,山里的动物仿佛起得特别早,可把昨晚的访客吵醒,似乎对访客昨晚吵得不得安生进行报复。谢居安从岩石上翻身飞起,先是活动下筋骨,接着在丈方的岩石上舞起拳来,只见人影卓卓,上下错落飘飞,如一只野鹤在捕食飞舞,劲风带着晨雾,翻腾分合,飘逸极了。不多时,红彤彤的朝阳初升起来,天边朝霞一片灿烂,阳光染红了群山朝雾,仿佛给群山披上淡红色的薄纱似的。谢居安顿感大地生机一片,更是舞得飞快,口中仍不住地长啸着。
山谷中除了小三还迷糊地睡着,王希云三人也在练着拳脚,只不过铁手寒、锁腿各自练着自己的军体拳。强哥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坟头,经过一夜无眠,风露受尽,脸色苍白,双眼充满血丝,如那坟边的石头一般。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谁在守候
更新时间:2009…6…19 13:07:27 本章字数:3054
春天时分难得晴日,俗话言:雷打惊蛰前,四十九天雨绵绵。
谢居安神清气爽地从山顶上回来,来到阿倩的坟前,见到强哥如石化般地坐坟头,一夜未眠,显得苍老多了,叹口气走到强哥身前,总觉得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深感世事多艰难,总悲多喜少,准备伸手替强哥把脉。却被强哥甩掉,强哥木然地说:“小安兄弟,想我区区贱命,苟活于世,陷于牢狱,不横死在街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若不是阿倩以身相挡,早已如这一堆黄土,不知葬身何处?想我往日以情义待人,却落得如此田地,这。。。小安,你不必替我担心,我不会自寻短见的,会好好地活下去,在此不过表以寸心。”
谢居安闻此言,又长吁一口气,转身徐行,待出竹林,便见到阿倩的父母、长兄弟弟正往这边来,她的长兄正挑着一担竹蓝,估计是早餐。谢居安打招呼,“老人家,你们怎么来了?这是早餐吧,你不必这么麻烦,送往这里。”转头看了强哥的方向,“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不能在这儿用餐吧。”阿倩的小弟把谢居安的话转给他的父母后,他的父亲点头唤阿倩的长兄回去。谢居安折身而回,跟在阿倩家人返回她的坟前,看着她的父母鳌鳌老矣,颤颤地走在前头,边走边思量着。
老人家在坟前鞠三个躬后,被铁手寒劝坐在篷里,唤过小儿子,用阿南话说了许多。阿倩的弟弟传述说:“非常感激大家能拜祭,但她已去,希望这位先生能节哀。”
“我姐从小是个非常要强的人,虽是女儿身,却非常仗义,在村子叔伯都非常喜欢她。因为前三年春天时,父亲从前面锁桥上摔到沟里,手脚摔断了,家里没钱,全村人凑了钱,才到医院中救治。姐姐为了家里的债和不让我辍学,在父亲还在住院时,毅然决定出去打工,大概过五个月左右,往家里寄钱了,不仅还清了所借的债,还有剩余钱,我们拿来开荒种茶树,村里都说我们山沟里飞出金凤凰了。”
“本来,姐姐说好了今年要回家过年的,可我们一直惦记着。大约半个月前,家里接到县里公安局通知,说姐姐她出事了,全家人一阵惊慌,我和哥哥当即前往,被通知要去外省CY市。当我们辗转到了那儿,在当地火葬场认到姐姐的骨灰坛,我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怎么好好的,就去了。”
“当姐姐的骨灰坛带回家时,全家人都不相信这是事实,最后爸爸决定把姐姐葬在这片茶山的旁边,说让她守望着这片生前熟悉的茶山,在我们劳作之余,可以经常来看看。”阿倩的弟弟泪流满面诉说着。
谢居安只听了一半,唤了小三、锁腿,走出竹林,“人已离去,徒留伤悲,已于事无补。这样吧,强哥此次离开后,将会很长一段时间内,没办法再来了。你们俩个去叫那个向导,问问当地的风俗,买些拜祭的东西来吧。还有,以后这家子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