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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情不自禁沉浸于其中。但梦姗那时心里面懵懂地好似对文轩有意思,只是他们都没意识到。梦姗对他只是礼貌,没有一点点别的意思。
他急了。
游运河时,他故意绊了紫璇一脚,把梦姗推倒下河,然后,他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没想到真的让梦姗得了一场大病。他不舍地坐在梦姗的床边,整夜端详着那张清丽的小脸,事情变质了,他的心沦陷在梦姗俏皮的眸光里。
他真的真的喜欢上了最不应该喜欢的蓝梦姗。
他催眠自已那不是真的,一切都是为了瓷器。他在梦姗面前说文轩的坏话,为蓝丹枫的亲事,故意栽脏文轩,就是怕梦姗喜欢上文轩。一切如了他的意,梦姗对文轩产生了偏见,他再下重药,以徐幕风事件,让文轩赶快回京。一步又一步,在梦姗失落、心乱之时,他强行攻占梦姗的心,终于他博得了梦姗的芳心,也见到了萧王妃。
他想,瓷器就快到手了,一切不必再假装了。到了西京城,他故意疏离梦姗。仰制住自已对她的留恋。
谁想到,他的爱比想像中深得多。他的理智永远战得过情感,可是这一次,他的理智在梦姗面前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他爱她,他要她,他不能没有她。
甚至,他都偷偷地比较过,在他的心里面,江山都没有梦姗来得重。爱椿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魔咒,让他输得如此心甘情愿。
爱到尽头,是鲜花辅就的洞房,鸳鸯交颈,百年好合。
蓝家祖母恰巧在此时病故,天遂人愿,一切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瓷器与佳人并得。
就在这触手可得间,好运戛然而止。
天大的讽刺啊,心疼得象刀一点点地割着。
疾驰的马背上,冷炎突然放声狂笑,笑声与泪水迸流,泪水冻桔在面容上,笑声在风中吹散、飘远……
项荣瑟缩地睁开眼,匍匐地跪爬起,一个侍卫好心地伸手欲扶她,她愤怒地推开撕下斗蓬的下摆,勉强包裹着断臀,然后跳上马,沿着冷炎的马印,追了过去。黑暗遮住了她脸上的苍白和心碎,也没人看到从来不流泪的项侍卫。脸上的泪水也如溪流一般的奔涌。
第五十五章,烟月不知人事改(一)
翠华一去寂无踪。
玉楼歌吹,声断已随风。
烟月不知人事改,夜阑还照深宫。
今年的雪来得倒外、来得太早,许多商铺还没来得及做好卸寒准备,路上行人也少,掌柜的瞧瞧没什么生意,就让伙计关了店门,早点回家抱着老婆捂被头好了。
晚膳时,整个临河镇就全罩在了茫茫白雪之中,几家客栈上挂着的灯笼在风雪里颤颤地摇曳着。
“吁,吁。。。。。。”贺西一收马缰,在客栈外停住。他没有立即下马,皱着眉在店门外转着圈。
说真的,他有点怕进客栈,怕面对公子。
冷炎与侍卫刚才的那一幕,他躲在暗处,看得仔细,听得清楚。
一会进去,他该对公子说什么呢?
公子为了查访蓝家一事,已经几大几夜没合眼,饭也吃得很少。一听到蓝小姐不见了,忙不迭地就出了城,一路追到临河镇。
他若说实话,如今对蓝小姐痴迷到不行的公子,大概会比冷王爷的心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若说假话,公子那么个聪明人,能不识破?
贺西犯难地没了主张,只得在外面转着,能多呆一会就好一会。天太冷了,他不住地呵着手,也感到两只手冻得象冰棍一般。
“看,看,前面有家客栈亮着灯,那里有人,快,快。。。。。。”风雪中,突然传来几人急促的脚步声,话语间显得特别焦急。
紧接着,就有几个浑身落满雪的人映入贺西的眼帘,贺西只得跳下马,让到一边,他抬眼看去,几人都是水鬼打扮,身后背着鱼篓,其中有一位手中象是抱着个人。
还没进大门,领头的水鬼就嚷嚷道:“掌柜的,快烧点热汤过来,快点,快点,不然就没救了。”
满大堂的客人都哗然起来,打尖的、住宿的,都纷纷掉过头来。
“乍的,冻硬了。”掌柜的笑吟吟跑过来,“谁让你们要钱不要命,这大雪天又到河里摸雪鱼去了?”
雪鱼是运河里的一种稀有的鱼,初冬时节才会出现,肉汁鲜美,体积庞大,价格昂贵,最受达官贵族们喜欢。但这种鱼爱在深水处嬉游,一般鱼网捕不到,只有一些水技好的水鬼们才能抓到。这话虽然辛苦,但银子不会少赚,临河县有许多水鬼以此为生。
“唉,今天鱼没摸到,倒摸着了个人,还惹上了一肚子心思。”店里的热气一扑,水鬼们身上的雪花融成了水,每走一步,地上都留着一个湿漉的脚印。“也不知还有气没有,身子都僵了,偏偏街上的药庄和医铺全关门了,也找不着个人,看到你这里灯亮着,就过来了。”
众人听了水鬼的话,这才看到抱着的那人。有几个忙腾出长凳,拼在一起,水鬼把怀中的人放下,拨开脸上的湿发。
“啊,脸白成这样,断气了吧!”
“眉目挺清秀的,象是个姑娘家。”
“这小脸都划破了,难道是被人推下河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胆大的伸出手,放到已冻僵的人鼻间,感觉到一丝若隐若现的游气上上下下。
“没死,没死,有气呢!”人群兴奋了起来,“掌柜的,烧碗热汤,有干衣找一件,给她换一下,最好有个大夫在就好了。”
“我稍懂一点医理。”贺西感到时辰过得好慢,他实在受不了冻,只得系好了马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刚好听到围观的人的说话声。
他与贺东自幼随师傅习武,师娘是个大夫,他有时帮师娘做做助手,日子长了,一些小毛小病,也可以医冶。
“真的?”领头的水鬼惊喜地瞪大眼,忙不迭地让人群闪到一边,“那小兄弟快来看下,上来时我已经帮她把肚子里的水压出来,估计是冻着了,不然怎么还不醒呢,这该死的天真冷。”
贺西朝最里端的雅间瞟了眼,公子手托着下巴,眉紧蹙着,忧心忡忡地对着窗外发着呆。
他悲伤地叹了一声,走进人群。
突然,他象惊住般,连连后追几步,“这,这。。。。。。这不是。。。。。。公子。。。。。。”他扬起脖子,大声叫道。
贺文轩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他此时心里面装的全是蓝梦姗,根本没注意外面的喧哗。贺西的一声高呼,惊醒了他。
“何时回来的?”他沉声问,看见贺西一脸通红,神情很怪异。
贺东也有点茫然,眨眨眼。
“公子,你快来,快来。。。。。。。”贺西只会说这几句话,其他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但他还算神智清明,已飞速地扣住了落水人的脉搏,一边催着掌柜的准备房间和热水。
众人见贺西口中的公子贵气四溢、形容俊美,自动自发地让了条道。
贺文轩借着店中不太明亮的烛光定晴看去,他的呼吸突然陷入窒息,心中压抑太久的担忧和相思决堤泻出。俊容又惊又悲、又喜又忧的变化着神情。
他以为她会坐船,或搭车,那样他们就会在某处相遇。
只是没想到,相遇却是这样的一种方式。他盯着她,盯得那样全神贯注。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身湿淋淋的乞丐服上沾服了泥巴,脸色青白如纸,小脸上划伤多处,手臂上也是如此。
这一瞬间,他的心疼得发颤。
这么弱小的人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束缚住他呢?
“姗姗,是你吗?”锦衣华服,爱洁成癖的贺公子一个劲步地冲上前,紧紧地抱住凳上的蓝梦姗,解开衣襟,拼命地把她往怀里嵌,毫无缝隙地紧贴着。
他终于,终于找到她了。
感谢老天,他闭上眼,埋进她纠结成一团沾满草屑和泥沙的发间。
“你们认识。。。。。。这姑娘?”领头的水鬼震愕地问道。
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贺文轩突地回过神,命令自已镇定,所有的事稍后再问,先救梦姗要紧,“贺东,你让几位师傅先用点晚膳,一会我再下来向几位答谢。贺西,上楼。”他非常礼貌地对几位水鬼点点头。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这么尊贵的公子对他们如此礼遇,几位水鬼咧着大嘴直乐。
掌柜的见这位贵公子紧紧抱着落水女子,知道来历不凡,不仅煮了热汤,连热水、布巾、干衣全备好了,忙不迭地送到房间里。
掌柜娘子心细,催着伙计送了几只火盆上去。
不一会,房间里就暖融融的了。
“幸好水鬼们把水早点压出来了,小姐腹中无恙,只是冻得太狠,受了风寒。”贺西从包袱中拿出随身携带的备用药,让伙计煎好了,端上来。
还有一件事,他咂咂嘴,看看公子,算了,还是不说吧!
“那要怎么做?”贺文轩心疼地贴着蓝梦姗的小脸,希塑这样能让她感觉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