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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寒的注意力全在锅里已经有些焦黄的蔬菜上,想着怎么样挽救它:“我什么时候说过?”
唐楚楚连忙辩解:“可是刚才明明……明明你进来的时候……”
皱了眉头,唐楚楚仔细一想,似乎从陆子寒进门开始,他并没有说吃过饭?可是他那神态表情什么的,不就明摆着说你做饭干嘛?
“可是你的样子不就是说,我已经吃过了,你还做饭干嘛?”
往锅里加了点儿汤水,陆子寒得空瞥了还在纠结的唐楚楚一眼:“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是你想太多。”
唐楚楚很是郁闷地接受了这个答案,好吧,人家没有说吃过午饭了,人家也没有说不吃。那意思是……
眼睛猛然一亮,忙快速跑进厨房从下面的柜子里找碗筷:“吃饭,吃饭,还好没吃呢。”
陆子寒看着唐楚楚那一脸傻乐的样子直摇头,她那大脑……他想,如果之前的事情不是他抛开一切顾虑跟她解释清楚,他们两人之间,怕是真的从那一刻开始,便失之交臂。
只是这样想着,他的神色猛然就冷了起来。见唐楚楚刚好起身转头看他,连忙掩去眼底的冷意对她淡淡说:“端出去就行了,在外面等着,里面的我来端。”
再次这样与陆子寒坐在这个家里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心底有种叫做幸福的小泡泡冒啊冒。
吃饭的时候,唐楚楚忽然想起蓝景明说的骆冰为了陆子寒割腕自杀,又想着那天他送她到了医院,但是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是顾宸。当时她以为他去看骆冰了,可是蓝景明却说骆冰割腕自杀陆子寒并没有露面。
“吃饭就吃饭,脑子里想些什么?”有些责备的语气,顺带将唐楚楚爱吃的菜夹了些放到她面前的碗里。
问还是不问,说还是不说?
问了说了,陆子寒若是不高兴怎么办?
可是人命关天不是儿戏,万一骆冰想不开自杀,那颗不是玩笑。
快速低头扒饭,赶紧吃完了,趁着他还没有吃饭她开口,那样他就不会冷着脸说她满嘴饭菜依依呀呀。
对唐楚楚这忽来的速度陆子寒诧异,眉头稍稍皱着问:“你吃那么快做什么,没人跟你抢。”
唐楚楚一边使劲儿扒饭一边有些吐词不清地说:“不是,我是有事情要跟你说,吃完了说。”
搁在谁身上,估计都等不到把饭吃饭了说。每个人都有好奇心,若是在吃饭时听着这么一句话,估计也没什么胃口的。那胃口会被那一句话吊着,使劲儿想着到底是什么问题。
可是陆子寒不同,轻轻“恩”了声,继续优雅吃饭。
一根筋的唐楚楚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与陆子寒计较,等到将碗里的饭菜吃完之后,放了筷子擦了嘴。抬头看着陆子寒,才发现他也吃饭了,而且已经擦过嘴,神态淡淡地望着她,看那淡淡的神态,似乎还等了她一会儿。
见唐楚楚吃饭,陆子寒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先喝点儿水,吃那么快,没被噎着是你运气好。”
理亏的人是她,唐楚楚
自然乖乖端着杯子喝水。喝完之后迟疑了下说:“子寒,我听说……”
“直接说重点。”陆子寒声音淡淡的,可是不容反驳。
唐楚楚咬了咬嘴唇,连个开场白的机会有不会么。皱了皱眉头,小声说:“就是哥说骆冰割腕自杀了,在医院抢救。”
陆子寒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依旧淡淡的:“恩,已经出院了,这会儿在骆家大宅养着。”
这么清楚骆冰的行踪,他是一直都在注意着么?还是说,顾宸那天其实也不算骗她,陆子寒肯定偷偷去了医院看骆冰,只是没有让人发现而已。
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想不对,骆冰是割腕自杀,是人命。她自杀是为了陆子寒,陆子寒去医院看她是天经地义的。她的心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容不下人了?
望着唐楚楚那什么都写着的脸,陆子寒端起茶杯也喝了口水:“骆老爷子对骆冰宝贝的紧,不会让她有事。”
唐楚楚连忙辩解:“可是她的身体……似乎不大好,有事割腕自杀,万一……”
陆子寒皱了眉头,声音低了下来:“没有万一。而且,骆冰身体很好,身体不好的人,是你。”
“可……可是人家是为了你才……”这话怎么说,怎么都有将陆子寒往外推的嫌疑。
唐楚楚开始纠结了,也不敢去看陆子寒的眼睛,眼神左右开始闪躲着,支支吾吾说:“我身体很好的,不是都换了嘛。这都一年了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以后也不会有问题。而骆冰,上次打电话的时候,那边不是出事了吗?而这次……子寒,要不这样”
“让我去看她?”陆子寒凝眉冷眼,话中带着压力。
唐楚楚向后缩了缩脖子:“恩,不过……不过我们一起去。你不是说了,今年过年去京中吗?我们正好去看看她。但是她肯定不想见到我,所以……”
“所以我们都不用去。”陆子寒一语定音。
唐楚楚有些不高兴了:“子寒,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陆子寒冷了脸望着唐楚楚:“我有些过了?”
唐楚楚有些不敢出声了,可是那眼神那表情,都在说着,陆子寒,你真的有些过了。你应该去看她,人家是为了你才自杀的。你不去你就太没人情味了,太冷血了。
“楚楚,你听着,骆冰是什么人,你在她那里受过多少委屈,吃过多少亏应该知道。”深深吸了口气,陆子寒是努力让声音不要那么冷:“从小到大她的性格就偏激,从她第一次跟我表白说喜欢我时,我就跟她说的很清楚。可是这么多年来,你看看她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忍耐限度,生命可贵,她自己都不珍惜,我又何必去看她?”
将小脑袋又向后靠了靠,唐楚楚几乎都不敢抬起头来。好吧,她错了她又错了,她不该多管闲事,惹得陆子寒生气。可是谁让他什么都不说,可是去看一个自杀的人真的很应该。即便她也不喜欢骆冰,知道她不仅仅是表面的强势,她的骨子里,其实也很坚强。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多嘴,多嘴的人被鄙视被上教育课是应该的。低眉顺眼垂头听着陆子寒明显带着压抑情绪的话,唐楚楚无地自容。
刚才还斗志昂扬,就这么几句话她就蔫了?陆子寒看着低眉顺眼小媳妇儿似的唐楚楚,又是气又是好笑,依旧冷着脸说:“今天你洗碗,洗完了收拾好了,我们回家。”
放下水杯,唐楚楚如何大赦一般从沙发上一弹而起,一股脑奔进了厨房,嘴里念念有词:“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你洗。”
陆子寒听着,那刻意冷着的脸,终于岔了气。
生恨不相背(30)
一番收拾,唐楚楚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客厅已经整整齐齐。桌子上也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水渍。
陆子寒正在看公文,眉头微微蹙着。唐楚楚轻手轻脚,注意不要打扰到她。那边陆子寒已经看完了最后一页,笔下快速写着什么,话却是对她说的:“看看有什么要带的,这次回去,应该会迟点儿再过来。”
他们还要去京中,唐楚楚“恩”了声,进了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可拿的,而且昨天过来到这边,她本就什么都没带。而之前能带的,也都带了过去。
“好了吗?”陆子寒不知何时到了门口,倚着门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望她。
唐楚楚点点头:“恩,好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两人刚吃完饭,这会儿自然不会想着吃饭。陆子寒回了别墅放下东西问了她一些生活小事,兀自进了书房办公室。唐楚楚无所事事,看小说吧,也有点儿不想。
这会儿有快过年了,再去找工作吧,估计陆子寒会用冰刀似的眼神将她冻结。在大厅里磨蹭了会儿,终于还是选择窝在沙发上选了碟子开始看。
一张碟看完还只有七点多,还是觉得不饿。看了看书房那边,唐楚楚起身往那边走了过去。到了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正在对着一份文件紧皱眉头的陆子寒声音低沉:“进来。”
推开门见陆子寒还在办公室,唐楚楚小声问:“子寒,你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陆子寒抬头看了她一眼,敛去眉宇间的沉色,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还算早的。望着她双眸深邃,声音温和:“随便点儿,面条也可以。”
“那好,我去煮面条,好了叫你。”唐楚楚笑眯眯地转身,顺带拉上了房门。
陆子寒的面色又沉了下来,拿着放在旁边的手机拨了电话:“没有结果吗?”
那边的人连忙回道:“结果是有的,梁少爷打电话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