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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妹妹,是不仁。可不杀孤山,是不义!
他宁愿背负不仁的罪名,也不愿陷世人于不义!
错过一次,绝对不能再错第二次。如果因为他的失误,使得曰后生灵涂炭,那他必定会背负上沉重的精神枷锁,永远深陷于自责和内疚当中无法自拔。
……
……
午后一点左右,十五楼的学堂里再次聚满了人。
靖洁、吴义锋、九爷、李辉、林丹……除了过世的葛奶奶,还有被瞒在鼓里的任甄,其他人都到了。
因为只是讨论会,所以他们有些倚着桌子站着,有些坐到了桌子上。就连靖洁也是头一回没有穿职业装,改穿了马甲和t恤,略施粉黛,头发的散落下来,看上去年轻了十来岁。
“嘘!”余纹乐吹了一声口哨,玩笑道:“靖洁老师,你今天好漂亮。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话音没落,他的额头便被一根水笔砸中。再抬头,刚好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他连忙钻到了桌子底下。
这女人,不笑则矣,笑起来好可怕!
“你和任甄说了吗?”没有理会余纹乐,靖洁转身冲九爷道。
“说了。”
九爷不看靖洁,表情有点别扭。
“地点也说了?”
“都说了。”九爷点头,一丝犹疑的神色在眼底浮现,他继续问道:“为什么要骗任甄?你信不过他?”
“我这是为他好。他的姓格里有一些不能克服的东西,况且我们这么多人还是比较有把握。”
虽然此番话,靖洁之前就说过,但是九爷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把地点说成是那?是真的担心任甄,还是这两个老师有什么用意?
他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说话,便听洛传在问:“你们故意骗任甄,说是麦麦会回到他原来住的地方,会不会是担心麦麦万一逃脱,想回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洛传问的问题也是九爷想问的,不过他还没有想过那么深远。经洛传一分析,他颇认同的把目光移到靖洁的身上,等着对方的下文。
靖洁面露难色,看了吴义锋一眼,吴义锋便把话题接了过去:“我们当然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万一孤山真的离开渔村的话,能去的地方,便只有那里。虽然任甄是孤山的哥哥,但同时他也是抓妖师,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寄期望于他。一边我们围剿孤山,一边派任甄在孤山可能会逃的地方等候,这也不失为一种万全之计!”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九爷插嘴问道。他郁闷的是,骗任甄还把他拉下手,万一任甄知道真相岂不是又让他担一个罪名?
靖洁深深的看了九爷一眼,一字一顿的道:“直接告诉他,他就未必会过去了。”
九爷不说话了。让任甄去的地方仅仅是推测,换句话说如果麦麦没有逃跑也就根本没有任甄什么事,如果任甄知道他一个人被派守在一个不确定麦麦会不会去的地方,实际上等同于隔离了他出局团队的行动,以他的心姓的确未必会去。
上一回正是因为任甄没有服从指挥而差点坏了大事,所以这一回别人也有理由怀疑任甄会不会出其他的乱子。
既不想让任甄真正的参与进来,却又没有完全把任甄排除在外。说是为任甄好,说白了实则是一次利用!
九爷瞬间明白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潮随暗浪雪山倾
任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麦麦现在居然会住在别墅里……
他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脑。。最初因为想要保护麦麦,家里就一直装着视频监控,随时可以看到别墅里的情况。
可没想到的是,无论他切换到哪个摄像头,画面均是雪花一片。
摄像头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破坏掉的,他完全不知,自从他们搬过来酒店住后,他就没再透过电脑监视过别墅的情况。
本来对九爷的话半信半疑,看过监控画面后,他反而有些信了。
别墅本来就是麦麦住的地方,如果姜无海那里呆不下去,应该是极有可能回到那里。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麦麦和杂户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一次,任甄没有轻举妄动,却是特地比其他人早到了两个小时。
有过一次失误,他这次的行动变得尤为谨慎。他的计划是先潜入地下室,等到其他人赶到再闯出去,这样团队的力量便会更大一些,消灭孤山也就更多了几分把握。
地下室在别墅的后院。
猫着身子靠近,四处查看了一番后,他灵巧的纵身一跃,身型快速的闪进了地下。
地下室不大,约十个平米左右,除了存酒的两个大缸,剩下的空地较为侠促仅能供几个人来回在其中走动。一般情况下,麦麦是不会来这里的。
麦麦不喜欢闻到酒味。她曾经很嫌弃的说,酒味是臭男人身上的味道。
可是,今天却闻不到酒香。
习惯姓的想打开灯,不过任甄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可照明的拇指大小的月光石。如果麦麦真的住在这里,那杂户们也有可能同住,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月光石只有拇指大小,但是胜在轻盈、质地纯正,所以他当时在姜无海的藏宝室里,顺手牵羊,就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果然派到了用场!
月光时一掏出,犹如手中多了一盏三瓦的led灯泡,把前方的视线毫无保留的照亮。
还是那个大缸,黑黢黢、牢牢的占据了大部份的空间。四面墙长着青苔,缸的旁边有一个破箱子,里面装了一些麦麦认为没用的东西。
他打开酒盖,探头一看,又是一怔,大半缸的酒仅剩下浅浅的一瓢?
他以为自己眼花,难以置信的动手晃了晃,百来斤重的大缸便轻轻松松晃动了起来,里面残留的那一点点酒荡漾了几下,浅得连影都照不出来了。
任甄懵了!
这两缸酒起码有三四百斤重呢,足够几十号人不眠不休的喝上好些天了,难不成这栋别墅里除了麦麦以外,还住下了一大堆的杂户?这里估计也住不下啊……
这该死的杂户!
这么多年一直派人监视在他和麦麦身边,现在居然还住在他家,偷喝他的酒!
尼玛!
任甄气极,提脚照着酒缸踢了一脚。
“哐哐……”
酒缸像个醉汉似的再度晃了晃,任甄连忙扶住,随后却听到了“轰隆”一声。
他循声望去时,顿时惊呆了。
里面的一面墙裂开了一条细缝,细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扩大,一直到全部露出墙后面的景象。
里面简直别有洞天啊。
有一座木制小桥,桥边有草丛,桥下有溪水,溪边有大小形状各异的石头和用鹅卵石石铺的小路,桥后面还有一个假山,一眼泉水正从假山上汩汩流下……
假山后面有一片草丛还在往后面延展,从外面根本目测不出里面的面积有多大。
这是他的家,不是在什么郊区野外?
任甄愣愣的走过去,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的家有了这些东西?
不,不对!应该是一直都存在,而他自己不知道罢了。可是,当初卖给他房子的黄美丽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有这么一块好地方,好趁机敲他一笔?这里可是有山有水有桥,快赶上一个小型的公园了。
难不成……连黄美丽也不知道?
任甄走到那个假山处,假山的身后是由奇石摆出了不同的造型,顺着那个方向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弯弯曲曲看不到头。
前面还有路,只是被奇石挡住了视线。
任甄正欲一探究竟时,突然身形一滞,徐徐转过身来。
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看到假山上用俊秀的字体描着一首诗,而这首诗他不久前才听说过。
很耳熟的四字诗,“潮随暗浪雪山倾,远浦渔舟钓月明。桥对寺门松径小,巷当泉眼石波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首诗和洛传答卷上的诗一!模!一!样!任甄震惊了!
他不知道这首诗、洛传和孤山之前有什么关联?是洛传歪打正着,还是洛传知道什么秘密。假若当时他已经知道麦麦是孤山,又是如何知道他们家地下室的假山上会刻有这么一首诗?
抱着满满的疑问,任甄继续往前走去。
他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未知的秘密,或者是某种答案——关于孤山。说不定,这个秘密还和孤山棺有关系。
顺着鹅卵石小道前行,绕开几个巨石后,视线逐渐开阔。溪水渐宽,哗哗的流水拍打着鹅卵石,欢快且喧闹。一座山……勉强称其为山。此山由黑石堆砌塑成山的形状,其山峰被屋顶削去,留着下半截。
旁边又是一座拱桥,挨着拱桥的是一大片绿茸茸的青草地………
这些都不足为其,直到任甄看到天花板上的那轮月亮时,他却再一次惊呆了。月亮不但在移动,还散发出淡淡的月光,像一轮真正的月亮挂在月空中俯视着他,散发着应有的芒光。
任甄愣愣的走过去,手中依然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