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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指名一个人,给娱乐周报写情感问答的专栏作者,笔名叫“叹为观止”的那一位,放话只要他肯写,价格就好谈。
此人蓝宁是有耳闻的,据说乃男性,回答女性的情感问题一针见血,见血封喉。
本城女性向来也有自虐倾向,就爱这样的调调,故每周报纸出来,泰半中青年女士第一页翻的就是情感专栏。
蓝宁通过报社约见此人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报纸的编辑是蓝宁认识的,平时也为蓝宁的项目写软文赚得不少外快。对方觉得颇不好意思,便拍胸脯讲一定为朋友把事情办好。
后来这一位“叹为观止”终于在蓝宁需要的时间写出了文章。
关键那一段,他是这样写的:
“我们拣城里就近的话题比方来说话,好男人需要像两个产品:
秀多姿修身美体乳,体贴女性的乐趣,修心、修体、修气质。
景阳春创新上海菜,体贴女性的烦恼,少盐、少油、少脂肪。
我很抱歉,我收了广告费,我是在做广告,请各位自动马赛克以上文字。”
这段话受到过严宥然这位专业编辑的赞誉,拍案叫绝,称为“乐而不淫”。
蓝宁把报纸拍到她头上:“我被人耍了。”
但对方仍收了那笔行内顶级的润笔费,蓝宁自此,恨死“景阳春”三个大字。
如今又是这“景阳春”又变作温柔一刀,生生摆明要让她触礁,蓝宁莫可奈何又暗愁顿生。
罗大年是以“景阳春”去年就斥资在郊区买了几百亩的地皮造加工厂,今年必有大动作为由,将之列入蓝宁这一组的计划。
蓝宁想,这绝对是在为难她。如果说“童梦”的项目是她分内需要做的弥补,“景阳春”的项目则完完全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江湖传闻,“景阳春”今年确有大型项目上马,但按照一般就人情道理,他们会考虑的是“一马平川”而绝非“时间维度”。作为业内人士,自当清楚此间的亲疏干系。
蓝宁的忧愁,其来有自。想想就要不忿,深深呼吸几下,再压下来,告诫自己应该职业化一些。
或许该参考罗大年当初教导她做销售的名言。
当初罗大年对初任销售的她说过:“干好这一行,第一要诀,先把脸皮子甩出去。只要你肯甩出去,就增加客户信任你的可能性。”
蓝宁扶额头,这一回就算她想把脸皮甩出去,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赏脸了。
实在千头万绪,令人无奈。
蓝宁只得先将此项目搁下,还是先拣容易攻关的新项目下手尝试。
忙乱到下午,文秀捧了大束玫瑰进来,把她整个人都要淹没,她身后还跟着送花小工,不知两人手上玫瑰会有多少朵了。
蓝宁正一边同客户讲电话,一手拨弄鼠标在电脑里找资料,她用下巴点一点身后的柜子,上头搁一只水晶玻璃瓶,是罗大年看好风水先生,在每位经理办公区域内办置的。
文秀体贴周到,令小工同自己一起又找了好几只可乐瓶,剪成花瓶状,再往瓶子里放了清水加了些许白砂糖。然后把玫瑰拆了包装,斜斜剪了杆茎,分别插到瓶子里,拣蓝宁平时不入手的空闲地方摆好,顿时花意满室,春意盎然。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喷雾往玫瑰上喷了一喷。
蓝宁讲好电话,文秀便笑说:“关先生以量取胜。”
蓝宁看过去,呵,可不是?自己简直要被玫瑰包围。
玫瑰是最普通的玫瑰,真的是以量取胜。
文秀讲:“九十九朵,天长地久呢!”
格子间外有女同事好奇张望,各表羡慕。
蓝宁才想起来,这天正是情人节,凡是适龄淑女桌前均有玫瑰百合相衬。而她如今时刻好似陷身花海,还是出了一次锋头。
早在同关止确定恋爱关系之时,蓝宁曾讲:“花钱找浪漫的,咱们能免则免,没必要。”
关止当时不置可否。
这次的玫瑰买的是最平常的红玫瑰,倒没出格,但在数量上出了点格。
蓝宁拨电话给关止。
关止讲:“怎么样?让罗大年看到办公室里一片我的痕迹,他没狰狞吧?”
蓝宁仰着头望一眼办公室内正打电话的罗大年,眼光倒是时时关注这边的。她说:“每天早上要搭理这么多玫瑰,你给我找活儿干是不是?”
关止笑她:“我的太太,你的助理这么能干,这种事哪里轮的到你亲自动手?”
蓝宁要瞪眼睛:“你又知道?”
关止不答,只补充:“而且玫瑰多一点还防辐射,避免对着电脑时间太长老生痘痘。”
蓝宁从鼻子里哼出来:“你倒是想得周到,别指望我今晚动手烧饭。”
关止笑笑,十分得意:“今晚老梅请客。”
蓝宁正想答,手机闪了一下,严宥然发来一条消息,问她晚上有没有空出去食饭,由她请客。她便对关止讲:“巧了,今晚严宥然请客。“
关止在那头答:“嗯,你去教育教育她,做大龄未婚女青年是一份相当没前途的职业。“
他的嘴太损,蓝宁决定不理她。
严宥然会在这种日子约蓝宁吃饭,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同男朋友吵架了。
蓝宁自认对老友知之甚详,因此打定主意赴会是义务。
但严宥然选的餐馆是城内正热门的川菜馆,相当适合小情人实惠约会,尤其在这个情人节,上座率直接爆棚。蓝宁一进去就被等位的人山人海淹没。
严宥然被逼坐到角落处,拿着杂志正看得一个入迷。
蓝宁走过去劈手就夺了她的杂志:“这种阴暗角落,你也不怕近视眼。”
严宥然眼波一贯潋滟,今天穿了白色的束腰丝绸衬衣,裹一条大羊毛披肩,下面是呢子长裤,上面是波浪长发,就像琼瑶小说里走出来的现成女主角。
但她的性格并不琼瑶,见她就笑:“我又来缠你了。“因说,”像你这样的结婚也挺好,情人节出来和同性朋友过,老公一句闲话都没有。“
蓝宁叹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来,问:“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挺好的?”
严宥然从身边的包里掏出包白万,她点烟之前,先对蓝宁讲:“我和他谈了三年,修成正果的这个结果就像放在西天的经书。”
说完把烟点着了,忽忽吸了一口,领位台的小姐过来劝:“小姐我们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能吸烟。”
严宥然只好又把烟给掐了:“连烟都不让吸了。”
蓝宁安慰她:“这是为你的健康好,没事少抽烟。“
严宥然笑她:“你可忘记了我们躲在宿舍阳台学抽烟那会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蓝宁真的不太记得,她讲:“就你把什么都记得。“
严宥然也不去想了,她手里捏着熄灭的白万,有些惘然,问蓝宁:“你结个婚怎么就这么简单?”
蓝宁揉着她的大披肩末梢的流苏,丝丝缕缕,滑不溜手。
二(下)
严宥然在她婚礼之前就问过她:“怎么你突然就和旧爱结婚了?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当时蓝宁含糊过去,没怎么想说这出原因,只是讲:“我们都到了这个份上的年纪了,再把个恋爱闹的呼天抢地,要死要活实在有违风格,遇到合适的,就顺其自然结婚了呗?“
严宥然就没多问,她们的友情有一点顶好,从不对对方的隐私穷追猛打。
不过她听说蓝宁和关止结婚前做过财产公正,还是蓝宁提出来的时候,仍旧咋舌:“这多伤感情啊?”
蓝宁则想,感情本来就稀薄,能伤到哪里去?
这主意诚然是她提出来的,关止也并没有反对。两人各将财产清单一列,蓝宁才知道这几年没有正经工作的关止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零打细敲,赚得比有正当职业的自己多,不免腹诽无数。
关止倒存了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还问她:“后悔吧?”
就其到底,他俩的婚姻似搭伙胜似情人,似邻居胜似夫妻。
所以她能够现在如此坦然对严宥然讲:“我们不一样,各方面需求比较合拍,就结婚了。相比别人要简单。”
严宥然举起双手:“我也有这需求,而且需求简单。我妈就像当初的你妈一样,对我根本就是疲劳轰炸。恋爱谈了三年,我也这把年纪,再不结婚便要成为笑话一桩。”
领位小姐来叫号,轮到她们进去。两人坐下,严宥然就随口点了菜:“水煮鱼,泉水蛙,加半例清炒虾仁,冰镇芥兰,凉拌黄瓜。”
蓝宁嗔她:“又凉又辣的,你也不怕吃坏了。”她把冰镇芥兰和凉拌黄瓜换成滚龙丝瓜和虾籽三丁干,又加了两份冬茸鲍丝羹,凉菜点了一个色拉。
严宥然环顾四周,都是对对俪影,你侬我侬,又物伤其类了:“这里是白领的环境,蓝领的价格,性价比高,谈个恋爱也省成本,多好?“
蓝宁拿起菜单翻阅,发现新奇点,赶紧递给严宥然转移她的视线。
“快看快看,他们的意识也真是前卫的,把菜单做成杂志,还有其他娱乐场所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