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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请秦将军转告李尚书,是本宫考虑不周。”尉迟采笑了笑,可总觉着胸中底气不足,遂垂下眼眸:“二叔,秦将军,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尉迟尚漳略微舒展了眉间的皱痕。“其实楚逢君也不是什么恶人……此番你既与他共事,要多听多看少言,虽说楚相年轻,可处世手腕不容小觑。若有什么疑问,不妨多多参考他的意见。”
这话倒是不错,从前在天枢阁与他对谈时,她就隐隐有这样的感觉——尽管他素来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偶尔甚至张扬跋扈,可是他的能力却不容置疑。
秦鉴摇头低叹:“我本不愿承认那家伙……然事实就是如此,若他不做中书令,想来这朝堂之上,也无人堪当此任。”顿了顿,又问:“不过这次我仍是觉着奇怪,他为何如此积极地要去霜州?”
尉迟尚漳轻笑一声:“将军又在怀疑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啊。”秦鉴连连摆手,“尉迟大人您可别去外头加油添醋……”
尉迟采不由得掩唇笑了,再抬头时,见寿王站在不远处,面上挂着温文浅笑,与她视线相触的一瞬,他的眸中泛起明亮光晕,直耀得尉迟采别开眼神去。
第二十九章 坏人,俺们来了~(3)
“去霜州,至少得在那里待上一两个月吧。WwW。”
寿王负手立在花树下,一袭滚金边石青大团花锦袍衬得他身形挺拔,眉目清隽。微风拂过树梢,有点点嫣红的花瓣袅娜飘落,几瓣散在他肩头,与浓黑发丝两相映衬,于疏朗中泛出三分风流的意味来。
尉迟采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呆了。忽而寿王伸手向自己探来,她微微一惊,却见那只白皙的手径直抚上她的鬓角,拈去一片沾在她鬓发上的花瓣。
“想知道关于九王的事么?”他倏然扬眸。
“咦?”尉迟采一愣,“……啊,九王么?”楚逢君不是说,这个国家里有关九王的一切记载都无法存在吗?
不过这显然并不会抹去人们关于九王的记忆。
“九哥走的时候,我还很小。”寿王轻笑道,“不过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九哥的一切。”
九王赤允湛,麟华帝第九子,高皇后所出,而生下赤允湛后不久,高皇后便因体质过弱而去世。三王赤允涣乃是赤允湛的同母兄弟,两人自小亲厚异常。高皇后大去后,后位空置,而麟华帝也未再纳后,也未立太子。
赤允涣二十一岁那年,与年仅十二岁的赤允湛预备联手发兵,逼迫麟华帝禅位。只是这批人马尚未来得及入城,三王欲图谋反的阴谋便被舒家揭露了。而后三王身死,三王妃一族灭门,十二岁的九王流徙千里,被逐至南疆,自那之后就再无消息了。
而因着二王起兵之事,五王因为曾暗中相助赤允涣,后遭削爵,现在紫临郡为郡公,无帝命则不允还京。
“莫名其妙地起兵……”尉迟采双手交握腹前,暗自思忖。“无论怎样想都觉得奇怪。皇后之子为嫡,立储必是立嫡长子,就算后位空置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既然如此,三王为何急于一时而不等立储呢?”
“昭仪问得好。”寿王露出赞许之色,琥珀似的眸子轻轻眯起。“我也曾向先帝问及此事。那时宫中并无专宠的后妃,也无尤其出众的皇子,储君之位,三哥可说是势在必得……”
尉迟采点点头:“我曾听说九王和五王都是非常受宠的皇子,然而此事一发,接连将两名皇后嫡子全部拉下马来,甚至祸连五王……麟华帝他就那么舍得?”
“二王之变后,四哥便被立为储君。”寿王叹息,“虽说四哥在众多兄弟中也算得上是极出色的,可比之九哥和五哥,仍稍逊半分人心。”
“王爷,您就不怕这话被臣妾抖落出去,让您领个大不是么?”尉迟采低声笑道。
“比起这个,总得让昭仪对接下来这位对手有些了解。”寿王苦笑起来,“您此番若真能与九哥相遇,且替我劝他一句,别同自家人过不去。”
尉迟采笑出声来。
其实领导那些个乱民的人,或许并非九王。可是他们需要一个具有足够号召力的名头来笼络军心,壮大自身的力量,“九王”二字无疑非常合适。那个拥有着皇族嫡血的少年,因为莫名的原因而被流放,至今下落不明,没有人敢断言他已死,也没有人敢说他一定还活着……这样一来,以九王之名作乱,也就不会站不住脚。
不管怎样,对付九王的事交给楚逢君便好。而真正令她忐忑不安的,是尉迟尚漳特地交给她的那两件东西。
“昭仪,霜州毕竟不比在帝都,只怕我等也鞭长莫及,你行事务必要小心在意……”
寿王说着,拉起她的双手拢入掌中。温暖的触觉自指尖传来,尉迟采脸上呼地红作一片,双眸正对上他的视线。
“……多谢王爷关心。”转眸,她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
寿王轻咳一声,“陛下那边你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总之,”这一次,他捧起她的脸颊,令她与自己的眼神相交,无从逃遁——“我等你回来。”
咦?这话莫非是……
“哟,女人。”
背后忽然传来天骄的嗓音,寿王移开双手,再拈下一片她头顶上的艳色花瓣,动作流畅自然,而后他微微一笑:“沾到花瓣了。”
尉迟采强抑下胸中翻涌的情绪,一时不敢回头看天骄。只听见寿王与天骄寒暄:
“陛下,您怎么来了?”“哦哦,是十一皇叔啊。您也是来看昭仪的?”“嗯,明儿个昭仪就要走了,本王来同她交代些必要的事。”“原来如此,怪不得今天馥宫这么热闹……”
终于,面上的血色都给压了下去,尉迟采这才回过身来,笑眯眯地对天骄行礼。
***
翌日辰时,昭仪与中书令的舆车在皇城门外静候启程的指令。随行者加上羽林卫、侍从和各类杂役,统共三百余人。南门前黑压压一片乌甲兵士,皆是真刀实枪,只这么立在原地,便是咄咄逼人的杀气。
围观的百姓将城外大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是不是又要开战了呀?”
“开什么战?这不是咱们昭仪和宰辅要去平乱了嘛!”
“那还不叫开战?霜州那头不是早就打起来了?”
“那不叫打,那叫乱!”
“呿,有什么区别啊,反正就是要见血的活。”
……
马车前,尉迟采讪讪地收回视线来,落在身边的小皇帝身上:“陛下,您这么严肃做啥?”笑一笑呀,不要一副送我上刑场的表情嘛。
天骄撇撇小嘴,拉住尉迟采的袍袖:“呐,昭仪。朕让你去霜州,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陛下,事到如今这个问题还有意义么……”
“你告诉朕,是不是真的很不想去?”天骄抬头望着尉迟采,双眼蒙着淡淡的怯怯的水光,仿佛快要哭出来。
咿呀,招架不住这华丽丽的正太攻击……
“还好啦,臣妾并不讨厌郊游。”她赶紧捏捏天骄的小手,“只是陛下,以后若要做这样的决定,请提前知会臣妾一声,可好?”
“那就还是不想去啦……”天骄像是做错事那样垂下脑袋,可怜兮兮地扁着嘴唇。“其实不是朕想送你去,可是朕不可以告诉你更多。所以……”他反握住尉迟采的手指,“昭仪知道朕是有苦衷的,不可以讨厌朕哦。”
尉迟采心中一暖,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她在天骄面前蹲下身来,抬手,搂住面前这个小家伙。馥郁的龙涎香涌入呼吸里,天骄出人意料地没有挣扎,小脑袋贴在尉迟采胸前,面颊泛起柔软的粉红。
“臣妾从来都不讨厌陛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她柔声轻笑。
天骄在她怀里赖了半晌,闷声道:“那你要早点回来喔……”
“是,臣妾一定尽早回来。”她拍抚他的背脊,像在安慰一只撒娇的小猫。
身后的一干侍女臣子莫不侧目感慨:啊啊,昭仪和陛下的感情真好,嗯,真好……
楚逢君站在不远处看着帝妃二人搂搂抱抱,面上的微笑滴水不漏。
哼哼,朕就是要嫉妒死你!
天骄瞥见楚相一脸坦然加大度,心里忽然就来了气,原本规规矩矩搭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慢腾腾勾住了尉迟采的脖子,吧唧一声,花瓣似的小嘴印上来,黏住不走了。
尉迟采:……
楚逢君:……
众人:……………………啊。
“咦,大家都怎么了?”天骄两眼无辜地扭回头来,发现在场诸位皆是石化一片。再看看尉迟采……“奇怪,昭仪你的脸好红哦。”
“这是老娘的初吻啊……”尉迟采捂着自己的嘴唇,几欲泪奔:天骄!把初吻给老娘还回来!
***
好吧,身为昭仪,让皇帝陛下亲一下抱一下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大家请注意,如果对象是一个年龄刚满两位数的小毛头,身为大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