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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您还是留着放在小陛下跟前说更为妥帖。”
说到天骄,尉迟采扬起睫毛:“那个,天骄他好些了吗?”
楚逢君悠然扫来一眼,凤眸笑得不怀好意:“采儿的心思似乎老是挂在陛下身上呢。”
“……”尉迟采很囧很无言:都快要定亲了,你一个成年人居然吃孩子的醋?
“丫头此话倒是正经的,九王殿下,咱们究竟何时才能入宫面圣?”梁佑微道。
楚逢君颇为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这两日恐怕还不成,宫里似乎出了点麻烦,我又一直待在中书省折腾三州学子的弹压事宜……新年朝贺也不远了,再忍上几日罢。毕竟朝贺乃开春首要大事,小陛下与太上皇不会缺席。”
尉迟采唔了一声,心里到底是放不下永熙宫里那只小可怜。
真想找个机会溜进宫去瞧瞧他是不是好些了,嗯……
忽见小仆快步凑近,附在楚逢君耳边悄声说了两句。尉迟采睨着他二人,见楚逢君面色转眼变得古怪起来,知晓八成又有什么麻烦找上门来了。
“……既是如此,那就先请进府来罢。”楚逢君说着也站起身,目光却是落在尉迟采脸上的。“先别急着走,把长千金送回屋内。”
“咦?我?”尉迟采一头雾水,扬眸迎上他的凤目:“现在就要回屋?”
楚逢君点头,再指指梁佑微:“另外,把梁先生也藏起来,让青衣守着他。”
听到青衣的名字,尉迟采立马觉得这回爬上门来的,定是极大尾的麻烦。
没说的,尉迟采和梁佑微分别回房,饭厅中也迅速收拾干净。楚逢君亲自送尉迟采回屋——却是回他自己的屋。待两人进屋一看,花旦已在屋中候着待命了。
尉迟采有些局促。面前这美妞就是大半个月前把自己从霜州捉回帝都来的绑匪之一,据说还是奉了相爷的命……如今自己和楚逢君站在一起,尉迟采倒有些不敢看花旦了。
花旦见了并肩而立的二人,笑得很夸张。
尉迟采莫名地脸红起来。
“哟,来得挺快的,看样子青衣已知会过你了。”楚逢君并不太介意花旦擅入他的厢房,“既然如此,我这个准夫人便暂且交给你保护了。”说着拍拍尉迟采的肩,“采儿你也别担心,只是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随意出入这院子。”
尉迟采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仍忍不住多问一句:“到底谁来了?”
楚逢君两手一摊,苦笑:“你最不想见到的那一个,嗯……枫陵王世子。”
*****
赤英尧为毛爬来帝都,这是个问题;而他又是怎样知晓枫陵王妃住在相府里,这又是另一个问题。总之俩问题加在一起,足够让楚逢君头疼的了。
此番前来帝都,赤英尧倒难得没摆他那纨绔子弟的谱,格外低调地穿了一身素色常服,只是罩在外衣上的皮氅分量十足。见了楚逢君,赤英尧拱拱手唤他“楚兄弟”,亲切得诡异。
“……”楚逢君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勉强扯出笑脸:“世子怎么到帝都来了?”
“新年朝贺么,赤国难得的盛事,来瞧瞧也不错。”赤英尧的笑容滴水不漏,“另外听人说母妃借宿相府,我估摸着到底得上相府来同楚兄弟道个谢,否则家父也难以安心呢。”
楚逢君不知何时又翻出了他的象牙扇,手指一错缓缓展开扇骨,微笑:“呵呵呵,枫陵王爱妻心切,放王妃独自出门在外,担心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本阁尚有一事不明,还想请问世子。”
“楚兄弟请问。”赤英尧优雅地单手支颐。
楚逢君摆摆扇子,凤眸无声转来,瞄着赤英尧手腕上露出的乌金镯子。瞧过半晌,笑道:“本阁想问的是……世子是如何得知王妃住在本阁府上的呢?”
“这嘛……”赤英尧垂睫轻笑一声,又道:“我倒是想起一事,听人说霜州刺史被陛下治了个痛快,前些日子还封锁州城来着,不知可有此事?”
楚逢君自是明白他打太极的招数,也不急着逼问,悠然道:“那本阁就不大清楚了,本阁在霜州那会,刺史大人不还好好的么,大约是陛下不肯放过他罢。”顿了顿,象牙扇头点在下颔处:“……本阁这才发觉,世子手上那镯子的造型真是特别。”
“哦?”赤英尧并不遮掩,反而大大方方将镯子亮给他看:“很特别么?这镯子是母妃赠与我的,戴了多年,喜欢是不假,却也不曾觉得如何特别呢。”
楚逢君扬唇笑了,就着赤英尧的手细细端详那乌金手镯,忽觉腕间一寒。
一枚袖里剑紧紧贴着他的腕脉,寒光烁烁,正是自赤英尧的掌间伸出。
刀剑无眼,楚逢君仍旧不急,只是抬眼看向面前的世子:
“这就着急了?想当初世子在丰川见着昭仪时,也不曾这般急着下杀手过。”
赤英尧面上七分从容三分冷冽,碧绿的瞳眸下有森光流淌:“你一早便怀疑本世子的身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同你绕弯子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若是敢伤母妃一根寒毛,楚逢君,本世子有的是法子叫你痛。”
抓住尉迟采,便是抓住了楚逢君的软肋。只要尉迟采重现赤国,他就不信楚逢君会无动于衷。
“哦呀哦呀,世子当真是误会本阁了。”楚逢君现出无辜无奈的模样,“王妃是自愿投宿相府的,可别当做本阁软禁她老人家呀。”
“呵,若非是软禁,那为何她会连个消息也不往枫陵郡送!”
这可奇了怪了。楚逢君松开指尖的乌金镯子,顺势反扣住世子的腕脉,而那柄贴在自家腕间的袖里剑并未再进,反倒松开了少许。
——不敢杀他?
楚逢君扬唇,面上直笑得春风得意:
“世子分明坐拥‘夜枭’,居然连自家母妃的消息也拿不踏实?”
第九十九章 真正的枭首(1)
坐拥夜枭,何等风光的罪名!
赤英尧绿眸半掩,瞳仁中冷光逼人,只是面上仍旧一片从容,半点惊诧也不见。wWw。
……被楚逢君揭穿身份,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么?从在霜州撞上他与尉迟采后,他便想过会有这一天——不,或许是更早,早在……
“抑或是,连王妃也信不过世子你了吗?”楚逢君的象牙扇晃了两晃,毒舌模式正式开启:“唉呀呀那可真是了不得,到底是亲母子,事到如今总得想个法子收场才是。不过,世子可有尝过被自己母亲怀疑的感觉?那可真真叫人觉着……可怜啊。”
赤英尧冷哼一声,却是移走了逼在楚逢君腕脉间的袖里剑,无声纳入袍袖中。
楚逢君赶紧揉揉手腕,坐正了身子。
两方都沉默起来,直到堂外传来小仆的禀报声:
“相爷,王妃到了。”
赤英尧脸色一变,眸光倏然转向楚逢君:“……你怎么把母妃叫来了?”
“世子不正是信不过本阁嘛,”楚逢君摆扇掩唇笑得高深莫测,“况且本阁听说王妃在前来帝都的半道上也遇着了夜枭的袭击……故而,就算本阁不请王妃来,她自己也会有话想问世子罢?”
见赤英尧涨红了脸不吭声,楚逢君微笑,对门外的小仆道:“有请王妃。”
门扉左右洞开,枫陵王妃身披一件厚实的紫貂宽裘,内里是素白底暗铺沧浪云纹的窄袖锦衣。方才退席回房歇息,到现下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她并未换下常服,想必是没有就寝的打算的。
“母妃。”赤英尧露出前所未见的乖顺模样,恭恭敬敬地起身向王妃见礼,“孩儿护驾来迟,请母妃责罚!”
楚逢君亦是站起,敛了象牙扇略一倾身:“王妃既然来了,便与世子好好谈上一番吧,楚某不打搅了,请。”说着就要往门外去,走到门前,却又被枫陵王妃唤住。
“楚相无须回避,留下来一道听听笑话也不坏。”王妃勾唇侧首,“请坐。”
求之不得呢。楚逢君笑嘻嘻地落坐侧席,其意便是将世子身旁的首席留给王妃了。王妃也不推辞,款步走到首席前,不声不响地盯着赤英尧瞧了半晌。
赤英尧不敢造次,维持着抱拳行礼的姿势,等候母妃发落。
“英尧,你也坐。”王妃缓缓启口。
“……是,孩儿多谢母妃。”
首席上的二人依次落座,小仆送上两盏热茶来,被楚逢君屏退。
枫陵王妃捧着茶盏默然片刻,吹开茶汤面上飘拂的沫子,漫道:“有些话,我一直想问问英尧,不过从前总是寻不到合适的机会,要么你父王在场,要么便是你不在府内……今儿个这里也没有外人,楚相么,你该是熟悉的。于我而言,他更是一位重要的人物,你可明白?”
赤英尧点头:“孩儿明白,母亲请问。”
“早些年我便觉着有些怪异,”王妃搁下茶盏,美眸凝视着赤英尧,“那时你不过十三四岁,为何总是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影?这也就罢了,返家时又常常跟着古怪的人,你父王问起,你只说是结交的朋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