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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祖妃,你想要再为陛下添纳秀女的心思,怕是成不了了。
“允澄,娶橙国公主对你只有益、没有害!”太祖妃秀眉紧蹙,沉声斥道:“天骄是小孩子,难道你也还跟他一样孩子气吗!”
闻言,寿王仍旧是淡淡微笑:
“臣知道,娘娘必是为了臣好。然自从臣得知臣的母妃在三哥与九哥发动的那场叛变中,正是因为娘娘的构陷才被宗正寺处死,臣就无一刻不想将娘娘生剥活剐……”
太祖妃瞳中猛地收缩,瞄着寿王的纤指瑟瑟发抖:“允澄你竟然……”
“竟然被我知道了这件事,对吗?”寿王抬袖将画轴抛回美人靠上,而后负起双手,“臣也不想啊,说实在话,您对臣真是很好,可这难免让臣想到您是在利用臣,要臣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再像您对付臣的母妃那样,把臣干脆利落地踹开。所以——”他又是一揖:“娘娘,请恕臣无礼了。”
话毕,这位翩翩公子袍袖轻扬,旋身退往琅玉轩的门廊。
太祖妃仍是怔怔地盯着他渐远的背影,忽然,一颗晶亮的泪珠滑落颊畔。
而后,她猛地起身朝琅玉轩外追去:“允澄!允澄!你别走!”
寿王虽未走远,然听见身后的呼喊,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速。
“允澄!允澄你听我说啊!你站住、听我说啊!”
从琅玉轩追到重华宫大门,一路上女侍与宫人们纷纷垂头避让,无人敢上前阻拦——尽管太祖妃云鬓松散,衣衫凌乱。她的脸色青得骇人,嗓音也随着奔跑而变得尖细。
终于,寿王不堪其烦,停下脚步旋转身来。
太祖妃提着裙摆奔到他跟前,寿王退开一步,太祖妃又再进一步。
“娘娘,请您自重。”寿王眉峰紧蹙,唇角死死地抿着。若她再靠近,说不定他当真会抬手将她推开。
“允澄你别这样对我……允澄……”太祖妃瞪大了一双美眸,仍旧止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她突然伸手揪住寿王的衣襟,面庞凑得更近了。寿王的眉心愈见阴沉,他刚要翻腕,眼中却瞥见她发间的一缕银丝。
不,不止一缕,而是大片的白发。尽管平日里她也搽了不少头油,然岁月的痕迹,终归在她身上留下了刻印。
年轻的只是她刻意修饰的脸,她的眼和发,已与老人无异。
寿王勉强维持着气质风仪,温言问:“……娘娘,您究竟还想说什么?”
“或许你不能相信,你会骂我丧尽天良……可是允澄,”太祖妃嗓音颤抖,声线也变得极轻极细,似是呵气一般地说着:“允澄,我……才是你的母妃啊。”
*****
距尉迟采醒来已有三日,在马车上她能做的就是睡觉。然而路况恶劣轮子也不够高级,车身颠簸得厉害,她好几次都险些从车座上摔下来,最后索性就睡在底板上了。睡不着?没关系,花旦的长寐散还是挺管用的。
比起嫁给九王,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尚在霜州府的二叔和枫陵王妃,以及被枫陵王妃耍得团团转的方宿秋……对不住啊几位,她不告而别是有苦衷的呀。
青衣与花旦轮换着驾车,休息的那个必定在车厢内看着她。纵使她再是不爽,对着这两个传令者加执行者,她也没什么可说(或者可骂)的。于是一路上估摸着到达帝都的时间,脑子里飞快考虑着要怎样脱身。
“我说长千金,您就别整天闷闷不乐的了,要摆臭脸您也得摆给相爷看去不是?”青衣苦笑着坐在一旁对她摆摆手,“相爷现在可算是想通了,您就算再怎么折腾他欺负他,估计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开什么玩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弄出来,怎么可以让她中途溜号?
“不是我有没有生命危险的问题,是他呀,他就要惹到尉迟家了!”尉迟采杏眸一瞪,“我家二叔都说了,我很快就要嫁给九王去,他楚逢君这么风风火火地把我弄回帝都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你说我家二叔会怎么想?什么尉迟采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蹄子,答应了夫家居然还敢逃婚云云。你说我冤不冤呐?”
青衣闻言又一次噗了出来。
尉迟采莫名地脸红了:“笑什么,这很好笑嘛?我是为你家主子好也!”
“咳……长千金能为相爷着想,这也是好事。”青衣一边拭汗一边暗笑,“不过在下挺好奇的——那九王也就是您与相爷这次去霜州平叛时找着的,说起来他也是个叛贼,为何尉迟家却要让您嫁给他呢?”
“你问我,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尉迟采甩来一记白眼,“要嫁的人是我,我才比较急好不好?莫名其妙地就被塞给一个半道上钻出来的九王,我很亏的!”
青衣的笑容愉悦得有些诡异,他压低嗓音:“那么依长千金的意思,要嫁给谁才比较不亏呢?”
鸦黑凤眸与象牙宝扇自她眼前忽地掠过。
尉迟采脸色大变:“……咦?!”
有没有搞错?!
青衣觉得这问题可算戳到点上了,一脸兴奋连忙再问:
“长千金,您觉得咱们相爷如何?”
第八十八章 哟活~可有想念为夫?(2)
霜州城府衙内,预备奏报帝都的信函刚刚写完,纸上还带着新鲜的墨汁气味,尉迟尚漳将数张信纸平摊开来晾在案头,撮着嘴唇往上吹气。wWW。
枫陵王妃抱臂坐在不远处的圈椅上,脸色很不好看。
“凡事欲速则不达,裕荷,你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吹得够了,尉迟尚漳嘴角轻扬,两根指头拈着信纸拎起来,对着罩着纱笼的烛火抖了抖。“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既然阿采失踪是有预谋的,咱们这一时半会必定找不着线索。不如静候两日,等帝都的消息来了,说不准还能有些眉目。”
“担心?那是你家的侄女,我担心她作甚。”王妃白眼一翻,哼道。
尉迟尚漳挑眉:“哦?你不担心她?你若不担心她,又为何将她从骆城县令儿子的手中带来,与她几乎形影不离?我想,你这么做的理由,大概不仅仅是因为她尉迟家长千金的身份吧?”
枫陵王妃的面色愈见阴沉,又听尉迟尚漳轻声问道:“裕荷,你为何如此肯定,劫走阿采之人,必是夜枭无疑?”
“这与你无关。”王妃撑着扶手缓缓起身,眼帘低垂:“这么多毫无意义的问题,再问下去也没有必要。尉迟尚漳,你这就派人护送我与梁佑微前往帝都罢。”
“急着要走?”尉迟尚漳单手支着脸颊,细眸微微敛起:“裕荷,你身为王妃,也算得皇家命妇了。无论是凤朝王府还是枫陵王府,你的行动本就受到极大的约束,你究竟是怎样得知‘夜枭’存在的呢?”
沉默片刻,王妃冷哼:“这也与你无关。废话少说,赶紧送我和梁佑微走吧。”说着就转身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长剑出鞘的清鸣。
她脚下一顿,并未回头,口中哂笑道:“怎么,尉迟尚漳词穷了,便只好对我这个弱女子动武?”
“你几时见我对女人动武了?”尉迟尚漳苦笑着摇摇头,“这是你妹妹去世前赠我的惊虹剑……”“也是你至今未娶的原因。”王妃轻哼一声,慢悠悠回转身来,对上尉迟尚漳的目光。墨黑的瞳仁不见半点光华,寂静如死。
“尉迟尚漳,事到如今,你拿裕虹来压我,又有什么用?”
尉迟尚漳微微一笑,“她曾说希望我能用这柄剑保护我的家族,保护她所珍视与护佑的一切……我想,你这个亲姊应当也算在内吧。”
王妃眸中一动,嘴里仍是轻笑:“我高裕荷是那种柔弱到必须让人保护的女人吗?”
“若是凤朝王妃,她不会。”尉迟尚漳的手指细细拭过剑身,其上浮凸的细密花纹与血槽掠过指尖,带来冰凉坚硬的触觉。“可若是枫陵王妃,那就大大地有必要了。”
“哦?”
“夜枭不是个简单的江湖组织,你能知晓它的存在,相信必是有人特地告知于你,否则凭你的深居简出,只怕难以获取此等消息,更别说认出是谁人劫走了阿采。”视线自惊虹剑移至王妃的脸上,尉迟尚漳一字一字道:“要知道与夜枭扯上关系,那可就是十二分的危险啊。”
王妃不言语,只抱臂立在原地,美眸之下有异色闪烁。
“我说……你要带走梁佑微,该不会正是冲着夜枭去的吧?”尉迟尚漳忽地皱起眉来。
又是一阵沉默,王妃终于旋身背向他。
“你,管不着。”
话毕,推开议事厅的大门,拎着裙裾快步离去。
尉迟尚漳长叹一息,握紧手中沉甸甸的惊虹剑,沉声令道:“谢将军!”
“属下在!”谢忠抱拳一礼。
“即刻调派州师精锐一百名,护送王妃与梁先生前往帝都,不得有失。”
“是!”
*****
尉迟采最近老是在睡觉。长寐散的效果奇佳,只需一点便可让她睡得昏天黑地扭转乾坤。然而人总归是种能够自我调节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