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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颜见她那副慌乱的样子,立时忍俊不禁,得意的掩口笑了起来:“你在怕什么?”偏偏不直接说,只是逗她,急得暖阳恨不得跳脚。
“得了得了,我放过你,”莫颜笑够了,才道,“你把药喝光,我自然告诉你。”
那药还冒着热气,苦涩之味扑鼻,又不知到底熬了多久,看上去浓郁之极,让暖阳更加头皮发紧,却没有办法,只得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了,把碗递还莫颜之后,连忙掀开身上的薄被,拧身下床,小跑着来到桌边,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清水,一下子倒进嘴里去。
她听见莫颜在自己身后嗤笑,还没问出口,那坏丫头便优哉游哉的走到她身边坐下,笑道:“你不是说,你中了多情豆,只有七殿下有解药?我自然是去找他讨了。”她本是随口一说,见暖阳听自己说完便咬紧了嘴唇,笑容便减淡了些,问道:“你不会怪我吧?”
“你救了我的命,我怎么会怪你?”暖阳想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终归还是红了眼眶,连忙歪过头,给莫颜一个后脑勺,背对着她偷偷擦掉已经淌出眼角的泪珠儿,才无所谓的笑道,“谁会在意这些?活命才是紧要的。”
“瞧你那铁嘴钢牙”莫颜离她这样近,怎会瞧不见她的小动作,听出她声音里的微微哽咽?“我是逗你的,什么多情豆,只有七殿下有解药,都是胡言乱语,我请小二帮忙寻了位郎中,人家只诊了诊脉就说你定是误中了赤朱丹之毒,只需等你醒了,把这药喝了,就无妨了。”
“赤朱丹?”暖阳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连忙问道,“那是什么?”
“是臧国晏城常见的一种野生花卉,花茎粗壮,花叶茂盛油亮,偏生花儿生得只有指肚大小,却红艳之极,掩映在绿油油的茎叶当中,很是诱人,可是绝没有人光着手随意去采,只因那花儿蕊有毒,人若沾上一点儿,那红便会沁入人的皮肤,洗都洗不掉,数日之后,花毒攻心,中毒的人就会心疼欲死。你中的这花毒,定是有人特地炼制的,控制好纯度和数量,说几日几时发作,就几日几时发作……”
“……”暖阳听她一说,恨不得立时就举着一株这样的赤朱丹去找沈柯,把上面的花儿悉数都塞进他嘴里去,谁让他那样蒙骗自己?跟什么所谓的多情豆之说一比,下毒都是雕虫小技了
莫颜观她神色,知道她定是受了沈柯的蒙骗才会气成这个样子,便随口安慰道:“算了,他没给你下致命的毒物,也是你的幸运了。要知道,这赤朱丹之毒虽然心疼难忍,在臧国却是常见的,大多数郎中都懂得解读之法,那些经常上山采药的,有时候会不下心碰上,所以,连他们都懂得怎么减轻疼痛,可见他并不是真的想害死你。”
“你替他说话干嘛,”暖阳想探探莫颜的口风,故意做出一副怀疑的态度揶揄她道,“他可亲口跟我说了,你当年救过他,他还有意娶你,是你自己百般推脱——人家可到现在还惦记着你呢。”
莫颜本来就不太会掩饰自己的心思,听暖阳这么说,脸上更是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着急的辩解道:“我的确救过他,当时……也的确对他很是照顾。可当他告诉我,他是臧国的七王子时,我便立刻收了心思,再没给过他好脸,后来他逼得太紧,说什么要我跟他私~奔至臧国,他会给我安排个身份,也好成亲——可是,我海澜虽是边陲小国,我也是父王和母后最宠爱的公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相识不过数日的敌国王子,背弃家人私~奔?”
暖阳没想到,沈柯外表沉静,内心却是这样火热的一个人,竟然鼓动人家女孩子私奔,可是,以他那样的性情,当时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又有几分真心?
他要的,是莫颜这个女子,还是她海澜公主的身份,将其押为人质?
暖阳不愿意这样思量沈柯,只得短促的笑了一声,岔开话题道:“难怪他跟我说,海澜公主是巾帼英雄,连心都是弹簧做的,想放就放,想收就收……”
“对一个陌生人,难道不该如此?”莫颜倔强的扬起下巴,冷冷的说道,“我与他的相处只有短短几日,又因他受伤了,我同情他才会好言好语的对他,哪有过半分儿女之情?他偏要说些有的没的,引着我对他动情,他如今念念不忘,也只是因为我拒绝了他而已——对于他那样的花花公子来说,没得到的总是最好的,你以为他果真对我,或是如今对你,会有半分真情?”
两人正在这儿说着话,忽然屋门被“啪”的一声撞开,从门外跌跌撞撞的冲进两个血淋淋的男人进来
第094章 生死难料
第094章生死难料
暖阳和莫颜都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去,竟是面无表情、却脸色铁青的墨铭,背着一个早被鲜血染红的人进来
“你受伤了?”暖阳立刻疾冲过去,顾不得查看墨铭后背上那个人,只紧张的上下检查墨铭——此刻墨铭浑身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儿,原本是黛青色的短身衣裤都被紫红色的鲜血浸染成了深深的青黑色,一片一片,刺目惊心
“不妨事,”墨铭几步走到床边,小心的把后背上那个早已昏迷的人放倒在床上,暖阳才看出来,原来那个浑身像血葫芦似的昏死过去的人竟是墨霖
“快寻个郎中来啊”莫颜最先喊了出来,暖阳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见墨铭替墨霖整理血衣的动作有条不紊,便知他必定早有准备,连忙问道:“墨铭,有什么我能做的?”
墨铭把两女退至屏风之外,一边撕烂墨霖身上的血衣扔在脚下一边道:“不用慌,这客栈不纳客,住的都是咱们的人,早有人去请守候在此地乔装成郎中的薛神医了。一会儿小二会送热水进来,我帮二弟擦洗,你们只需让小二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和被褥换了,再把这血衣和沾了血的被褥处理了,就好。”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任何起伏,好像说的是旁人的事儿,床上躺着的也不是他的亲弟弟,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
暖阳又替墨霖着急,又心疼墨铭,恨不能现在就过去抱着他,安慰他心里才好过些,可是莫颜就在旁边,自己若这么做了,她一定又会多心,要是再偷偷跑了,岂不是乱上加乱?
想到此,她只能收拾心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点头说道:“好,我现在就去。”此时此刻,只要能不扰乱他,再尽量帮他做点什么,便是对他最好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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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全收拾妥当了,也送走了薛神医,墨铭才无力的靠坐在墨霖床前的椅子上,无言的、略略有些发愣的看着仍旧昏睡的墨霖。
暖阳终归还是走上前去,柔声说道:“瞧你的样子,定是累坏了,快去小憩一会儿,我来看着二叔——他若醒了,我定然立刻就去喊你。”
墨铭听暖阳说完了,又沉默了老半天,才忽然说道:“他扮作我的摸样,杀了沈柯。”
“啊?!”暖阳还没说话,立在暖阳身边的莫颜便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叫声。
她见暖阳看向她,连忙抬手掩住了嘴巴,只露出一双不敢置信的、略带惊恐的大眼睛,有些潮红,瞬间便闪起了泪光。
暖阳自然也很受震动,连忙向墨铭走进了一步,问道:“二叔即便扮作你,武功也不如沈柯吧,怎么杀得了他?”
“不知道,我跳进窗户时,两人已经同时倒在血泊中,手里各有一件兵刃插进对方的胸腹之中,知道我进去了,竟都无力看我一眼,我心里着急二弟的安慰,只随手试探了一下沈柯的脉搏,发现他早就没了气息,二弟虽然只剩一口气,好在还活着,我便只得立刻带他回来诊治……如果没有意外,他的死讯明早就会人尽皆知。”
墨铭的话音未落,莫颜已经捂着嘴巴,转身飞奔出去,身影在门外一转,便没了踪影。
暖阳有心追她,又担心墨铭和墨霖,心想,反正在里都是墨铭安排的人,还能让她一个大活人跑丢?索性不去理她,只是径直走到墨铭身边,屈膝蹲在他的脚边,侧头枕在他的腿上,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墨铭的大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摩挲她的头发,又过了好半天才迟疑的说道:“……如果你要怨……”
“我不怨。”暖阳立刻应道,“你们兄弟三个不是第一天提这件事儿,我早就明白,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再说,婆母是你的亲娘,若是我自己的娘……若是这事儿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只怕我早早的便将那仇人杀了”
她的语调无比冷漠,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甚至无声的淌下了眼泪。
她倔强的抬手擦了擦,继续道:“更何况,现在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