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月情关 by 卡门
简介
贺宇风很疑惑:这人居然是娼妓哥哥,而不是秀才弟弟?难道他的腼腆和羞涩是装出来的?莫非放荡狐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才是本性?
天可怜见,让李燕歌遇到了一个希望,原以为眼前这人就能把自己救出苦海,可是他为什么不回头?莫非这人看上的竟是自己装出来的假像,难道出身娼门就不配拥有真心?他不甘不服,逆天改命,即使这与天争斗的任性只能为自己带来厄运……
本来没有交集的两人,由一次娼馆的猎奇而相遇,牵动了四个人的命运。
看过他的算计,看过他的出卖,看过他的谎言,然而当看到他的真心时,贺宇风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看着那郑重而虔诚、清澄无比的深邃黑色眼瞳,一刻动摇的心又如何选择呢……
第一章
大堂上一站一跪两个人。
都低着头,看不清样子,只看见站着的作书生打扮,朴素却干净,跪着的穿的是绫罗绸缎。在他们的后面,跪了几个农夫农妇,还有个头上插着红花、五十来岁的老婆子。
西京府尹大老爷在上面问话:「李燕歌已经承认了。王富贵,你呢?」
书生一惊,抬头看看大老爷,又看看跪在自己旁边的人。李燕歌把头偏到另一边,不看他。
「……学生……不……」书生迟疑地开口,声音粘滞。只说了不明不白的几个字,就没了下文。
李燕歌闭上了眼睛。
忽然他听见了咬牙声,跟着有人用坚定的语气道:「是,学生承认。」
什么?李燕歌睁开了眼睛。
大老爷又发话了:「王富贵,王解元,你可要想好了,话一出口,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王家夫妇的养育之恩,十年寒窗的苦读,朝廷的恩宠──」
「大老爷不必再多言了,折腾了这么多天,搞出那么多人证物证,不就是为了逼迫学生承认吗?」王富贵苦笑道。
李燕歌回头看他,听见他说:「懵懵懂懂十九年,事到如今,就算学生想自己骗自己,恐怕也无法心安了。是的,大老爷所指,确为事实。」
李燕歌皱眉,「为什么要承认?」他抓住他,紧盯住他,急切地道:「这样不但所有的功名都会被削去,还会……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却一笑:「我可以不要功名,却不能不认自己的兄弟。」
他们面对面,就如同照镜子一般,如果否认,能骗的了谁?
「堂下听判!」惊堂木啪地拍响,惊的堂上人心头一颤。
大老爷把判决说完后,堂上后面跪着的年轻农妇哇地哭了出来,另一名年纪大点的农妇直接就昏倒在地。李燕歌扬起巴掌朝王富贵扇去,耳光响亮。
下了朝,官员们鱼贯走出朝堂。贺宇风紧走几步赶上皇甫卿。
「听说了吗?最近京城里出了件奇闻。」
「又有人看见麒麟下凡了吗?」皇甫卿微笑,继续走。
「那种东西每年各地都会有人看见,却没人能拿出确实证据来,当不得真。不过这件事情却是千真万确的。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
「哦?我怎么不知道。」
「发生的时候我们还在边境嘛。」
「到底是什么?你就直说吧。」
贺宇风赶到他面前,倒退着走,道:「今晚我带你去亲眼见识,免得你又说我乱传谣言。」
皇甫卿笑道:「我信,你说的我都信。何必非跑一趟不可?」
「不成。眼见为实!」
皇甫卿只好笑着答应。
出去走走也好。出征一走就是半年,回到京城四处看看也好。而且,那个家,也确实不大想回……
日落之后,两人便脱下盔甲换上便服,出了门。皇甫卿跟着贺宇风东拐西玩,穿过了好几条巷子。越走,人越多。最后,两人在一家匾额上写着「三春晖」的去处前面停下了。
「就是这里。」贺宇风进去了。
皇甫卿看看四周,倒也没见着莺莺燕燕,进出的人看上去也似颇有些身份。于是不疑有他,抬腿跟了进去。
被引入一间雅致的厢房,入座后,有小童送上清茶和几碟干果、几碟时鲜水果。
皇甫卿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究竟是什么奇闻?」
贺宇风道:「今年西京的新科解元叫王富贵,只有十九岁。」
「哦,真是年少有为。估计要不了几年,就能进士及第、光宗耀祖。」
「错错错。」贺宇风伸出一个指头晃,「他今生今世都没这个机会了。」
「怎么?」
「有人报官,说他其实并不是出生于清白农家,而是贱民的子孙。」
皇甫卿一愣。
聚华帝国中,除了士农工商外,另有贱民。成为贱民的人被剥夺了一切权利,世世代代只可操持王八戏子吹鼓手之类贱业,女为妓男为倡平常之极,不可商贾嫁和参加科举,更无资格出任为官。
贺宇风继续道:「官府查证事情属实。他与这家三春晖的头牌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当年他的父母将双生子中的一人遗弃在农家,想为他谋个清白出身,可惜长相是瞒不了人的,另外还有稳婆做证。于是削了他的功名,重入倡籍,发配在这家三春晖,与他的孪生兄弟一起。」
又道:「官府一判,三春晖的生意立即好了不知道多少,无数人登门就为了看一眼入了倡籍的解元郎。更有人欲出千金,但求能拔得头筹。」
皇甫卿皱眉,道:「那么你带我来这里,难道也是为了这个?」
「是啊。我事先跟老鸨打了招呼,他马上就会过来。」
皇甫卿谑地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他大步就往门外走,贺宇风在后面叫他,他理也不理。这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正要开门,门却自己开了。一名年轻书生站在门口,看见皇甫卿,一笑,明眸皓齿。只听他柔声道:「我来迟了,还请两位见谅。」
皇甫卿顿时一怔,恍惚中有模模糊糊的影子浮现,又随风而逝。皇甫卿抬眼细细看他,然后道:「不妨,我们正好要回去了。」
「咦?」书生露出吃惊的表情,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似乎连挽留也不知。
皇甫卿抬手招呼贺宇风:「还不起来,走了。」
贺宇风不动:「要走你走。」
书生挡在门口,抬眼望向皇甫卿,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贺宇风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招呼他:「让他走好了,不必理会他。来,坐到这边来。」
「……啊……是……」书生低声答应,侧过身子慢慢向贺宇风走去。一步一回头。好久才来到贺宇风旁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却坐不安生,不住地往皇甫卿那边看。
皇甫卿站了一会,忽然抬腿迅速地回到原位置,一撩衣摆坐下了。
贺宇风道:「怎么回来了?」
「我走了,你不就成了没绳的野马?再说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
贺宇风不满地努嘴:「我都已经十八岁了。」
「会因为传闻而跑来看热闹的人就是小孩子。」
书生马上全身一颤,紧握住双手的动作一起落在皇甫卿眼里。皇甫卿正要再说话,书生却站了起来,作了一揖,扯出笑脸,道:「学生……我给两位弹一曲,可好?」
得到许可后,他便走向厢房一角早已摆好的琴案。调了几下音,便开始拨动琴弦。明明是七弦琴,弹的却居然是将军令,这倒是颇为新鲜。
从他脸上的神情可以发现,直到现在他才首次放松下来。皇甫卿回想他方才的表现,僵硬,生疏,丝毫称不上圆熟。他根本不是惯常做这种事的人,可为什么却似乎在努力勉强自己去做?
据贺宇风说,抚养他长大的是户农家。辛辛苦苦十九年,抚养他成人,供他读书,还出钱让他学琴,最终一身才艺却落入了这里。
从堂堂的解元郎,到现在的倡伎,其中何止天差地别。难道官府的一纸宣判,就真的让他这么认命?
三人都小心翼翼,倒也渐渐熟络起来,不若起初陌生。后来更有酒席摆上,直至渐渐夜深。皇甫卿站起来又招呼贺宇风:「该走了。」
「啊?可是──」
「明天还要上朝呢。」
「可是──」贺宇风嗫嚅着,似乎有话不好开口,被皇甫卿连催了几下才道:「我已经跟老鸨定好了,今晚会留下来。」
皇甫卿的头嗡地大了。那书生将脸侧到一边,默默不语。
「你,你这孩子,年纪轻轻不学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