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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了好一会儿,连盘扣的主人都忍不住开了口。
“你不会替人宽衣?”四爷睁开了眼睛,打量着缩手缩脚,尴尬万分的我。
“奴婢没有学过。”我吐了吐舌头,老实回答。
“是吗?”四爷果然疑惑,“难道你在九弟府里没干过这差事?”
答对问题,加十分。我在心里替四爷叫好。可脸上还是摆出万分遗憾加抱歉的神情说:“九爷的贴身事宜都是太监们完成的。”
这下四爷不说话了,因为他从我刚才笨手笨脚的动作里已经有了判断。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双手一抬,利落地替自己服务起来。不一会儿,他就一把扯过被我双手捧着的家常便服,将自己妥妥帖帖地整理了起来。最后他一摊手,把盘成几圈的朝珠递到我面前,说:“收着。”
四爷的话果然不多,比起那个话痨九爷,实在是惜字如金。不过,他和九爷却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爱用眼神和表情埋汰人。
他说“收着”两字的表情高深莫测,唇角是上翘的,眉毛是挑着的,眼睛里却依然清冷。真亏他能作出如此让我摸不清喜怒的表情来。
我讪讪地点点头,小心后退着把朝珠放在书架上的一个敞开着的锦盒里。再将四爷换下来的朝服认真折叠好,摆在案几上。刚想拍手喊候在门口的苏培盛进来,却听四爷问了一句:“知道为什么把你安排在我府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二;谜底—康熙四十八年
四爷问的问题一直是我想弄清楚的,但可惜的是,始作俑者十三爷一直不曾露面,而冰块脸的四爷,我自然是不便去采访的。
“愿听详解。”我摇摇头回答。
“那你知道十三弟去了哪里?”四爷似乎对我的问题一点也不着急回答,又抛了个问号给我。
“奴婢也不清楚。”我依然表现了一问摇头三不知的常规状态。
“那你听说安琪格格出嫁了吗?”四爷又问一次。
他的话让我想起前段时间阿然讲给我听的一个八卦消息。她说本来安琪的婚事是要等到春节后,可因为最近边疆局势紧张,康熙大笔一挥,颐指气使地要求安琪在年底前赶赴草原。但由于太子被废的阴影尚存,郭络罗府又因为八爷被责的关系,只能收紧尾巴低调做人。直接导致了安琪的婚事简单操办,陪嫁出京的队伍规模严重缩水,场面可以用冷清一词来形容。
想着安琪是在这般的光景下落寞离京,身为好友的我不禁有些唏嘘。难过之余,只能日夜替她祈祷,一厢情愿地希望噶尔丹能够珍惜这段姻缘。
“听说了。”我点点头,回答对方。
“今早传来消息;迎亲的队伍在进入蒙古地界后,被劫了。”四爷面色如常,冷冷地讲了一个听起来十分震惊的消息。
“安琪格格?”我慌忙大声问。
“嫁妆和陪礼都洗劫一空,连安琪都被掳走。”四爷说着把目光定在我脸上。
“后来呢?”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光天化日之下,打劫送亲队伍还劫持了新娘,尤其这个亲还是康熙御赐的。
四爷仍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表情严肃地问我:“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我?”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后,回答说,“这个应该由官府侦办吧。”
四爷闭了下眼睛,似乎有些嫌弃我的外交辞令,待他睁开双眸后,一甩手:“但说无妨。”
晕死,他还是不肯放过我。这样的重量级消息,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怎么就突然问我有什么意见呢?
我站在那里,思考着前前后后,隐隐约约有些思路,但又有些难以启齿。
四爷踱了两步,重新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伸手端了茶杯,揭开盖,吹了一口沫子,朝我说:“你好好想想。”
他这么一催促,我变得骑虎难下了,只得硬着头皮发挥着自己的想象。
“一般打劫都是劫的财,可这次连人都被劫了。”我靠在桌子边,慢慢说,“这点有些奇怪。”
“不知道被劫的,除了安琪格格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如果有其他人,案情就显得复杂了,但如果只有格格一个人,那么似乎是有所暗示的。”
“暗示什么?”四爷追问。
“暗示劫人是主要,而劫财是次要。或者说,用打劫掩饰其真正的目的。”
“还有呢?”四爷点点头,表示赞同,继续问。
“队伍是在刚进入草原被劫的,那就说明幕后指使想混淆打劫人的身份。因为这样一来可以是汉人,也可以是蒙古人。当然这个不太好说了。”
“还有,这门亲事,是万岁爷赐婚的。突然这么一搞,边疆局势自然紧张,蒙古人和大清必然产生误会。我想,万岁爷一定会气得从乾清宫的龙椅上跳起来。”
“呵呵。”四爷被我略微调侃的形容逗得微微笑,不过我却十分诧异,本是件严肃且揪心的事情,怎么四爷的表情看起来非但不紧张,还似乎了如指掌的样子。
难不成……
“四爷,莫非您……”这下轮到我主动了,我轻轻地用手扣住桌子的边缘,探头问,“是不是……”我转头瞧了瞧屋内,偌大的书房,只有坐在椅子上的四爷,和站在他面前的我两个人。我先用两个食指交叉,收手,再将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对捏,伸直剩余三个手指。
我想我的意图是一清二楚了,坐在对面的四爷,只要不是高度近视,他一定会清楚我的想法。
果不出所料,四爷收了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他郑重地朝我点点头,而后微微叹气:“真让你猜对了。”
“真的是十三爷打的劫?”一句话从我嘴里一溜而出,话音虽轻,但我吓得立刻用双手紧紧捂住不靠谱的嘴巴。
“他倒是没有你说的准备搞乱边疆次序的意图。”四爷同样轻声说,“只是纯粹救安琪罢了。”
十三爷,安琪,这两个人要不是中间有个我来搭起桥梁的话,他们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啊。莫非十三爷是对安琪有感情的?我可真没看出来。再或者,是九爷委托十三爷来主谋这件事?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这杀头的大罪,九爷一定不会冒险和四爷党合作,况且要是八爷知道这个计划,一定会阻止。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妙,要是再被康熙发现,那全部都不用活了。
“你在想什么?”四爷侧过脸问。
“在想为什么。”
“唉。”四爷又是一句叹气,看起来他也颇为郁闷,“我这个弟弟有的是侠义心肠,有的是不拘不羁,纯粹是为了友情罢了。”
“他和陈太医是好友?”我连忙问。
“他们从小玩到大的。”
四爷关于安琪婚事的解释就截止到这里,原因是阿然回来了。而我直接采访到当事人的时候,日子已经是开春后。
春节后不久的一天,十三爷终于出现了。
由于干了番大事业,十三爷显得神清气爽。他丝毫不提事件中的艰难险阻,只是乐呵呵地塞给我一封信。我低头一瞧,仿佛是安琪的笔迹,便立马塞在袖子里,装得若无其事和他聊天。
“你胆子真大。”我嗔了一眼他,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因为至少安琪暂时安全了。
“可不是嘛。”十三爷得意地拍拍胸脯,“谁想得到是我。”
“安排妥当了?”
“暂时妥当。”这时的十三爷开始认真起来,“等风声过了,再……”
“万岁爷……”
“不管了。”十三爷摆摆手,似乎不愿意提这事。
我咽了咽口水,心想着后来四爷和我说过,康熙得知消息后暴跳如雷,也十分聪明地揪了九爷问话。可九爷除了茫然还是茫然。康熙这才怀疑是不是真是盗贼猖狂。不过四爷也说过,如果日后这事情被查出,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现在能做的,也只能尽力遮掩。
“四哥说我脑子简单冲动,不和他商量。”十三爷伸手捏了个蜜饯,抛进口。
“要是商量了,还有今天吗?”我反问。
十三爷嘿嘿笑:“那是。我可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你晾我在四爷府邸这么多日子,就是为了这件事?”我突然想起那天在书房,四爷的问题,我的疑惑,最后由于阿然的归来,并没有落实到实处。
“第一,我害怕万一事情暴露,会牵连了你。所以让你留在四哥府邸。”十三爷开始解释,“第二,我那里宅子简陋,没有四哥这里条件好,作为朋友,自是不能亏你。”
我马上朝他翻了个白眼:“多谢十三爷想让小的赚多银子的做法。”
“第三,那些日子里,我招兵买马,聚集了些死士,人虽不多,但找得艰难。所以根本不得空来安排你。正巧四哥赞你……”
“赞我什么?”
“哦,这个不能说,不能说……”这个时候,十三爷卖起了关子,他狡黠地一推装着蜜饯的盘子,“吃多了,撑了,也渴了。”
接着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