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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拿出纸笔。
“我叫柳舒眉。舒心的舒,眉头的眉。”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这名字不错。”
“谢谢。”我闷闷地道,去世的父母取这个名字给我,意在希望我能欢笑到老,眉头常舒。
突然觉得一阵心酸,一觉醒来,我从十九岁变成了十一岁,还要站在这里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为的是让人把它写在卖身契上。
他很快写好,拿出一盒朱砂来,递给我:“按个手印吧。”
我浑浑噩噩地按了。
那少年又掏出一枚印章盖了,将纸递给安丰:“拿去办吧。”
安丰答应一声,小心地将这一纸卖身契收了起来。
那少年转头对我道:“你叫舒眉,以后我就叫你眉儿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了。”他淡淡一笑:“我叫谢安怀,字问柳。”
问柳?问柳?我瞪大眼睛看他,这名字怎么有吃定我的嫌疑?
“安丰,给她量量身材,叫本家送她需要的东西来。”
安丰应道:“是!知道了!”
“师兄虽然算到有人会上门,但却没算到上门的是个小女孩。”谢安怀笑着摇摇头,颇有自嘲之意。
安丰也跟着咧嘴:“是啊,公子,我也没想到来的会是她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
安丰转向我,喜滋滋地说:“恭喜你,小眉,你留下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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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宰相公子(1)
这一晚,安丰把我领到一个很干净的小房间,笑眯眯地说这就是我以后的住处。
房间的地上铺着整齐的苇席,墙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白净得很,屋子里只有一张红木矮床,躺着蛮舒服,被褥也很干净,我很满意。
安丰告诉我,谢家不久就会给我送东西来,让我暂时穿他的衣服忍耐两天,还问我想要些什么。
我忍不住详细追问,这才知道,原来谢家是世代公卿,乃是本朝四大家族之一,谢安怀的父亲更是当朝宰相!
怪不得!既然是当朝宰相家的公子,谢安怀的吃穿用度自然要比别人来得讲究。
“你留下来真是太好了,可算有人能帮我一把啦。”安丰笑道。
“安丰……哥。”我噎了一下才把“哥”字叫出口,我灵魂年龄比他大多了,“公子和你说的那位什么师兄,什么算到有人上门是怎么一回事?”
“啊,那个。”安丰笑道,“说来话长,公子有位师兄,精通周易,他前段时间来过一趟,对我们说,这一个月里,不管有任何人上门都要收留,不过为什么要收留,我就不清楚了,公子没有对我说。”
原来是这样,古人的卜算之术果然不同寻常,竟然能算到我要上门!等等,既然能算到我能上门,那么我穿越的事情他能不能算出来呢?
刚想再问,安丰道:“你一定很累了,快点睡吧,明天早上我再来叫你。”
我只好睡了。
被褥薄而干爽,只是枕头方方正正,睡着不太舒服。世事难料,前几天早上我还待在发达的现代社会,一转眼却已经睡在一副白帐子里,看着床顶发呆,穿着古代的细麻内衣,为自己的未来犯愁。
此时此刻,舅妈、表姐,还有舅舅的脸,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成也油条败也油条,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油条了!
我的大学生活!我的床!我的小熊维尼蚊帐!还有我没看完的《哈利·波特7》!我连哈利三人组的结局都没看到!
难道我今后就要在这没有抽水马桶没有冰淇淋没有巧克力的世界里过完我的下半生吗?
越想越伤心,我索性埋头哭了起来。第二天早上,我的兔子眼把安丰吓了一跳。
很快地,我习惯了在这个家里的生活,并且和安丰结成了盟友,套出了许多很有用的信息。
按照安丰的说法,谢安怀是在这里“隐居”,也就是“修身养性”。我对此很是怀疑,有这么舒适的修身养性吗?那他在家里得舒服成什么样儿?为了“隐居”还特别建了这栋宅院,还带了仆人,这样的“隐居”我也想要。
宰相家的贵公子跑到这种乡下地方来干什么?真奇怪。
我低头看看瓦罐里的粥。
粥熬得正好,看上去颗粒分明,尝到嘴里会自动化开。炭炉封了底火,后半夜慢慢复燃,自然把粥熬得透烂。早晨起来,再撒上青菜心、碎虾末、鸡肉丝、香菇丁和香菜丝,大功告成!
咸菜刚腌了两天,闻上去细甜,正是最好吃的时候,弄了个咸菜拼盘。我煮了一碗蔬菜汤,再煎个蛋,弄了个小葱拌豆腐,点些麻油和盐,清清爽爽地端上去。
话说到这个家后的第二天,我便见识了安丰的手艺,也明白了谢安怀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
用“饥不择食”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估计有点到位,但不太好听。
“你不来的时候,我们就这么吃。”安丰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我眼看着他拿来一大筐蔬菜,先是到水槽边一顿狂洗狂刷,然后举起来对我挥了一挥,“看,公子喜欢干净,我就洗得格外用心。”
第四章 宰相公子(2)
“没错。”我点点头,看着筐里饱受摧残的蔬菜们,可怜,那点绿叶素估计都被吓走了。
安丰接着去了趟鸡窝,一阵鸡飞狗跳后,他提了一只可怜的鸡回来,毛迅速一摘,破肚开膛,扔进滚水里。再将那堆蔬菜随便切了切,一股脑地丢进去,又撒了一勺盐,接着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来。
“成了!”
“黄瓜和地瓜也扔进去和鸡一起炖,似乎不太好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不行吗?”安丰摸摸脑袋。
“不是不行,但是有点怪。”我讷讷地道。
汤里散发出一阵古怪的香味,我拿了汤匙,悄悄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再看看安丰,他正拿了一大碗米,哗啦一下倒进了开水锅里。
“煮饭?”我点点头,虽然米没洗,但是这样做没错,就是米多了点。
不到一刻钟,我看着安丰拿来笊篱捞起米粒,就那么盛到碗里,我忍不住问道:“这是干什么?”
“饭啊?这样肯定熟,就是有点粥不像粥,饭不像饭。”安丰理直气壮地对我道。
我脸上挂出三条黑线,谢安怀,在我来之前,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我相信你了安丰,谢安怀果然对下人很好!
话不能说得太满,时间一久,我发现谢安怀也不太好伺候。
他从来不骂人,就算你做得再不好,也顶多温言说几句或是摇头一笑,做得好了,也只是点点头。
还真是一颦一笑,无不动人啊!我在半夜里流着口水胡思乱想,啧啧,没有杂志和电脑,我只能靠YY谢安怀来得到心灵上的一点放松。
咳,清醒一点!柳舒眉同志!不要被美色所迷!
谢安怀虽对吃穿用度都不挑剔,但很讲究,他盖的丝被,“轻、光、滑、暖”,比起现代的蚕丝被也丝毫不差。
他的衣服要熏过才能上身,竹叶香的浓淡要把握得正好;茶水要拿松塔和松枝烧,杯子还要预先温过;他刷牙用的杨柳枝必须要是手指粗细,如果没有新的,那么就得换干净的青盐。
每日清晨还得要送一杯淡盐水到他门口,谢安怀的梳洗都是安丰经手,我无缘看到美男春睡图和出浴图,心中十分遗憾。
对比之下,现代男性太不会生活了。
现代人装古代人很不容易,我暗地里拼命努力,终于学得差不多,还好安丰心思单纯,认定我是个身世可怜、无人教导的苦孩子。我出再离谱的错他也只是叹息摇头,对我更加照顾,让我非常感激他。
谢安怀作息规律,起得早睡得晚,一天里大半时间都待在书房。我和安丰各自干各自的,我不用做什么重活,家务活也早做得顺了,只是学了好久才能自如地控制灶火,好几次差点呛得窒息,还好几次把菜烧坏。
“又烧坏了?”谢安怀看看眼前的托盘,抬头笑道。
“对不起。”我窘得要命。
谢安怀平静地道:“你有些菜式和城里的不同,都是你父亲曾经教你的异地菜品?”
“是。”我硬着头皮道。
他点点头:“你下去吧。”
呼……又过了一关。
等到我可以熟练地控制火势,用松枝烤出一只肥嫩的烤鸭时,一架马车来到大门外,卸下两个大箱子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大汉把几样精巧家具搬到我房里,旁边,一名中年汉子正恭恭敬敬地跟谢安怀说话。
“夫人和大人、老夫人、老大人听说公子破天荒地收了贴身丫鬟,都很高兴,老夫人和老爷子赏了不少东西,夫人赏了五匹布,另外还有小眉姑娘份例里的东西,这次都一起送过来了。公子您要的东西,也照清单买好了,请您点点。”
“眉儿,过来谢谢刘管事。”谢安怀叫我。
我急忙走过去施礼:“谢谢刘管事。”
“小眉姑娘不用多礼,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