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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会继续猜下去，直到……”
箫凤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合上盖子把杯子往旁轻轻一放，望着华如笙再次开
口，似含笑，又似感慨，“直到百年前魔宫右使的名字再次被提及，又恰好与暮雨楼现任楼主
同名同姓。”
华如笙美眸轻抬，眸底尽是疑惑，“你在暗示什么？”
~^o^~
安静片刻，华如笙似是了然，忽然变得哀伤起来，“你怀疑我？怀疑所有的谣言都是我放
出去的？怀疑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百年前的魔宫的右使？”
如果那日游江所遭受的是心死，那么他刚才所表现出的怀疑，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凌迟。
他可以不再爱她，可以抛弃两人万年前的情分，但是他怎么能怀疑她？！
~^o^~
华如笙闭了闭眸，转身朝外走去，“凤，你谁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能怀疑我。”
许久，箫凤的视线从华如笙的背影上移开。
信步踱到水榭之中，望着水雾迷蒙处的断桥，忽然想起妩媚初入暮雨楼的那日。
如果他没有让宵晏带回妩媚，如果妩媚没有进入苏暮坊，如果、如果他没有那么自私与自
以为是，或许，妩媚还活着……
衣衣，也许会在他身边。~^o^~
搁置在石栏上的手缓缓收紧，垂首望着池中自己的倒影，妖美的面孔，那么熟悉，又那么
令人厌恶。
他突然抬起头，望着遥远天际洒来的淡薄阳光，在水雾迷蒙的池上晕出朦胧的光圈，直到
对面断桥上缓缓走过的身影映在眼底，他蓦地眯起眼，“谁？！”~^o^~
水雾氤氲中，那个身影停住脚步，却不出一声。
“回楼主。”那个身影的后面慢慢走出另一道挺拔的身躯，宵晏的声音隔着水雾清晰传来
，“是衣衣。”
“哦？”他眉眼舒展开来，微凉的风吹来，眸底如水波般泛起星光粼波。
红色的衣袂翻飞，如彩虹般划过莲池上空，轻盈地落于断桥一端。
~^o^~
日光洒落在她微扬的小脸上，清莹照应着她投向他的微蹙眉睫，再沿着衣裳斜洒在玉桥上
。
他缓缓走近，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日光斜射而来，照得他的面容一半黑暗一半清明。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下一刻，冰冷的指尖带着一丝孤寂滑过她柔软的唇，如同
撩过湖面的柳枝，划破她努力平静下来的心湖。~^o^~
宵晏垂眸，眸底的黯然无形滑过。
衣衣没有躲开，清了清嗓子，才低低道，“我是来告诉你，我都想起来了。”
“哦。”他指尖的温度骤降，凤眸从她的红唇上缓缓移至她黑亮的圆眸，“都想起来了？
”
“想起来了。”她握了握衣袖内的拳头。~^o^~
他松开她，凝神望着她，良久才似反应过来，勾唇笑了，“宵晏，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宵晏一震，恍惚惊觉自己失态了，定了定神道，“属下想问楼主，叶冷秋如何处置？”
“好生招待着。”箫凤目光仍旧停留在衣衣的眼眸上，宁静而流连，冷秋宫的宫主，可不
能怠慢。”
“是。”~^o^~
宵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水雾之中，衣衣这才问道，“冷秋宫跟最近江湖上的传言有关么？
”
他将眸光懒懒地从她脸上收回，悠悠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
“落楚幽最近在查这件事？”
他突然顿住脚步，回眸浅笑，“或者，我们都该改口叫他，落楚君？”
衣衣咬住唇，欲言又止。~^o^~
见状，他艳红的眸子变得愈加深谙，拂袖转身走进了水雾氤氲深处。
“如果你来，是告诉我你已回复记忆，我已经知道，你可以走了，”
“如果你来，是想帮他打探谣言之事，那么抱歉，恕我无法奉告。”
“如果你来……”~^o^~
他的身影愈来愈远，声音却愈发的清晰，她定在原处的脚步突然朝他奔跑而去。
就在他再次开口之际，她颤抖的手蓦地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哽咽道，“我来，只想知道，
万年前，你真的玉华如笙在一起么？”~^o^~
他的背影蓦地僵住，“这重要么？”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她仓皇地跑到他眼前，双手紧紧捏住他的双臂，死死盯着他
的双眼，“万年前，你说无法与我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华如笙？是不是？！”
~^o^~
两人走出水雾的尽头，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终于能看清她变得愈发清瘦的脸孔，还有眉
眼间隐不住的憔悴。
他缓抬手臂，指尖落在她颤抖的眉梢，拇指拂去她眼角滴落的泪水。
“是不是？你说话啊！说话！”~^o^~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眉梢，眸里噙着旖旎的笑，却显得愈发寂寥。
良久，他垂眸握住她一只小手，“衣衣，对不起。”
~^o^~
她抽出自己的手，凝注他低垂的眸子，“所以，自始至终，与你在一起的，都是华如笙，
不是我，对不对？”
妖恋·凤箫吟 第105章
她抽出自己的手，凝住他低垂的眸子，“所以，自始至终，与你在一起的，都是华如笙，
不是我，对不对？”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柔然缓笑，“与谁在一起，真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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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他，望着他脸上那天下最美的笑容，想起两千多年前池月山下，那个时候她被风吹
到他的莲叶上，被他的魅力所震慑，似乎也是这样仰着头，日光耀眼，照得她的心都噗通噗通
的。
她紧抿着唇，深深吸了几口气，才道，“对，很重要。”
他指间勾起她被风吹到眼前的发丝，一圈圈缠绕，红眸似是晕开了水雾，“那你告诉我，
万年前的你呢？在我说，即使抛开一切也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在哪里？”
衣衣蓦地怔住，瞪大了眼睛像被反将了一军。
“嗯？”他指尖从缠绕的发际滑落，落在身侧她的手腕，那条红色的细线依旧安静地缠绕
在她的手腕上。
他眯起眸，视线从红线上移开，越过她望向远方的时候，红眸內掠起一抹无容置疑的薄冷
星芒。
“栾衣，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在她呆愣的目光下，他越过她身边，红色的袖袍在空气中划过弧动烟影，在水雾之中逐渐
消失。
究竟算什么……
低声呢喃随着风钻入衣衣耳中，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双手环住双肩靠住白玉栏一点点地
滑落。
记忆恢复带给她的震撼让她失去了理智，所有的记忆翻涌而来，身体所有的痛都传到心脏
，眼前唯一清晰的画面，便是他背对着她，说对不起。
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想找到他，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一个晚了一万多年的答
案。
但是，她独独忘记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万年前，最后转身离开的人，是她。
直到看见他望着她的眼睛，那么伤，她才觉一股冷气由指尖渗透，直传肺腑。
她双手环抱膝盖，将脑袋埋入膝间，紧紧闭着眼，回忆起与他在一起后的点点滴滴，在此
刻，终于为他的所作所为找到一个理由。
他很早就记起了一切，却还放任她对他的爱，在她爱得无怨无悔的时候，他夺去她的魂魄
，又在她绝望的时候，告诉她所有都只是误会……
反反复复……
直到她以为天长地久时，他明知媚媚姐对她的重要性，却还是害死了媚媚姐……
这两个月来，她无数次回忆这些过往，无数次的说服自己，这些都只是巧合。每天看着铜
镜安慰自己，不要难过，你只不过运气差一点，只不过爱得比别人辛苦一些而已，这没什么。
可是，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
所有的‘巧合’，都是他对她的报复。
他还是无法原谅她，万年前不原谅，万年后的今天，仍旧无法原谅。
衣衣不知在暮雨楼的断桥上跌坐了多久，离开时，天色已近黄昏。
木然地走过玄都小巷，脚步在一座废弃的院子前停住，门庭的角檐斗拱因长年累月的风吹
雨打已显得破败颓形，两扇残旧斑驳的木门几乎已看不出曾经漆乌，门扉半掩着，庭院深深的
里面静悄悄地不闻一丝声响。
她慢慢蹲在地上，**着脚下的泥土，闭上眼感受熟悉的气味，对偶尔经过的路人投来的压
抑目光浑然不觉。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她踏上残破不堪的台阶，颤抖的指尖抚上斑驳的门扉，隐忍许久的泪
，在刹那间滑落。
万年过去了，即使这里物非、人非，甚至一草一木都已不是万年前的模样，但她闭上眼都
能感觉得到，这里，就是万年前她与凤在凡间短暂停留两日的地方。
门环上扣着锈迹斑斑的铜锁，她抬起手里，贴着门扉往里轻轻推去，咔地一声，摇摇欲坠
地门被打开。
院落里，青砖地面泥土沉积，围墙墙体上有蜿蜒的细小裂缝，廊柱蛛网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