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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那就好,我相信明王殿下说到会做到。”
他深深睨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巍巍宫阁,红红宫墙,琉璃瓦,飞檐翠,处处透着皇家的威仪。
昭和殿前——
太监喊着,“宣明王、沈昭觐见……”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着。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萧泽天的脚步,谨慎的慢步进ru殿阁中。要面对这个半生戎马,又素未谋面的穆帝,心里难免会紧张彷徨。他宣召我,用意何在?真的是为婚事?希望不要。
我们走进大殿的时候,低眉看去,玉奴已经站在那里了。
萧泽天半膝跪下,“儿臣拜见父皇。”
接着我也跪地伏身,“民女沈昭拜见陛下。”
“快快平身!快快平身!”声如洪钟,听起来很精神。
于是我们都站起来,不过直视帝颜是大不敬,所以我一直微低着头,垂牟敛神。
穆帝又说,“今日不过是自家人聚一聚,别拘谨。来,你们都走近一些,让朕好好看看。”
“儿臣遵旨。”
“民女遵旨。”
穆帝感慨一声,“二郎,你似乎瘦了很多,在外头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多亏了你才解了信阳之危啊……”说着他的话锋一转,“那些个谎报情况的人,朕已经下旨让大理寺严肃查办了,定会让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儿臣谢过父皇。”萧泽天微躬身一拜,一脸平静,让人难以看穿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穆帝又问,“嗯……这就是沈家的闺女?小阿染?来,抬起头让朕瞅瞅。”
于是我便抬起头来,第一次见到这个穆朝的开国皇帝萧世乾,帝冕的十二旒下,是一张刚毅黝黑的脸,除了眼神的犀利与萧泽天如出一辙,其实并不大像,也许萧泽天是像他的母亲。
穆帝爽朗的笑了开来,顿时让肃穆的大殿气氛缓和了许多,“都十多年不见了,瞧瞧,原来小阿染都长成了这么标致的姑娘了!要是沈国柱还在世的话,想必会很欣慰的。当年的事……至今让朕痛心疾首。好在老天有眼,让沈家有了后。你放心,朕已经下了旨意,恢复了沈家的名声。”
我即刻跪了下来,恭谨的答道,“谢陛下!祖父泉下有知,亦会感谢陛下的大恩大德的。”
“平身吧。”穆帝挥挥手让我起来,然后又说,“你今年二十一了吧?朕当年以为你已经……所以才给二郎另配婚事,可殷家女儿亦无失德之处,甚是难办了……”
敢情他还想着将我跟萧泽天送做堆?我赶紧答道,“谢陛下厚爱,是民女福薄,没有这等福分,得陛下惦念,已是莫大的荣幸,不敢再求些什么。”
“好!好!好!”穆帝连连赞道,“不愧是沈家的女儿,说话都伶俐过人。不过话虽如此,但当年朕与你爹的确曾有过约定,这婚约可不能废,既然二郎已成婚,朕的儿子当中,只有四郎跟你年纪相仿又无婚配,不如就赐婚你与四郎吧,这样一来,你还是我们萧家的媳妇。二郎,四郎,你们认为如何?”
萧泽天身子一僵,脸色白了白,似乎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情况,黑眸有意无意的瞥向我,而玉奴眼中则是露出从未有过的狂喜。而最震惊的莫过于我了,萧世乾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怕悔婚会影响他的威信?可是知道这桩婚事的人本来就不多,只要他不提,谁还敢翻旧账?
玉奴激动地看着我,随即已跪地想要谢恩了,谁知道却被一道高亢的声音给挡住了。
“明王殿下?”在殿内侍奉的一位小公公惊讶的喊着。
接着玉奴转身,见到瘫坐在地脸色青白的萧泽天,吃惊的喊着,“二哥?你怎么了?”他快步走到萧泽天身边扶起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连萧世乾都惊得从御座上走下了玉阶,震怒的吼了声,“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叫御医来!二郎有什么闪失的话,朕全要了你们的命!”
那些太监马上战战兢兢的动了起来,请御医的,拿软垫的,伺候茶水的,大殿上的人都忙乱了起来。
只有我觉得奇怪,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晕过去呢?不过刚才赐婚一事,被他这么一搅合,倒是不了了之了。
过了好一会,萧泽天才缓缓地睁开眼,见到穆帝在自己跟前,便挣扎着要起身,穆帝摁住他,“你身子虚,先别起来!”
他勉强的笑了笑,“父皇不用忧心,这都是沉积得病了,时不时的就会发作,儿臣习惯了,歇一会就好。”
萧世乾皱着眉,脸色极为难看,“是那次的伤落下的病根?”
萧泽天淡淡的道,“嗯,恐怕是的。父皇,还是议正事要紧,儿臣没事的。”
他的伤?不是早就恢复了?怎么我见他的时候都精神奕奕的?不过,见了穆帝担忧中带些愧疚的眼神,我忽然有些明白了萧泽天的用意,他应该是“无心”的提醒着他的父皇,自己是如何殚精竭虑的为国为民,才会有一身的伤痛。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穆帝板起脸,“这说得什么话?还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快,四郎,扶你二哥去偏殿的暖阁歇息!”
“是,父皇。”玉奴恭敬地领命。相较于萧泽天在穆帝前混得如鱼得水的模样,玉奴由始至终都表现得很拘谨,既是君臣又是父子,倒更像是君臣。
险些当场被赐婚,幸亏中途打住了,而萧泽天留在了内宫休养,穆帝让我跟玉奴先行退宫。我惴惴不安的跟着玉奴,看他挺拔的背影,似乎比去年见到的时候还要高,算算看,他今年也弱冠之龄了。
他兴奋地说着,“昭昭,等父皇下旨,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玉奴,从前我就跟你说过,你跟我并不合适的。”我喃喃道。
他的步子一顿,马上回过头来,深邃的眸子直看入我的心底,“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愿嫁我?可是父皇是定了心肠要履行婚约了呢!即使你不嫁给我,也要嫁给其他的哥哥弟弟。所以你嫁给我是最好的了,你我相知,从今以后我只要你一个人,不让别人伤你的心。这样难道不好吗?”
我哑然,“玉奴……”他说得都是实话。只是我不懂,一桩尘封了十多年的娃娃亲,怎么会在今时今日旧事重提?
“昭昭,两人间合不合适,得处过了才知道的,你只要明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就可以了。”他深情的眼眸光彩熠熠,似乎已经下了定论。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恰巧有人在这时截住了我的话,“四弟。”
我们闻声抬眼看去,一个众宫女簇拥着一个面若春桃的俏丽女子朝我们走来,蛾眉淡扫,眸含春水,带着微微的笑意。
“三姐!”玉奴欣喜的快步迎上去,“我昨日去你府上,可宫人说你染了风寒,今日怎么还出来受风?身子不要紧吗?”
她笑着拍拍玉奴的肩,“你三姐我又不是风吹的柳叶,哪里有这般的娇弱?远远的就见你笑得那么开怀,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她说着又上下打量了我,随即说道,“不过……这位是……”
玉奴脸微红的介绍道,“三姐,她就是昭昭了。”
“哦,就是那位你念念不忘的沈姑娘吧?果真是美人胚子,只是看着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她微偏头想了想,问道。
我福身行了礼,细声答道,“民女得幸见过公主,曾在天恩寺与公主有一面之缘。”
她笑着扶起了我,说道,“对对,我想起来了,哎呀,大家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行这些虚礼做什么?”
玉奴腼腆的笑了笑,“三姐,父皇还没有下旨呢,你先别嚷嚷。”
“这下旨不是迟早的事吗?我看你是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还在这里矜持些什么?”她打趣了玉奴一番,又道,“而且听着你说的话,我就知道你们是有缘人,肯定好事近了。”
不过,那时候他们的对话我都听不见,只是盯着华妍公主头上晃动的发簪出神,她……她怎么可能有这个?
想忘,终没有忘。
心受伤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玉奴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笑开了,露出白净的牙齿,“你喜欢三姐这支簪子?的确是很精致,要不我也送一支给你?”
我抿唇摇摇头,咬着下唇忍着泪意说,“不用,我只是觉得很漂亮。”
华妍公主笑颜灿如春华,“这是驸马亲自雕来送我的,世上仅此一支,你想买也买不到。好了,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再耽搁了。沈姑娘,反正来日方长,咱们再好好聚一下,我给你说说玉奴小时候的糗事。你得空了也可以到我的公主府里坐坐,千万别跟我客气。”
玉奴不满的嚷嚷,“三姐,你怎么老是在损我?”
华妍公主摇摇头,叹道,“这小子就是禁不住性子,快些改改,不然快把心上人吓跑了。”
“三姐!”
只是,等华妍公主一走,我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玉奴才笑着送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