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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到她们手里,只看钱看身份办事,让大多男男女女成了旷世怨偶,要不就相敬如冰,真正情投意合的人寥寥无几。古代女子或许不敢违抗父母之命,又或者说她们甘心受到摆布,可是我不会,每个人,都该是自己的主人。
我不着痕迹的松开她欲拉近关系的手,大方的在主位上落座,轻缓的问道,“夫人请坐,不知您此番前来有何要事?”喜儿给我们换了一壶新茶就与连掌柜静候在一旁,在阵势上倒比她强上几分。
她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对我的疏离也见怪不怪,面上依旧笑容可掬,“姑娘,今儿个咱是给姑娘报喜的!”
“哦?喜从何来?”我轻佻眉眼望着她,慢慢的汲着茶。
“我钱媒氏来此自然是说亲的,看姑娘也是个爽快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您看,这是婚嫁文书,只要姑娘点个头,就能嫁给明王殿下,一世无忧了。”见我不应声,她又绘声绘色道,“姑娘你啊,只要被迎回了明王府,往后的日子吃穿用度皆是上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是喜事是什么?”
一世无忧?真真是笑话!我若真嫁了那萧泽天,怕才是忧的开始吧?
我敛眸思忖着,这萧泽天的用意何在?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魅行惑人的狐媚女子,他断不会因对我动了心才来提亲的。莫非……这是为了绝了玉奴的心思?当哥哥的出了面要人,做弟弟的又怎敢不从?何况在情在理,玉奴也不可能有那个能耐与他相争的。若真是这样,那他这招果然够狠。只是,我可不是会任他摆布的人。我讨厌他,也没兴趣当深闺怨妇,更勿论夹在他们兄弟之间当磨心的。
此时我心里虽然不悦,可面上依旧客客气气的回绝道,“诶,敬谢不敏,我衣食无忧,无须再锦上添花,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媒氏的笑脸顿时一僵,随即又不遗余力的游说道,“哟!姑娘,瞧瞧您这话说的,您看这是多么体面的事情啊,殿下亲自许的婚,姑娘面上也有光不是?姑娘你看,光看这颗价值连城的东海明珠就知殿下的心意了,姑娘为何要推拒如此美满姻缘呢?”她说着的同时从其中一个礼箱拿出一雕工精致的锦盒,亮出一颗璀璨夺目的夜明珠,通体透亮,莹润的象牙白光泽,竟让略微有些昏暗的厅室当即亮堂了许多。
从前听人说,宝石是女人的最爱,因为女人只见到金光闪闪的东西都难以抗拒,我也不例外。只不过这得有个前提,送东西的人得是我喜欢的人,不然我无福消受。那澄亮的夜明珠不由得让我想起了萧泽天的那张冰寒的脸,光见着就碍眼。
钱媒氏许是见我将目光凝在夜明珠上,以为我被说动了,目光灼灼,一副得逞的模样。
她哪里知道我多么艰难才忍住自己升腾的火气,耐着性子说,“请你把这些都拿回去吧,我只一句话,不嫁!
“姑娘,这礼数做周全了,文书也有,聘礼也丰厚,姑娘没道理不嫁啊!”钱媒氏看我的目光就像看一个没开窍的人儿似的,十分的不解。
“道理?你跟我讲道理?”我,讥诮的说道,“那好,我就跟你讲道理,你既为媒氏,自当很清楚这大穆的婚嫁律法了?”
“然,我做媒氏已有十余年,自是样样通晓!”她微扬起鄂,目光掠过一丝精明。
“甚好。我虽未出阁,亦知这婚嫁之事,须经三书六礼,你敢说,这礼数可是做全了?”三书有聘书,礼书,迎亲书,六礼则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如今不过是一书一礼而已。
“可……这……”她一时语塞,缓了缓气才答道,“明王殿下已有正妃,如若姑娘进门自当为妾,这娶妻与纳妾走的礼数是不一样的,不过姑娘大可宽心,王妃宅心仁厚,待人宽诚,你进门后,她定能待你亲如姊妹的。”
我当然知道娶妻与纳妾是不一样的,我不过是套她的话。现在倒是听出了些端倪,敢情这明王妃也是知情的,然后也默许这无稽的纳妾之事?难道她就如此的大度?我彻底的无语。
古有“七出”之条,这嫉妒便是其中一样,不许丈夫纳妾便是妒妇,不知让多少女子为此饮恨。忽然我脑里闪过那张悲哀的脸,她怕是早知道这是身为女子的无奈吧?还是她已爱萧泽天至深,所以才这般无怨无悔?
我沉下脸,冷冷的道,“说得好!是纳妾而不是娶妻,可我非贱籍,身家清白,略有恒产,又何须为人妾?这事无须多谈,我不会应承的!”
“姑娘,这婚配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你一人说不嫁就不嫁?”钱媒氏也开始板起脸来,尖锐的嗓子高声说着,似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不耐烦的冷斥,“我双亲已逝多年,何来父母之命?”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倏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张红色的文书,想起了什么,不甘的反驳道,“世家女子的双亲已故,便由族中德高望重之辈代为主婚。”在她翻开的那文书上,我赫然看到了银主上写着“甄灏”二字——那数年不见的大伯公的名号!
所谓文书只是一张讽刺的契约,而妾,只是个卖出去的女儿。
好一个东郡甄家!卖了我一遍还不够,还想要卖第二遍吗?这就是他们世家大族的本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靠用女子来笼络权贵?
我突然间明白了萧泽天的意图。听说东郡投诚时,尹家所有女眷籍没充军,唯有甄若,因无子,又仗着甄家的势力被接回来,后来不知为何竟成了太子萧诚轩的一个侧室,那甄家自然是倾向于太子一派。如今萧泽天当了东道台尚书令,掌管东郡以东,东郡甄家之于他就是块鸡肋,江东世家的实力不容小觑。他此举不但可以阻止玉奴肆意而为,更能自己巩固自己的地位,增加夺位的砝码。
让玉奴娶仆射之女,带他上战场立功,再到如今的这件混事,不过都是为他的野心铺路。我心道,在那双清冷的眸光里,装的是这瑰丽的天下,所有人,只要是他需要的,都会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我拍案而起,冷寒着脸怒视着媒氏,“我姓沈,这允婚的人姓甄,与我何干!既然是甄家许的诺,就到甄家要人去!”
那钱媒氏似一时不察,见我猛地发怒,缩了一下,呐呐道,“沈姑娘……”
“送客!”
等等,这不是我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讶异的睁大眸子唤了声,“先生?”他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先生寒着脸,拿起了那份文书轻瞥了一下,便说,“还不走?怎么?既然姑娘不愿允婚,难道你还能强抢民女不成?不然,可上报京兆尹断一断谁理亏,如今是刘绥在任上是吧?”他依然一身清雅,可此刻脸上却不复温和,那声音如冰刀般划开了冬日的凛冽。
那媒氏见先生竟能从容的喊着京兆尹的名字,讶异的打量了他一眼,本还想多说些什么的,结果被先生的厉眼一瞪,才悻悻然的走了。连掌柜让礼夫来把礼盒都抬走以后,也识相的退了下去,这场闹剧才到此结束。
等所有人都走了,屋里恢复往日的清宁,我才松了口气。不过说实话,我还真从未见过如此冷寒的先生。心里却是感激的,一想起那“银主”二字,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我轻轻的挨近他身边,深吸口气才黯然的问,“先生,你早知道我跟甄家的关系是不是?”
他抿唇点点头,目光已柔和下来,紧紧的将我锁在他的视线里。
低叹一声,我就知道,他从未过问我的事,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低声问,“你知道的消息是怎么说的?”
“他们对外说你来了邑宁修养。”他淡淡的道。
闻言,我蓦地握拳,绷直着身子低喊着,冷笑道,“呵!修养?果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没被他们逼死,能死里逃生就不错了,还敢说我只是去修养?”我震颤的指尖已经怒不可遏,似乎有什么要爆发出来,憋在心里难受极了。
他眉目眨了眨,轻拥我入怀,用指腹轻抹我脸上的泪水,“小玥,别笑成这样,心里难过就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我抬起眼,深深的望进他深邃的黑眸里,似有什么模糊了,又有什么更清楚了,哽咽着道,“先生,我没事的,只是气不过……”一些沉寂在内心已久的辛酸都涌了出来,涩然难掩。
我忍不住张开手反抱住他,把头埋在这温热的怀里,听着那规律的心跳声,闻着熟悉的清香,在一瞬间,所有的怨愤,所有的不甘都渐渐归于平静,只出声喃喃着,“只是,就怕明王的人……”
“别担心,有我在呢。他如今还有求於我,不至于做得太出格。而且,虽我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我想明王不至于会这么冲动的,毕竟你若不允的话,失面子的是他。”
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