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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不遗弹了弹阮叶烤完鱼随手抹在他衣袖上的尘灰,一本正经地道:“哎,叶子,说了今天过生日,就放过荷月湖的鱼一次,吃点别的什么庆生你偏不听,好了吧,那条鱼翻着死鱼眼给你捉住吃下肚,现在换你翻着死鱼眼了。可惜了,好好一个小姑娘。”
阮叶双手拍拍面颊,皮笑肉不笑地娇滴滴地对着乔不遗道:“阿布,我十七岁了哦,美不美?”
乔不遗不由哆嗦了两下:“美,叶子你怎么样都美,即使翻着死鱼眼,你也是美美的叶子,美得这荷谷所有的树上的叶子都不叹弗如地掉下来。”
乔不遗这句话实在长了点,阮叶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消化完毕。话说她听过沉鱼落雁,没听说过美得落叶,感觉这树跟中了毒似的,尤其瞧着乔不遗那正正经经的样子,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显然不是称赞的话。
知道他不过是戏谑,阮叶也没有真动怒,只是捏了拳要去捶他:“乔不遗你个白眼狼,这么些年是谁陪着你度过山中这无聊的岁月的。”她面不改色地随口而言,把事情给颠倒了个个儿。
乔不遗淡淡地一笑,大手拂过阮叶的脑袋:“叶子,不闹了,既然义母同意你明日出谷,还不快去和她再说说话?”
“搞清楚,不是我出谷,是‘我们’!”阮叶强调道。
“是的,是‘我们’。”乔不遗笑着颔首。
阮叶一回头,娘亲不知何时已然回房去了。
“我去找我娘,回头再去找你。”
看着阮叶横冲直撞地跑去找她娘,乔不遗含笑点了点头。
“娘!”阮叶敲了敲门,听见她娘在里面轻轻地应了一声,这才推了门进去。
阮叶虽然活泼调皮,在她娘面前倒也不敢太过放肆,但是女儿跟娘撒娇是天性。她蹭啊蹭地坐到娘亲身边:“娘。”
她娘朝她笑了笑:“怎么了?”
“明天你真的肯我出谷?”阮叶问道。
“你不是整日里吵着要出去吗?”娘亲摸了摸她的头。
阮叶有些疑惑:“可是,之前你从来都不答应啊。”
“那是因为你还太小。现在你也这么大了,娘不能一辈子让你困守在这荷谷里。”她娘淡淡地道,“再说,不遗那孩子也该出去了。”
“嗯?”阮叶不懂乔不遗为什么该要出去了。
只听她娘话锋一转,从枕下拿出了一样东西。
阮叶不由眼前一亮。她娘手里拿着的,是条项链,链子有如白银一般的色泽质地,却比白银要光亮得多,坠子是一颗透明的宝石,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娘,这是……”虽然在荷谷生活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是吃穿不愁,但阮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首饰。
她娘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这是护身符,你出谷,我便把它给你戴上,希望能保你平安。”
阮叶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娘,我不会惹事的。”
她娘帮她把链子戴好之后便道:“好了,你去叫不遗过来。”
阮叶眨了眨眼睛:“娘,你不会是要叫他监视我吧。”
她娘垂下眼睑,似是被阮叶的话逗得笑了笑,却又好像没有笑,她模棱两可地道:“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他。”
阮叶去叫来乔不遗,立刻很兴奋地回房去收拾了。哎呀呀,想带出去的东西那么多,看来她要好好考虑一下。
等到半夜,许是第二天要出谷的事实太让人激动了,阮叶居然失眠了。啊啊啊啊啊,她不要第二天眼圈发黑地出谷去吓人哪!尤其是,想到自己明天铁定又要受乔不遗的奚落,她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她决定了,要去找乔不遗!她睡不着也要拉着他杜绝他睡觉的可能,这样第二天看他拿什么立场笑她!
出了房门,阮叶却听见不远处刀剑破空的声音,她悄悄地循声靠近。
原来,舞剑的是乔不遗。
这家伙,得知要出谷表面那么平静,看来也睡不着嘛。躲在暗处暗自窃笑的阮叶却在触及乔不遗目光的那一刻,怔住。
平静的荷月湖前,月光盈盈,洒满这个凝眉舞剑的年轻男子全身。仿佛有万千心事都在他心中,只有那峰回路转的剑锋才能斩断。然而,就在他收剑的那一刻,那纠结在眸的所有的隐忍和痛楚却凝成了眉间的一抹淡然。
他声音如常地开口:“叶子,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偷看男子?”开了口,依旧是往日的调侃语气。
呃,一定是自己太兴奋了看花了眼,他哪里有什么心事。阮叶想着,很大方地走了出来:“这个荷谷就你一个男的,我用得着偷看吗?倒是你,三更半夜在这里干什么?赶蚊子啊?”
正文 第四章 清晨琐事欢喜愁
更新时间:2008…10…20 23:39:45 本章字数:2284
乔不遗一脸温吞的笑容:“是呵,蚊子这么多,我要出谷了再给这荷谷出点力。”
阮叶吐了吐舌头:“那你继续。”
乔不遗轻轻摇头,收了剑,温淡如水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将他本就不生硬的脸部线条又柔和了些许:“你出现了,蚊子当然都被吓跑了。”
阮叶笑嘻嘻地道:“是么,我还有艾草的效果,那你这么多年岂不是沾了我很多的光?”
乔不遗弹了弹衣袖,很是揶揄地笑了:“我自然是沾了你不少的光,不然怎么会整天跟在你后面。”
阮叶很是受用地摆摆手:“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这么多啦。你这么晚不睡,在这里为荷谷的宁静夜晚做贡献,干嘛,明天要出谷,兴奋地睡不着吗?”
乔不遗但笑不语。
阮叶研究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道,乔不遗这小子整天要维持自己羽扇纶巾,温文尔雅的形象,笑起来脸上四两肉有三两都没动。小小地鄙视了一下被她誉为伪君子的乔不遗,她这才接着道:“我娘叫你去都说了些什么啊?不会是要你和我出谷,名为陪同实为监视吧?”
看着阮叶骨碌碌乱转的大眼睛,乔不遗还是淡然地一笑,什么也没有回答。
阮叶撇撇嘴,却没有看见乔不遗笑容后面一闪而过的勉强。
在她眼里,乔不遗一直是小时候自打有记忆起就在身边的阿布。一起玩耍,一起长大,越大越矫情的阿布。
她静默了一会儿,仰起头来,望着苍穹星空,想起十年之前,她和他,还有阿旭在这里烤鱼背诗斗嘴的那个夜晚。
“阿布,你说阿旭现在会在哪里?”她静静地问。
乔不遗也抬起头,漫天的星光就这样洒进了他的眼睛里,闪烁不已,叫人分清到底是那星星的影像落入了他的眼中,还是他的双眸本就亮如星辰。
“叶子,不要想太多,明天早上就要出谷了,你还是早点回房去睡吧。”乔不遗的目光闪了闪,轻声道。
阮叶打了个呵欠:“跟你说了一会儿话,果然困了。乔不遗,你现在知道你这个人有多乏味了吧。”
乔不遗点着头:“是是是,我这么乏味,还劳烦你叶子小姐对着我过了这么十几年,小生实在过意不去。”他双手按住阮叶的肩,推着她朝她的房间走去:“要是明天你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到处晃,一出谷就吓死人惹了官司被逼躲回荷谷,我就更过意不去了……”
第二天清晨,阮叶早早地便起来了。
乔不遗已经拿着包袱行李在她房门前等着。
“乔不遗,这么早,你等不及了吧。”阮叶笑着道,随手把自己收拾了再收拾,精简了再精简的两个大包袱扔了过去。
乔不遗倒也很干净利落地转身一避,两个包袱全部落地。
“啪”、“哗啦”、“咳嚓”声此起彼伏,阮叶惨叫一声冲了过去:“乔不遗你个大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把花瓶、杯子、碗都放在包袱里了!”
乔不遗貌似纯良地凑过来,袖手旁观看阮叶手忙脚乱地重新一个包袱以伽包袱地打开,检查收拾。
“我说,叶子,你不会以为外面的世界连吃饭的碗都没有吧。”乔不遗一脸调侃。
阮叶一愣,随即拿起碎成渣渣的花瓶杯子碗要砸他:“乔不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日久生情,这些东西我从小用到大,我对它们有感情行不行。我就乐意拿这花瓶出去插花,我就乐意拿这杯子出去喝茶,我就乐意拿这碗吃饭。我、我还认床呢我……”
乔不遗凉凉地道:“那你干脆把床也拆了打成包袱带出谷。你说你出去了整天因为睡不习惯床而失眠,还要我受累来照顾你,这影响多不好。你看我们这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大晚上共处一室实在是……”
打断乔不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