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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记-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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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濡的气息侵染在眉间、在鬓角,在每一份无处安置的悸动中,被融化的错觉让人有些恍惚。

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吻,都显得那么用力,却又在压抑着体内想要彻底放肆的冲动,似乎是在用全身意志避免这场男女的纠缠沦陷为欲望的宣泄。

两人裸*露在外的肌肤越多,彼此贴合得便越紧密,江雪已经想不起上次做这种事情时的感受,整个人如同初生的处女,满满包裹、沉溺在他给予的温暖之中。

下一秒,对方的唇齿贴近身体最软弱的那个地方,指节分明的双手不忘抚慰她胸前的空寂。无声的呻*吟在舌间弥散,理智也同时崩裂、破碎、飘散四溢,只剩下强烈的触感密集地集中在与对方相交融的部位,彼此固执地撕扯、抵死缠绵。

彭然这两年一直都在坚持锻炼,变得强壮了不少,原本高大的身形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紧迫。江雪能够感受到指尖触碰的每一丝肌肉都蕴含着力量,彰显他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

星辰般飘散的思绪,像窗外的雪片一般,洒落在漆黑如墨的灵魂之中。

 “……舒服吗?”他的嗓音黯哑,带着压抑,显得格外撩人。

胡乱地点点头,想不出更好的词句去赞美,江雪揽下他线条清晰的脖颈,红唇如焰地侵染上去。

他的嘴角勾出得意的弧度,男人在这种时候特别需要赞美,特别是来自自己心爱的人,而她的身体力行,无异是最有力的鼓舞,最催情的春*药。

火热的温度在腿间滑动,明明把握着挑逗的节奏,却还要坏心地明知故问:“让我进去,好不好?”

江雪本能地勾起脚,揽上那劲瘦的腰身,将自己完全呈现在征服者面前,欲与欲求。

他在猛然间完完全全地钉进了那柔软紧致的最深处,畅快舒爽地如同夙愿得偿,两人都忍不住地吟哦出声。

久未经人事,江雪体内的细密不可想象,堪堪侵入便动弹不得,两人顿时困入最甜蜜、最折磨的陷阱,或进或退都是遗憾,无处宣泄的压抑则幻化为喉间重重的喘息,做着最后的顽抗。

这熬人的停顿让她彻底疯狂,撑着本已无力的双臂攀上宽厚的肩胛,自顾自地蠕动起来。

就像万吨火药被点燃了最后的引线,所有的保留和克制都被她下意识的本能所引爆,只剩滔天的欲望喧嚣咆哮,席卷一切,将两人裹挟,冲刷入汪洋之中,无尽沉沦。

不要温柔、不要怜惜、不要视若珍宝地对待,她所有的神志都在嘶吼,再也无法控制地狠狠着力,在宽厚的脊背上留下深红指痕,控诉更多、需索更多。

接收到讯号,对方闷闷地哼了一声,立即将肌肤感知到的所有痛感、快感,统统化作抽*插的力度,誓要将自己的情与欲、爱与恨深深地烙印在彼此灵魂的最深处。

理智在极限的宣泄中飘散开来,再也找不回任何踪迹,只剩下原始而本能的律动,如海浪般生生不息、慆慆不归。

做到最癫狂的顶峰时,他依然没有放慢自己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地将雪白大腿折上肩头,彻底地侵占、掠夺着彼此最后的矜持。

终于忍受不住地崩溃,江雪开始啜泣出声,为快感,也为飘荡许久终于得到依附的空寂。

星空,坠落了。

眼泪无声地流淌,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长久地哭泣,从一个世纪,到另一个世纪。

彭然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亲吻那些泪珠,温热的薄唇时不时地掠过她的眼睑、睫毛,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捧住她的脸颊,不允许一丝一毫的躲闪。

汗水,一滴、两滴,咸湿的滑腻侵染于床榻上,在两人密不可分的交融间,细细的,无孔不入。

 “……为什么哭?”激情过后的嗓音格外低沉,也平添几分宠溺。

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遮住眼睛,顺带挡住他如星辰般闪耀的黑眸,江雪微笑着摇头,表示无可奉告。

怎么说的出口?欢喜,做*爱做得哭出来,这无法言说的羞赧,却又显得如此自然,或许眼泪就注定了应该被用在这种情况下。

彭然也不勉强,开始调皮地用舌尖舔舐她的掌心,直到江雪痒痒得受不了,撤开遮挡在眼前的屏障,看到他的眼睛,在已经适应的黑暗中,泛着莹莹的水光。

 “我爱你。”

含混着誓言,他低头,深深吻住身下的人,为这份表白镌刻上身与心的铭文。

第二章 忘年
“Shae,你研究计划很全面,欢迎早日加入我们的团队。”史文泽尔教授一边宣布着面试结果,一边伸出手来。

倾身上前,微笑着握住未来导师的手,江雪很用心地点点头。

身后,彭然正用德语同招生委员会的其他老师寒暄,举手投足间满满全是不卑不亢的自信从容。

 “这些人你都认识?”走出校门,江雪好奇地问。

替她打好围巾,彭然答道:“主任是舅舅的同学,还有几个是我选修课的老师。”

临近圣诞,市中心的街道上摆放着许多冷杉、翠柏,绿叶间挂满了丝带、彩球,处处散发着独特的节日气氛。瑞士的冬天冷而不寒、凛而不酷,地中海空气穿过罗纳河谷越过勃艮第之门,为这里带来了温和的气候。

 “回国后好好复习。”漫步在热闹的街头,彭然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明年你一来,我们就结婚。”

江雪被突然袭击搞懵了,“等等,这是求婚的节奏?”

 “放心吧,以后一定会有正式的求婚仪式。”好看的唇角划出明显的弧线,“你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德语考试。”

他有着身为口语陪练和留学中介的自觉,但凡涉及到这两件事,往往比她本人还上心。

不服气地嘟嘟嘴,“考试不过呢?你还敢不要我?”

彭然伸手环住孩子气的她:“怎么会?只是那样我们就要开始准备投资移民了。”

有钱真好,江雪感慨地想,可以出入高档酒店、住豪宅、念好学校。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她也想过出国,可家里的经济状况有限,江妈妈一个人的工资不可能支付法学院高昂的费用,她索性连昂贵的英语考试都没有参加。

虽然不曾怨天尤人,但多少还是会有遗憾的吧。特别是刚去凉山城的那段时间,看到以前的同学们要么留学要么读研,自己却只能在山沟里耗尽青春,那种被流放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后来遇到彭然、陈子轩,出了那些事,生活的重心自然转移了,也就没有顾得上自怨自艾。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农民起义时振奋人心的口号,即便是在封建社会,人也是天生追求平等的。在当今中国,社会转型、矛盾加剧,原始资本血腥累积,人们对财富的仇恨成为一种怪圈:一方面迫切地渴望发家致富,一方面却又仇视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这不是社会体制或政府管理的问题,这是人性的问题。

江雪自幼受到很好的保护,对物质没有太大追求,所以过好过坏差别不大,心态还能勉强平衡。换做子轩那种在权钱压力下家破人亡的背景,也难怪会竖起全身的锐刺去对抗。而彭然的宽厚也并不一定是天性使然,从小生活在优渥的世界中,周遭的一切对他不苛刻,他又怎么会勉强其他人呢?

后来,在李瀚的别墅,在少女峰的滑雪场,在阿尔卑斯山的牧场,江雪一次又一次地为彭家的财富咋舌,却一次又一次地沉默。如果她不知道这些钱从何而来,或许还能捏着鼻子哄眼睛,告诉自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作为一个法官,她再清楚不过,巨额国家财产的流失,不止意味着账面数字的减少,还有无数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停产的流水线、因为工厂经营困难而下岗的职工、因为失业而妻离子散的家庭。

尽管这笔财富没那么干净,却也是李妍和曹风杉的保命钱,她无权质疑彭然为家人付出的努力,却可以作出自己的选择。

 “我想,还是争取奖学金试试吧。”离开瑞士的前一夜,被问到是否需要替她准备前期留学费用,江雪怯生生地答道。

信用卡薄薄一片,却泛着透亮的黑色。他顿了顿,收回递出去的手:“为什么?”

 “总感觉不太好……”既然说出口,就索性讲清楚。

 “你怕这钱来路不正?”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早已被彭然看在眼里。

江雪抬首,“你是不是觉得我矫情?”

伸出双臂敞开怀抱,彭然示意她走近。书房壁炉里的柴火燃烧得“噼啪”作响,宽大的沙发椅子散发着诱人的魅力,江雪没有丝毫抵抗地靠上去。

 “家里出这些事,确实很让人头疼。”干净的下颚抵住她的肩窝,清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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