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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的轿车高出一大截,样子也威风,按理说郝曈应该选这辆,他还担心女人开车、伤了他的爱车。不想郝曈居然懂点儿:陆彬杨的车虽是轿车型,却是六个档位,排量也比他的大,真要比到动力性,他那保时捷自矮三分。
“去哪儿?”郝曈问。
“你跟着我开。”
“行。”郝曈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身边的陆彬杨把车钥匙丢给她,提醒一句:“这车离合不高。”
郝曈接过钥匙,看看车况,扫眼后视镜和左右反光镜,目视前方,插钥匙、启动、落手刹、挂档,一连串动作女孩子做起来利落漂亮,一气呵成,十足玩车老手的派头。
陆彬杨一怔:这个单薄细弱的女孩儿瞬间换了个人,举手投足间煞气陡升。
对于这样放肆的注视,郝曈无比厌烦,一脚油门踩下,车猛地向前一冲,把没防备的陆彬杨闪的额头险些磕在车前面的仪表台上。
陆彬杨知道她是故意的,从后视镜里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涟漪,也不点破,大度的坐好,拽过安全带系牢。
车感就像敲惯键盘的手重新拿起笔,又是十足的好车,顺畅自如的驾驭感很快回归,郝曈越开越稳,不紧不慢的跟着陈峰。
陆彬杨太了解陈峰子粗糙耍酷的车技,唇边勾起怜悯的笑:峰子,你又输了。
目的地是广袤的戈壁边缘,即便是夏初也寸草不生,放眼望去青石黄沙接天连野,很是萧瑟。
天色本就向晚,不知何时又聚起了彤云,昏黄的天空中阴云翻滚,风卷起沙尘,夹着细小的石粒,颇有行云布雨之势。
荒凉的旷野荒漠,三个人、两辆车,孤零零的站在天地之间,渺小的可怜。
陈峰经常陪美女来这里练车:一段准备加宽改造暂停使用的国道,路面早已成了凹凸的搓板,不远不进凌乱的堆着沙石料和禁止通行的路障路标。近期不知什么原因工程暂停,没人没车,最理想的飙车路。
陈峰给裁判和对手介绍路况:“从这儿出发,一路向东,有几个大石料堆,注意连续转弯;顺路左转,弯道时小心路右侧是一片海子,冲进去直接淹死;继续开就是被挖断的路面了,打个折返原路开回到起点,先回来的算赢。这个路线怎么样,没欺负你吧?”
郝曈掂量一下,点头:“可以。”
陆彬杨看看东边压来的黑云,提醒两人:“像是有阵雨,你们俩适可而止,早点回市里。”
郝曈观察好路面,向车走去。
陈峰不满的看着她的背影:“这妞儿也太傲了,我就想挫挫她的傲气。你坐哪辆车?”
陆彬杨跟郝曈走:“看好我的车,别被你‘女朋友’毁了。”
陈峰走向自己的车:“你见过哪个男人有这么没情趣的女朋友?五百年后的唐僧似的,一句长话都没有。”
陆彬杨想起项临的话:“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陈峰紧张的偏头看着郝曈车里陆彬杨半抬高的手,只等他手一挥,就冲出去。圆团团的娃娃脸认真起来,瞪着眼、皱着眉、卯足劲儿的咬着牙,有些稚嫩的憨态。郝曈忽然就想起了瑾儿五岁淘气的儿子,生了做作弄他的心思,眉一挑,脚下一串小动作,车子轰鸣声起,像是咳嗽一样向前俯冲一下又戛然收住。
陈峰果然上当,生怕落后,“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陆彬杨系着安全带,这回没被郝曈闪着,他手还举着,侧身看着郝曈,一脸的不认同。
郝曈心虚避开陆彬杨,看到前方正在倒车的保时捷车屁股,忍着笑,诚恳的说:“我太紧张了,动作有些变形,刚才差点儿冲出去。”
发现上当的陈峰恨恨的倒车回原位,隔着陆彬杨向郝曈晃晃威胁的拳头。
不料陆彬杨一直抬高的手却忽然利落的落下。
郝曈根本无视陈峰的耀武扬威,油门一踩到底,手脚并用:换挡、加速,换挡、加速……也就几十米的距离,车子已经上了六档,风驰电掣的颠簸在搓板路面上,车尾扬起滚滚沙尘,看在陈峰眼里全是嚣张。
陈峰气的就要炸了,他发誓刚才飞逝而去的陆彬杨嘴角确实有丝坏笑,忙手忙脚乱狠命的追:“这也算?!合着两个人一起耍我!等着!”
陈峰失了先机,可他对场地熟悉,在连续转弯处渐渐逼近了郝曈,寻找机会超越。
郝曈不敢轻敌,一边观察着复杂的路况,一边从镜子里盯紧着后面的陈峰,手里的方向盘大幅度的左右打着,控制着车速和方向,封堵陈峰的路线。
疾速的车在大坑、石料堆、路标牌之间穿梭避让,陆彬杨即便系着安全带、抓着门上的把手,还是被不停的抛起跌落,左摇右摆颠来荡去。同样颠簸的郝曈全然不理会这些,两只手游刃有余的满把打着方向,目光很是凶悍。
陆彬杨只觉得这一刻眼前的女人气势强大逼人,活脱脱红了眼的疯狂赌徒。
第 9 章
终于绕开了复杂路段,眼前一片开阔,铅色苍穹下,弧线形的黄色沙石路外侧是被狂风吹皱的一片藏青色水面。郝曈降下速度准备切入弯道。
一路跟着吃够了风沙的陈峰看准机会,准备冒险从内道超越,不降速反而加速。
郝曈哪里会给他机会?不加思索的挤向内道要占道,车尾堪堪要擦到陈峰的车头,却毫不手软,霸道的直压过去。
陈峰没料到郝曈这样不要命的开法,赶忙降速,两车险险的避开。
陈峰火气升了起来:不过出来玩的,至于吗!却也怯了场,不敢再硬拼了。
郝曈这一擦之间,却恍惚了。车压向陈峰的一刹那,她实实在在看到心中的恶魔忽然笑的狰狞,甚至差点儿踩了制动让陈峰的车撞上她的:两辆极速飞驰在弯道的车,一个轻轻的刮擦,也足够了,她这一生从此解脱了。不知当年爸爸出车祸时有没有她这般从容……
陆彬杨发现郝曈的失神,欺进她一把抓住了方向盘,目光如电:“停车!”
声音低沉,却分量千钧、不容反抗。
郝曈游离的神经被耳畔的命令扯回,转头看到迫在眼前陆彬杨放大的脸,很是冷森。
陆彬杨注视着前方路面,左手稳稳的押住方向盘,已经是在警告:“马上停车!”
但是,车速根本没有在降,因为,这一刻的郝曈是疯狂的。
她还在地狱死亡的遐想中游荡,渴望着嗜血,期待着毁灭解脱。她看着陆彬杨的眼睛惊人的黑,瞳孔里异样的光芒越燃越亮,唇边是轻蔑的笑,更有□惑的甜蜜,像是在问:你怕死吗?我带你去试试好不好……
陆彬杨心一缩,再看前方,车已经飞出弯道,向着被挖断的路面直冲而去。
仪表盘上的指示早已超过了时速的红□域,这个速度即使是遇到一块凸起的石子,稍有不慎后果都不堪设想。陆彬杨看着郝曈嘴角那抹近乎残忍的冷笑,不再犹豫,瞧准右侧一片较为平坦的平滩,手猛的用力,果断的把方向盘拽向了右侧。
后面的陈峰也看出了郝曈车子的异样:失去了流畅的驾驭,很危险的摇摆着飘飞前进,忽然就看到车脱离路面向右飞出。陈峰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打轮跟了上去。
陆彬杨的车开出好远才渐渐停下,陈峰下车冲着郝曈的位置就跑过去,他能猜到的无非也就是这个女孩儿本事有限,控制不了车,或者是受伤了,心中有些焦急,毕竟人是他带出来的。
他跑到车跟前时,两人都没下来,恰好看到郝曈失魂落魄的坐着,陆彬杨阴沉了脸探手过去拔下车钥匙,然后甩车而下,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冲着郝曈厉声命令:“下车!”
郝曈恍然看着他,还在梦游。
这阵仗出乎陈峰预料,正要问,陆彬杨已经等不及郝曈的慢腾腾,过去打开她的安全带,生生的把郝曈拽下了车,语气凶恶:“疯了你!这是谋杀,知不知道?”
郝曈软软无力,她的灵魂已经被抽离,勉强靠着陆彬杨的扯拽站立着,呆呆的看着他,由着他骂也不还口,眼里不知是干涩还是潮湿,酸胀无比,难过的合上眼。
陈峰不知道刚才两人发生了什么,看不过陆彬如此不怜香惜玉,不由得劝:“彬杨,女人嘛,开车确实不行……”
陆彬杨目光一棱看向陈峰。
陈峰立刻噤声,他可不想和陆彬杨翻脸,心里赞叹郝曈这别扭女人太厉害,几分钟的时间里、还忙着开车,怎么能把泰山压顶不变色的陆彬杨惹到这份儿上?亏了刚才出发时陆彬杨还吹黑哨帮她占了先机。
风沙渐劲,郝曈长长的发丝被狂风吹得像水草一样飞舞,呼吸也像浸在水里,艰难清浅。陆彬杨不知怎么,就心软了,他也是第一次对女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