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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鸟的叫声和小动物活动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山林说不出的静谧,甚至连风拍树叶的声音也没有了。这种过于的静谧让他感到强烈的不安,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正想着这一问题,树林的深处就出现了沙沙的声音。那声音很是单调,似乎是有人在树丛间慢慢地行走,那种沙沙声是人的腿碰到树林里小树枝的声音。很长时间了,沙沙的声音一点变化也没有,石晓非仔细聆听,却怎么也辨别不出声音的远近和方位。他索性坐了起来,用电筒在窝棚周围照照,除了黑黑的树林,什么也不能看清。而那种单调的沙沙声不曾停止,听起来似乎很近,又似乎非常的遥远。他试着在满是荆棘的树林走了几步,没错,那声音听起来就是有人在树林行走的声音。由于地上满是腐烂的树叶,人踩在地上,是不会怎么发现脚步声的。唯有双腿踩过树枝和草丛,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刚开始听到那沙沙声的时候,石晓非感到非常的不安,他壮着胆子对着树林喊:“有人吗?那边是谁?”
远处的山林回答他一连串的“是谁是谁是谁――”,除了这一串回响,甚至连树林的鸟都没惊飞一个。看看除了那奇怪的声音,整个山林并没有别的异状,石晓非决定不管那声音了,还是进窝棚躺着吧。
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他看见了山下的谷地出现了三四个活动的火把。在这半夜里,会有什么人打着火把上山?但那沙沙声的方向分明是在树林的深处,不是山下的火把方位。几枝火把飘飘荡荡地慢慢地移动着,石晓非觉得有些奇怪,就学山里人的样子,扯起嗓子,“哟呵呵呵”地喊了一声。见对方并没有回应,石晓非又大声喊道:“喂,你们是赶山的吗?”
这声喊刚一喊出,山下也传来了一阵“哟呵呵呵”的声音,在老林子里,大家远远地打招呼,一般都是这样先喊上一声才说话的。接着,石晓非听见有几个人齐声地喊他的名字:“石晓非,石晓非,石晓非!”
“哎,你们是谁?”石晓非刚一答应,就觉得不对头了,那几支火把飘飘荡荡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小时候听父亲讲过应声娃娃叫人名字的事情,虽然觉得不可信,可在这夜晚,突然被人喊起自己的名字,还是说不出的怪异。
石晓非这么一回答,山谷里的火把就突然消失了,更为奇怪的是,林子深处一直沙沙响个不停的声音也没有了。整个山林陷入一种恐怖的寂静之中。石晓非明显地感觉到周围有东西在窥伺,却又不知道那些窥伺的东西到底是啥,到底在什么地方。
听石晓非说起什么应声娃娃的事情,齐明乐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四面山上传来的那一串狼叫。当时自己也只是随口吼出了一声狼一样的叫声,为什么一会儿四周会出现那么长时间此起披伏的狼叫,那长长的狼叫,绝对不是他的回音,如果山里真的有狼群,只怕现在齐明乐早就变成野狼的点心了。
就这样,他在窝棚前呆呆地站立了许久,直到山林再次出现鸟儿扑闪翅膀的声音,石晓非才给火堆添了些柴禾,然后爬上窝棚的床上,用棉大衣紧紧地裹住自己,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在这样的山林还能睡得着,就不得不佩服石晓非胆子大了。第二天他早早地在窝棚醒来,吃了些干粮,就往对面的西**山走去。
他还是先从现在的山腰下到两山之间的乳沟里,再找处山势相对缓点的地方,从树丛间边砍着路边向山上爬去。他牢记着西**山的北坡,五棵并排的漆树这一目标。可是从没进过老林子的石晓非进山林不久就迷路了。
那些高大的树冠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的,他看不见太阳的方向,只是凭自己的感觉一路拨开树枝,一些拦着路,拨不开的,他就用手里的砍刀。四五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找到北坡,再然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砍出的路上了。意识到自己迷路了,石晓非急于摆脱前边错误的路,就再次凭自己的感觉,向北边的方向边拨边砍地走去。可是,不久他再次踏上了前边走过的路。石晓非开始边走边在树上砍出记号,可是又在山林里绕了几个小时,这一片山林被他连踩带砍,弄出了数不清的纵横交错的痕迹,无论他再向什么方向踩过去,最后必定会回到那些曾被他砍伐得纵横交错的林带。
歇过好几次,吃着饼干的石晓非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不得不接受一个实事:自己被困在这片林子了。在对面山峰上的时候,看着这片林子并不是很大,他实在不相信自己会在这林子里走不出去,现在差不多走了一整天了,无论向前还是向后,他最终都是会回到这片被自己踩得不成样子的地方。
不能惊慌,现在一定要镇静。石晓非暗暗告诫自己。可是对于野外生存,他实在没什么经验,任他怎么镇静,此刻都想不出走出这片老林子的办法。
“唉――”就在石晓非镇静着也不知道咋办的时候,他听到了长长的一声叹息。一抬头,他就看见了一个灰色的影子站在前边的树影间。
三十九章 五棵漆树的陷井
不用看,那瘦瘦的影子是石晓非死去多时的父亲。斑剥的树影打在影子的身上,让石晓非觉得是那么不的不真实。影子的背对着他,长长的头发一撮撮杂草般地垂在他的肩上。正无路可走的石晓非觉得突然读懂了父亲的来意:他是来给自己带路的。
石晓非起身,前边的影子也就飘飘荡荡地在树丛间前行了,石晓非紧紧地跟着父亲的影子,无论他走得快还是走的慢,前边的父亲总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说来也怪,跟着父亲的影子,他很快就走出了那片被自己砍伐得不成样子的鬼林子。就这样走了有一个小时左右,天已经暗下来了,石晓非突然间就失去了父亲影子的所在。他看见自己身边一棵有八九米高的树身上被钉了些木钉,并绑着一些架凳,树皮上有十来个陈旧的V字形割痕。没错,这就是漆树。他再看看前边,就在刚才父亲的影子凭空消失的地方,又有一棵打着木架的漆树。
石晓非再向前走,隔上几米十米左右,就会出现一棵漆树,直到他数够五棵漆树,他明白,自己终于找到目的地了。可是,天已经黑了,在这五棵漆树的地方到底会有什么,自己今天晚上又怎么走出这片老林子?
五棵漆树一线排开,有上五六十米的范围。虽然已经来到北坡,找到了这五棵漆树,石晓非还是不知道下来该怎么办。寻找父亲的遗骸?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地上满是腐叶,杂草,小树,天空又被纵横交错的树枝遮挡的严严的,这可怎么找?
父亲的尸体不可能挂在树上,只能是埋在这片范围的地上,石晓非喝了点水,就开始用砍刀拨弄那些茂密的小树丛,希望能在其中发现点什么。就在五棵漆树的最中间,第三棵树下,有一丛茂密的杂树。借着黄昏的微光,石晓非很小意地走过去,先用砍刀拨拨树丛,砍刀有点短,于是他再向前行。走了两步,他的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下跌,石晓非的反应还算迅速,急忙抓住旁边的小树。小树被他一百多斤的体重的惯性连根拔脱,他下跌的势头虽然稍微一缓,还是一下子跌到了黑古隆咚的洞底。他的躯体落在了一块有点柔软的物体上,就在这时,石晓非的右腿一阵钻心的痛,原来他落下来的时候,双手一阵乱抓,抓住了一棵小树,小树被拔脱,树根把上边的一块石头弄松了,在他刚刚落下来后,那石块同时也掉进了洞里,正好砸在了他的腿上。
这一下的变故太过突然,前后也就是几秒的事情,石晓非吃着痛,好长时间还没从变故中反应过来。直到他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他的腿上流动,他才明白自己在流血。从背包中摸出电筒,照照自己的右腿,石晓非立即被看到的情形惊呆了。那片粗糙的石头正好砸在他的右小腿上,他看见白森森的骨头断端象野兽嘴里的牙一样尖锐。在骨头的下边,小腿的伤口不知道有多深,只见鲜红的血液象泉水一样从骨头的下边向外涌。
那块闯祸的石头滚在了一边,石晓非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在这山洞里流尽所有的血液,最后变成一具苍白的尸体。他脱下衣服,撕下一只袖子,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下部,然后用剩下的袖子对自己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伤口的血终于不明显地流了,石晓非才有工夫打量一下现在身住的山洞。
他刚才跌到洞底的时候,躯体是落在了一块软软的东西上的,现在他只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