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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峻说:“凭你那家传的推拿按摩功夫,自己开个私人诊所比在公办医院干强多了。”
张怀念说:“这事我不是没想过,下不了决心,在医学院干,大小也算个专家级别的人物,真干私人诊所,人家拿你当个体户看,感觉上不来,人还总是走习惯的一条道。”
洪峻说:“那也是,不过我这回是彻底改道了,——咱们随便喝两口就去吧,别让市长在家里等,改天我再请你。”
日期:20100607 11:02:00
洪峻结帐时,张怀念指着基本上没怎么动的酸菜鱼让打包让洪峻带走,洪峻说自己一向吃食堂,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拿回去也没什么用,张怀念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打好包,正巧看到一个熟悉的学生,便让学生送到他儿子的病房里去,说是让儿子好好补一补,洪峻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酸,一个副教授这样做,多少有点斯文扫地的感觉,但也是生活逼的。
“儿子真要换肾了?”洪峻问。
“也只有这一个方案了,”张怀念说,“准备过几天就做配型,如果我的能配得上,就用我的,能省些钱。”
“钱要是不够就说话,我多少还存了点儿,放着也是放着,银行又没什么利息,炒股买基金那些事我都不会。”
“谢谢,你还没结婚,往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张怀念说。
二人离开餐馆打乘出租车去了一家超市,洪峻一咬牙,买了两瓶茅台酒拎上,问张怀念还需要再买点什么,张怀念说这就够份量了,二人接着打乘出租车去了边城家。
开门的是边城的妻子薄英,很漂亮的一个女人,虽然是居家打扮,也能感觉出品,洪峻看着面熟,愣了一下,张怀念说:“认出来了吧?”
洪峻说:“看着面熟,一时想不起来,肯定在哪儿见过。”
张怀念将洪峻的身份作了介绍,薄英伸出手给他握,自我介绍说:“我是薄英,电视台的,只要是桂城人,都应该认得我。”
洪峻这才认出眼前是几乎天天见的桂城电视台著名的节目主持人,不过平时在电视上见她都是打扮得十分端庄,今天穿的是很随意的家居服装,有些差异。
二人进屋,正在沙发上看报的边城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来,张怀念说:“边市长,洪峻的事办成了,他特意让我领他来登门表示个谢意。”
边城看了洪峻手上拎的酒一眼:“来就来了,拎东西干嘛?”
洪峻说:“也就是两瓶酒,表示个意思,总不能空手上门。”
边城说:“两瓶酒恐怕得一千多吧,你一个月工资比这也多不了多少,呆会儿走的时候给我拎走,我家的规矩,张医生应该是知道的,坐吧。”
洪峻很拘谨地坐下,看了看张怀念,张怀念说:“边市长,拎酒来是我的意思,你替他办成那么大一件事,喝他两瓶酒不为过,刚才我就敲了他一顿酸菜鱼。”
薄英端两杯茶过来,放在茶几上,说:“张医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说我们家边城欠你多少情啊,给你拎酒没有?”
张怀念说:“拎是没拎,可没少喝,还劳你薄记者亲自下厨。”
正说笑着,一个白净帅气的小伙子从里面房里出来,“妈,我上晚自习去了。”
“早点回来,别又往网吧跑,”薄英应了儿子一句,对洪峻介绍说,“我儿子,边小军,小军,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喊叔叔。”
“叔叔。”说话间,边小军已经在门口换了鞋子出门了,他神情冷淡,对来客看都没看一眼。“站住,”边城冲着已经走出门的儿子吼了一声,边小军不服气地停下脚步,“怎么讲礼貌还要我教你?”边城说,“跟人打招呼连人都不看一眼是讲礼貌?那叫溥衍!”
边小军站着,气嘟嘟的一动不动,“别难为孩子了,”张怀念打园场,走到门口冲边小军挥挥手,“小军,你上学去吧,再晚就迟到了。”说着将门关上。
日期:20100607 11:03:00
“有二十了吧,”洪峻问,“好帅,跟边市长长得真像,属阳光男孩那种。”
“十八还不满,帅有什么用?像他爸有什么用?”薄英说,“我这儿子是专长个子不长心,除了爱上网,别的都不行,今年高考连二类线都没过,只好让他复读一年。”
张怀念说:“薄记者,这个责任我看在你和边市长身上,你们俩都是事业型的,成天不着家,管小军学习的事就更别提了,我给你们提过多次意见都不起作用。”
“也是,打小我们就很少管他,从幼儿园就上全托,我们现在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边城说,“好象有点晚了,年级排名都是倒着数,要赶也来不及了。”
张怀念说:“你们俩口子,占尽风流,也该有点着急的事。”
边城笑道:“洪老师,你看有张医生这样咒人的吗?”
洪峻看张怀念与市长两口子说话很随意,情绪也放松了不少,“小军是学文科还是理科?要不,我来帮他辅导辅导?”
“那当然好,有大学老师辅导他,我是求之不得,”薄英一听这话就高兴了,但脸色转而又阴了下来,“也很难说起不起作用,家教没给他少请,都是呆不几天就让他给气走了。”
张怀念说:“既然洪峻有这兴趣就让他试试,总强似他这两瓶酒。”
“洪老师真要是愿意,那我就拜托了,”边城说,“不过钱我们还是要付的。”
“钱就不用提了,能给您帮点忙,是我的荣幸。”洪峻说。
“孔子教学生都要收人家腊肉抵学费的,”边城笑道,“你要是帮我们小军的成绩上去了,我还要重谢你。”
闲扯了几句,话题又转到洪峻的工作上,边城说公安局方面已经向他汇报过,打算先让洪峻到基层工作一段时间,熟悉熟悉敌社情,具体安排在红星路派出所,又说红星路派出所是全市有名的先进派出所,“搞公安工作用不着多高的文化,书本上的知识你已经够用了,”边城说,“现在缺的就两样,一是公安业务技能,二是实践经验,这对你都不是难事,干一段时间就会了。”
“我一定努力当个好警察,保证不会让市长丢面子。”洪峻说。
“我丢不丢面子问题不大,关键是你是不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份工作,能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男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两件事,一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也就是所谓的事业,二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两样他目前都没有。”张怀念说。
“洪老师还没结婚啊?不会吧?”薄英说,“我看他各方面条件都挺优秀的嘛,人也帅,是不是挑花眼了?”
张怀念说:“哪倒不是,他不是个花心的人,这我可以证明,我看主要是情商太弱。”
边城说:“薄英,你们单位美女如云,你给关心关心。”
薄英说:“改天我在电视台留意一下,有合适的就见个面。”
张怀念拐了洪峻一下:“听见没有,这回你可得好好的教教边小军,边市长刚才说的男人一生最重要的两件事,说不定一次性的给你解决了。”
洪峻嘿嘿一笑,没说话。这工夫他留意的打量了一下这座市长官邸,除了墙上挂的几幅字画似乎有些来历之外,摆设跟普通的双职工人家没什么两样,心里便感叹:这是个好官。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张怀念问了问边城的身体情况,又说些了些注意事项便起身告辞了。出门的时候,天色已黑。
日期:20100607 11:05:00
“痛,好痛!”裸体女人凄厉地惨叫着,身体也随也之而坐了起来,敞开的腹腔内血淋淋的内脏清晰可见,桃型的心,扇页般的肺,半月似的肾,逶迤的肠子,两只纤纤的手求助地向他展开,手指在一节节的伸长,化成利剑般的锋刃……
洪峻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这才意识到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梦,但身体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打开床灯,又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点,他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了,刚刚做过恶梦的他头痛得厉害,但还是熄了灯,放平身体躺在床上。
刚才梦中出现的,是他作为医学院教师参与解剖的最后一具尸体,也可能会是他终身难忘的一具尸体,现在,躺在黑暗中的他无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他都都会清晰地看到她,她那美丽如雕塑的胴体的所有器官,她那似曾相似并引起他心灵震憾的面容,还有那颗小小的眉间痣。
她是谁?她从哪儿来?她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捐献遗体?他又一次问。
肺部有陈旧的钙化点,右心室肥大,眼睑膜点状出血……,构成死亡的致命原因究竟是什么?心脏病还是……
他开始谴责自己了,谴责自己最后一课的溥衍,不,应该说是玩忽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