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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来的御医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后生,皮肤白净,无言无语,一双葱白的手伸过来时竟有恳求的意味在里头。
苏月白没有刁难人的习惯,马上将手腕递过去,笑着解释:“月儿只是困了,没什么大碍。”
“月儿姑娘,别看天里年纪小,医术却是远近闻名,不若让他为你珍视一下?”景乐之像哄孩子般劝慰道。
苏月白看着小御医天里无尘又无神的眼睛,心头一软,点了头。
天里捏起她的胳膊号了号脉,随即仰头一笑。他的个头只比月儿高一点,皮肤细嫩又无皱纹,眼中磷光森森,浩瀚如海。虽然穿着青衣,却透出一股飘渺之气,像个下凡的神仙。
“月儿姑娘只是心焦,并无大碍。”他侧身自药箱里拿出一个绣着红花的丹瓶,摊开手掌倒出一颗黑亮亮的丹丸,递了过来。
苏月白轻轻接下,心里却有些顾虑。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虽然天里小哥长得白净,不代表他的心也能白净,况且他是景乐之的跟班,主仆自然一条心。若是这药丸有什么不良的成分,她就只能认栽了。
“月儿嗓子眼儿比较细,药丸定要用水冲服。这药丸月儿收下了,谢过御医。”苏月白微笑着歪头,将药丸攥进手心。
天里没再说什么,只侧头看了眼景乐之,在他的眼神里慢慢退开,回到了人群中。
院内虽一片忙碌,但是只有随从在搬东西,景乐之和苏月白是闲人,便空手摆拳地在客栈门口站着。霞光落在景乐之的肩上,沾染了他的侧脸,柔和的眼神里,苏月白有些心虚。她低下头,无言地盯着脚面,十万个不愿意与他面对面站着。
可是,景乐之没有这么想。他勾唇一笑,忽然前倾,贴着她的头顶低声道:“丫头,你是怕我下药?”
苏月白一愣,仰头望去。景乐之的脸却是刚才的淡漠模样,安静的眼中连涟漪都没有。
她抿抿嘴,豁达地笑了笑,回了一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呐!”
“那日后,你可有得受了!”景乐之说罢,扭过身,望住客栈的大门,将这个话题抛之脑后。
苏月白“哼”了一声,也随着他调转身,望住了客栈的栅栏门。
此处荒山野岭,唯一的一个客栈也是破破烂烂,老旧的木质二层小楼,风雨飘摇地立在山下。屋外有一圈栅栏,围出一方菜园,可田埂上却并无瓜果蔬菜。倒是栅栏外,开着几堆黄色的小野花。
护卫大哥从客栈内走出来,向景乐之回报:“殿下,此处偏僻,只有四间客房,当如何分配,还请示下。”
景乐之瞄一眼护卫大哥,又瞅瞅逐渐变暗的天色,托腮道:“先将月儿姑娘安顿在相对安静的客房内,其他人自由搭配就好。”
“那殿下呢?”护卫大哥皱眉,担心道。
景乐之仰头望天,不羁地感慨:“玉箫啊,你看着办吧!”
苏月白凝住他的背影,瘪嘴想:这家伙真会刁难人,假装大度,实际上是把麻烦事推给别人。分配房子这种事本来就很简单,他一个身份高贵的皇子,肯定要住单间,苏月白是贵客,自然也是单间,至于其他的人男女分开凑合着挤挤就过去了。可是这货愣是假装自己亲民,连主意都不出。
玉箫面色微尘,却并未犹豫,马上躬身道:“是!微臣退下了。”
苏月白本想,玉箫跟在景乐之身边很久了,自然知道他是个阴晴不定又诡谲多变的主儿。想必,分房的原则和她构想的一样。
待玉箫打点妥当,领着众人进门后,苏月白才不得不说,这群家伙很奇怪。对于房间的分配是这样的。
首先,苏月白独自一间,她是外人,参和不进去。而堂堂皇子景乐之竟然和御医天里同住,侍女空月和舒波确实同处一室,和他们一起的竟然是玉箫。
如此怪异的组合让苏月白忍不住幻想,原来景乐之的好基友是天里,而玉箫是要玩儿3P的节奏么?真是重口味的队伍,让人不忍直视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掏心挖肺的传奇
苏月白心力交瘁,早早钻进被窝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跌进了黄粱大美梦中。半夜胸口发闷,怨气难舒,她挠挠鼻尖在一阵干痒里睁开眼。
视线中本该满满当当的夜色被一条黑影挡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孩儿正捏着狗尾巴草蹲在她的胸口,笑得满面狷狂。
苏月白张开嘴,刚想呐喊,唇齿便被冰凉的小手按住。那孩子自床榻上蹦下来,掐住了她的脑袋。
“喂,二狗子,她果然能看见咱们!”
孩子甩开童稚的嗓音,眉毛弯弯睫毛长长地凑过来。他的皮肤很白很白,像月光一样透着阴寒。盯着苏月白的眼睛也亮晶晶的,过分圆润的大眼睛,让他看起来有点像那些年流行过的SD娃娃。
苏月白瞪着眼,惊恐万分地摇头,直觉告诉她,面前的娃娃并非人类。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将要被七八岁的孩子吃干抹净,这是耻辱,传出去会让听寒笑掉大牙。但是,此时此刻,听寒又在哪儿呢?
“小末,你不要捂得太紧,会死人的。”鬼娃的身后又覆上来另一个鬼娃,这个比较年长,估计十二三岁,粗眉毛宽鼻梁,眼周黑眼圈很重,头发极乱,翅楞楞地炸了一头。
叫做小末的鬼娃松开手,扑过来用双手捂住苏月白的脸,享受般眯起眼睛,问道:“你没事吧!你可不能死。”
他捧着苏月白的头,鼻尖挨着鼻尖,淡淡的呼吸喷在脸上,竟是凉凉的寒意。
苏月白眨眨眼,在证实对方没有杀机之后,小声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当家的要见你!”二狗子扒开两人紧紧贴着的脸,霸道地扯住她的胳膊。
苏月白本在被子里睡觉,身上只有一件衬裙。被这么拽出来,难免有些衣冠不整。她为难地撑住二狗子的手,恳求道:“我能穿件衣服么?”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二狗子松开他,转而侧头叉腰,盛气临人地板起脸。
倒是小末先跳过来,搂住苏月白的胳膊一边往怀里塞一边嘟囔:“你身上真暖和!”
过分亲密的动作让苏月白难以适应,虽然对方是小自己一轮的正太,但是被这么紧紧地搂着委实行动不便,她皱起眉,有些苦涩地摸摸小末的脑袋,用商量的语气问道:“我先穿上衣服,你待会再抱着我行不?”
“哦!好啊!”小末答得很快,笑容童真。
苏月白抽出手,自床脚拿出黑袍一件件穿好。系绳扣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瞥一眼窗口。
她和听寒有同心砂相连,肯定会有心电感应,瞥了两次后,还真的看见了他。
听寒打窗子跳进来,瞅着她喵喵直叫。
苏月白跑过去抱住他,再次征求意见般看向二狗子,问道:“这个是我家小黑,我能带他一起去么?”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猫了。”小末蹦过来,将听寒抱住,挑逗着他的爪子。
苏月白一肚子疑问,又不知问谁,向听寒投去的求助热线又被原封原地还了回来,她一个手无傅鸡之力的丫头片子,也不好与两个鬼娃搏斗,若是弄伤了他们冠一个虐待儿童的罪名,就不好了。所以,她只能咬着牙狠下心,打算深入敌营一探究竟。
好在,这两个鬼娃都不是恶鬼,身上也不见戾气。二狗子虽然小大人一样不苟言笑,但牵着苏月白的手却是很老实的。倒是过分热情的小末,一个手抱着听寒,另一只手毫不停歇地在苏月白身上摸索,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像小蛇一样,翻进了她的衣领。
虽然小孩子没有那啥的想法,但是苏月白是有所矜持的。被他这么摸着,难免红了脸。为转移注意力,她腾出一只手握住小末的手掌,侧头问:“你们当家的是谁?为何要见我?”
“你到了就知道了!”小末回答得理所当然,眉眼单纯地朝她露出小白牙。
苏月白不甘心,复问:“咱们出客栈的时候,怎么没见大堂里有人?”
“他们早就被当家的带走了。”小末扬起脸,目露崇拜,星星眼闪烁着,“当家的有神力护体,可以瞬移好多人呢!”
苏月白苦笑了一下,点点头,附和道:“那你们当家的是个道士?”
“他是我们的鬼王,经常帮我们打跑锁魂的鬼吏,是他一直保护着我们。”小末将眼神放逐到远方的空气里,一副陶醉的模样。
苏月白回头,客栈已经淹没在夜色里,看不清了。她望一眼二狗子,担心道:“你们当家的抓那些活人干嘛?”
“那些家伙已经被当家的抓走了,应该是在生命树里面吧!”小末摸摸听寒的毛,笑容僵了一下。
苏月白吞吞口水,愕然道:“他们不是一般的活人啊,那个穿红袍的家伙可是大人物。”
“管他是谁,遇到我们当家的,只能认倒霉!”一直沉默的二狗子忽然回头,苍白的脸露了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