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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寒刚要开口,一股猩红就溢出了嘴角,他白玉般的牙齿也染上了赤红。
“你受伤了?”苏月白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手指触到他的手臂,只觉一阵寒凉。
听寒微微闭眼,摇头浅笑:“只是……吸了些……阴气……”
“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痛苦?”苏月白束手无策,只能抱住他的胳膊在脸上磨蹭,妄图摩擦生热,温暖他的体温。
听寒侧头睁眼,绿色瞳孔一紧,暗光乍现。仿佛脱力般向后一仰,整个人都倒进了苏月白的怀里。
“你真想救吾?”他倚靠着温暖的体温,真切地感受到停在脸上的担心和焦虑,以及胳膊上笨拙的摩擦。
月儿仅有十六岁,常年的营养不良让她发育缓慢且身体瘦弱,撑着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实在很艰辛。不一会儿,就汗湿了额前碎发,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慢慢下沉,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将听寒的头搂在怀里。听寒亦随着她下滑,两个人如黏在一起般瘫在地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傲娇?”苏月白伸手抹掉他唇角的鲜血,心疼地蹙着眉,她的眼睛很大,此刻正局促不安地抽搐着。
听寒抿嘴一笑,仰头扣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拉近一些。过分亲近的距离让苏月白一阵心悸,她看着他眼中的自己,感受拂过脸颊的呼吸,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咬我一口!”听着虽像命令,但听寒的眼里却是恳求。
苏月白愕然,眼睛渐渐圆瞪,问道:“啥?想不到……你也有不正经的时候?”她挣开他的掌控,拉开两张脸的距离,目光渐渐失望,最后竟摆手道:“不要!我才不要啃一嘴毛!”
听寒忽然噗嗤一笑,整张脸扑簌簌地摇曳着,他松开扣着苏月白的手,弯眉笑道:“你想什么呢!”
“能想什么?”苏月白瞪眼,瘦小的脸蛋气鼓鼓地憋得通红,她掐住听寒的胳膊,没好气地嘟囔:“你们雄性真恶心……”
“我只是让你帮吾吸阴气而已!”听寒亮出已经黑了半截的胳膊,眼神和暖地盯着她。
苏月白窘了又窘,最后干咳一声,俯头咬住他的胳膊,她的牙齿轻易咬破了听寒的皮肤,凉凉的血液透着苦味流进嘴里。她撅起嘴嘬了一口,继而扭头,将嘴里的血吐了出来。黑血遇空气后很快凝结,变成如沙子般细小的颗粒。
“这是迷魂砂,你可以留着……”听寒倒抽一口凉气,显然是被她咬疼了。
“别乱动!”苏月白带着小小的情绪,拉过他的另一只胳膊,再次狠狠地咬下。
听寒瞧着她负气的举动,心里忽然就软了,连疼痛都成了享受。
苏月白老实地将听寒的两个胳膊啃出白嫩嫩的肤色,然后蹲在地上捏着所谓的迷魂砂看了又看,最后诧异地问:“也就是说,被阴气污染的血液沾染了我的口水,就会变成这种黑乎乎的沙子?”
听寒点头,靠着墙壁的后背有些发凉,他换了个姿势刚要进一步解释,就见苏月白捧了一些迷魂砂向他靠过来。
“这个东西有啥用?”
听寒本能地想要躲闪,却不料苏月白不偏不倚好不凑巧的打了一个喷嚏,迷魂砂飞旋着扑了他一脸。虽然全力闭气,却终归被沙子钻了空子,脑袋一阵麻痹,晕了过去。
梦里,他牵着苏月白的手在忘川河边钓鱼。她笑得花枝乱颤,麻利地将新鲜地鱼肉剔骨,举到他面前,他张开嘴,心满意足地吞下,体会发自肺腑的鲜美。
苏月白抹着鼻涕,见听寒睡得香甜,嘴角都不自觉地弯着,也不好打扰,只能取出身上的香袋将地上的迷魂砂装了进去。通过听寒的切身体验,她清楚地意识到,迷魂砂这东西,比打打杀杀血腥的转魂梳好用了多了,即彰显了神秘主义,又维护了女性的柔美。
翌日,苏月白在听寒地注视下睁开双眼,她揉着眼皮,晃悠小手,乖巧又恶心地说道:“早啊!睡美男大人!”
听寒脸色阴郁,大清早的阳光都照不暖。他扯住苏月白的胳膊,有些英雄气短地嚷:“你为何不唤醒吾?”
“你睡得连梦话都不说,我哪好意思叫醒你?”苏月白摆手,自棺材床中蹦下来,找洗脸盆洗脸。
听寒愁苦地跟着她,嘟囔着:“好歹给吾找张床榻……”
“我能把你从密室里搬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本来打算让你睡我的床。可是……你知道的,你的体型比较大……塞不下啊!”苏月白坦白地解释,并表达了自己的体贴和温柔。
“吾的脸,你要如何解释?”听寒再次扯住她的胳膊,扣住她的脑袋,强迫她看向自己。
苏月白凝神望去,只见白皙的大脸上有一坨黑乎乎的圆形印记。她伸手搓了搓,没有搓掉,不像是画上去的。
“有可能是地上的头骨硌得。”她做出结论,领着听寒走到他睡着的地板前,伸腿将那块疑似硌到他的头骨踹出去老远,末了还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我替你教训它了,不要生气!”
听寒彻底无语,脸面无存地甩开她的手,奔跑着化出原形,飞上了屋顶。
苏月白望着他的背影,喊道:“记得下来吃早饭!”
今日,孟奶奶要教导她做法,传说中的招魂仪式即将拉开帷幕,苏月白表示,压力山大,连炒菜的手都哆嗦了。
听寒自外头溜达回来,心情轻快了很多,他嗅着饭香拐进厨房,正巧目睹苏月白将一碗滚烫的白米粥扣在胸脯上,然后甩着手疼得蹦蹦跳跳。
他走过去,二话不说将她扛到肩上,冲出厨房,直奔后院的水缸。
苏月白疼得挠心又挠肺,不安分地舞动双脚,在听寒后背上烙下深深地指甲印。
听寒本着知恩图报的原则将苏月白扔进水缸,又非常善解人意地拎住她的衣领,命令道:“脱衣服!”
苏月白摇头,挣开他的手,扑腾着双腿自水缸里站起来,捂着胸口挤眼泪,口中喃喃:“你这是报复……真小心眼……”
“你还有工夫计较这些?脖子都红了。”听寒知趣地转身,倒像是君子一样替她挡开了窗外的阳光。
苏月白扒开衣领,望着已经一片红肿的胸脯,哀伤的吸溜鼻涕。要知道,月儿是个瘦弱的丫头,身体发育缓慢,前胸后背太过平坦,如今被烫伤更是让人委屈。她自水缸里转了个身,将上衣挂在缸沿上,用冷水轻轻拍打着烫红的胸口。
身后的听寒听到动静,有些不放心地扭过头,目光却顿时凉了下去。本该白皙光洁的后背上爬满了狰狞的伤口,深深浅浅的痕迹纵横交错,有的结了痂,有的还渗着血。这些伤口,是冥王的诅咒,也是孟家的劫数,苏月白根本躲不过。
他有些心疼,却又无能为力。数代孟家人,都是这般残酷地存活下来的,他早该习惯,早该熟视无睹。可是,当苏月白苦笑着转过身,将水珠泼到他身上,骂他“非礼勿视”的时候,他的心就真的揪在了一起,没来由地移不开视线。
“听寒,你再看,我就用黑线扎你了!”苏月白嚷嚷着,泼辣地将衣服扔到他的脸上,并覆手挥开黑线,把他裹成了寿司。
经过几天的适应和实战操练,苏月白对转魂梳的驾驭已经更上了一层楼,基本上是想什么来什么,想扎谁就扎谁,想裹谁就裹谁。她的梳子可以掌控全天下的头发,唯一的遗憾是每次使用都会被小鞭子抽,几天下来,后背上落满了伤痕,一定是狰狞的皮肉把听寒吓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蹙然娥眉终成好
苏月白扶着缸沿,自水里爬出来,胸口闷闷的疼痛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光溜溜的尴尬。她一时情急,将衣服丢在了听寒的脑袋上,接着又用转魂梳将他裹住。这样里三层外三层之后,听寒是老实了,可是她也傻眼了。
好在,苏月白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于晃着花花肘子穿着齐那啥小短裙的美女见多识广。虽然没有衣物蔽体,但家里一共就两人一猫。听寒失去了行动力,孟奶奶还在浅睡,她这样不太雅观地跑出去也不会惊到路人甲,只要不害臊,钻回屋里找一件换洗衣服的时间还是有的。
所以,她飞快地自水缸里跳出来,夹着腿搂着胸,一路小跑地穿过长廊,好容易看见自家睡房的大门正以宽厚善良的姿态向她洞开时,她却脚底板一滑,绊在门槛上,与地上的白骨亲密接触,摔得不分东西南北了。
她揉着酸痛的胳膊腿,在地上如八爪鱼般挣扎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双黑色云锦短靴,靴面绣金色龙纹,生动活泼地蜿蜒而上,十足贵气。她感慨一下,忽然哀嚎出声:“采……采花贼……”
靴子的主人不慌不忙地在她面前蹲下,继而用莹白如玉的长指挑住她的下巴。
苏月白本就趴在地上,胳膊腿被头骨硌得疼,也没有发挥支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