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确,世上会有百毒不侵之人,口服鼻嗅皆无法妨害其身。但人的眼睛,是最柔软薄弱的器官,只是一粒砂子尚容不得,何况这以砒霜为主成分的夺目霜。我奉劝阁下,尽快找处干净水源,不歇不停冲洗三日,或可保得一命,至于这眼睛,唉,自求多福了。”
“啊!啊!啊——”南成滚跃翻趴,找水源保命去也。
其实,忘忘不过危言耸听而已,哪来得什么夺目霜?不过是痒痒粉再显神威而已。有个百毒不侵的侍卫,未在她意料之中,亏得只有一人,她尚能应对从容。
“朝慧公主,看来性命攸关时,忠诚会面临最大的考验,您可同意?”闲闲行近椅上的贵人,忘忘巧笑倩兮。
“……君忘忘……你若敢动本宫一根寒毛……你会知道,这世上最恐怖的死法……你……”
“朝慧公主,你如下正处在任人宰割的境地,还是少谈你的手段,那只会给我启发而已。”
“你——”
“不过,同是女人,我绝不会拿那样不堪的方式回敬你。虽然适才一瞬间,我的确有想过。”她莞尔,“可能,是因为忘忘虽出身寒微,却禀性高贵,公主却恰恰相反罢?高贵的出身,却培育了卑贱的心灵,朝慧公主,你让人大开眼界呢。”
“你……”这个贱人!贱人!
忘忘蹲下身,却不再理她,一迳送解药进了双亲嘴中。
“忘儿!”解药甚是奇效,又逢中毒时短,不过须臾,忘父忘母即行动自如。
忘忘将怀里的胖东西送入父亲臂弯,“爹、娘,你们待我片刻,事情很会便会了结。”
“忘儿,他们毕竟是皇家人,咱们……”
“忘忘心头有数。”她安抚二老惊悸的心魂。“你们抱着笑儿在林口等我片刻即可。”
目送二老行到了十步外的林口,背对自己而立。当下再无顾忌,一对美眸在一地瘫泥样的人身上巡移,见一面如土色目光游曳者,迈近矮下身去。双指捏其下颌,把一粒红丸塞入其口,再点其颌下,使得药丸“咕噜”下腹。
“……姑娘……什么……”那人大惧,冒汗如雨。
“是断肠丸,非我的独门解药无以为解。”
“……不……姑娘,求你……求你……”
“想要活命,必须依我的话去行事。”
“是……是……是……”
忘忘俯首,在其耳边低语数句,“明白了么?”
“是,小的……明白……”
“这是断肠丸的解药,不过不是根解,你以最快的脚程赶到那里,体内毒必有翻搅,那时你服下此丸,可保你三日无虞。待你办到了我要你办的事,他必然带你找上我的师父上官大侠,他自会配药医你。这其中你有一个疏漏,便会一朝命丧,枉做冤魂。明白么?”
“……明白……小的明白……”
“乖,这是迷药的解药……”
第十三卷(下)
翌日,南宫惑率人赶到野林。入眼一幕,不忍卒睹。
南宫殿遭缚于一粗憨树杆,已是命余悬丝。这绑绳的绳结系在树后,却给遭缚人空余出了双手,而那双手,将自身衣衫撕得尽烂,连里内体肤,亦翻扯出血肉,引得这林内蚁虫,闻香迤逦而至,吸啃不止。
在众人上前为其解绑,为其冲洗身上虫蚁之际,上官自若瞥见了这人脚边,一末尚未燃尽的残烛。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色贪欲的桂王爷,也算重温了一回旧梦,称得上死得其所了。不过,想不到忘忘这丫头,除了先前的知人善用外,尚懂得物尽其用,好生不浪费呢。
“王爷,朝慧公主在此。”有侍卫高禀。
上官自若微凛,步才移少许,又停在了原地。
“上官,请拿迷药的解药来。”南宫惑扬声道。
上官自若取出袖筒内的囊包,抛了过去。
“慧儿……”南宫慧给南宫慧服下,见她面色如土,鬓发蓬乱,不免心软。两人纵为政敌多年,究是同胞骨肉……“……你做什么?!”
好险!亏得身后侍卫出手及时,南宫慧手中的尖匕撩他衣襟擦过。
“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这贱人!”南宫慧双目赤红,手匕挥乱,如癫如狂,众侍卫拦她不住,又不敢硬伤,唯护住了南宫惑退避。担架上的南宫殿成了公主之的,蓦发一声尖吼,扑上去便是一气扎刺,“你这贱人,你竟敢污辱本宫,我杀了你,杀了你,你这贱人!”
众人愕然吸气,不止为公主杀了自家兄弟,还为公主所言的:王爷玷污了自家亲妹?
上官自若凌空跃下,飞指将公主的哑、麻两穴点住。
心幻散。中者陷入幻觉,至于幻觉影像为何,取决于幻前遭遇,以及施毒者在施毒同时,在中者耳边一并种下的暗示。眼下看,朝慧已将所有看到的物什当作她最痛恨的人事。他敢断定,她口中咒骂不停的“贱人”,绝不会是已教她刺成烂泥的南宫殿。
一切迷底,均在忘忘处。只是,忘忘虽擅毒却极少用毒,南宫慧究竟拿出了什么样的手段,逼迫医者天性的忘忘如此行事?他瞥见南宫殿血肉模糊的尸体,心念一动,却又陡觉寒意:不会,南宫慧纵然行事狠辣,但断不会有那龌龊之举,不会!不会……?!
“上官,慧儿为何有此状况?是中了毒还是中了什么邪术?”南宫惑感激他迅即出手制住了南宫慧的穴道,未使疯狂的她将“家丑”曝露更多。自家兄弟是个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此次,朝慧自天牢放了谋逆大罪在身的桂王,又在此莫名互伤成这副模样,且言间失状,传将出去,必是皇家的奇耻。他看一眼所随侍卫,忖道:除却十许心腹外,其他人,怕是留不得了。
上官自若焉察不知出他心底算计及眸内的杀机,道:“王爷无需挂怀,朝慧公主并无伤痕,形容完整,仅是心受了某种幻药的设计,出现了幻觉而已。且她口中所说的贱人,绝非桂王。而桂王与她,应该都是受一人所制。”若不是为了数百条人命,他懒得为南宫慧的声誉辩白去:她的作为,卑劣到令人发指,她怎么会,又怎么敢?屡屡失信于他已无需再说,但若忘忘不是和他习了用毒之术,今日的惨境将不堪设推,同为女子呢……
“你是说……”南宫惑指指一死一呆的两人,“他们同样都是受了别人的算计?有谁有这样包天的胆子,敢损伤皇家子孙?”
上官自若笑道:“王爷,那是另外一桩事,而朝慧公主纵犯脱狱是事实,您此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捉拿人犯归案么?请先将人押回去,其它诸事,再慢慢料理罢。”
南宫惑叹口气,“慧儿的病,你能治么?”
“尽力而为。”
“多谢了。来人,将公主扶上马车,桂王……”他再摇头叹息,“料理一下,一并迎回去。”
————————————————朝慧公主,三岁能文,五岁能诗,当今天子得有五子,独有此女,更因其母为帝最爱之后,自幼所受疼宠远在各皇子之上,及笄时,加封天字“朝慧”,赐公主府,并与众皇子同席列殿听政……
史册到此,朝慧公主凤名再也不明。凤名远播、显赫一时的朝慧公主,在历史的长册中,仅留此残影。
天家对外宣称,朝慧公主后为天朝和平,远嫁南疆某国行和亲之旅,夫妇和谐,眷宠甚浓……
民家扑风捉影的道听途说中,却道朝慧公主纵犯出狱,受了贬斥不服,顶撞天子,触怒龙颜,监禁在皇苑某处……
真相孰底如何?不关己心者,谁去关心?关心者,又当如何?
——————————————————“你真的不去救她出来?”阎觐挑眉问。
上官自若闻言,递到唇边的酒杯稍顿,“不去了。”仰首一杯酒尽。
“我想,若你出面说项,南宫惑会给你这个人情,毕竟,现在的她吃了你的蚀心汤后,已如新生。”阎觐不似他饮得生猛,只勾一杯淡酒,浅啜细品。
上官自若摇头,“我喂她吃药,只是不想再让她在权欲和得你不成的痛苦里煎熬,可不是为着趁虚而入。”
阎觐好笑道:“何时,你成了君子?”
“相较于你,我的确称得上个君子了。”上官自若已醉态略俱,乜着一双弯月笑眸,“你在等什么?”
“什么等什么?”阎觐明知故问。
“你已找到了忘忘的落脚处,为何潜藏不出?只行梁上‘君子’的偷窥夜探之事?想就这样耗下去?”
“怎么会?”阎觐笑得志得意满,“那是我的妻与子,我自然要将他们带回家去。”
“所以……”
“不劳挂心。”
“过河拆桥?”
“一座烂桥,拆了也好。”
“……阎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确是个小人?”
“过奖了。”
“……”
第十四章(上)
“忘忘姑娘,你确定你仍不去理会那个在外面张头探脑的家伙么?”颐安堂东家好心问。
“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