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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洒了过去,快要沾到那椅中人时,我可看到那轮椅眨眼一滑,竟是躲开了!”“啊!”老板娘惊呼了一声,忙捂住嘴,遂瞟了一眼角落里的两个大汉,嘟囔道:“死酒鬼!”
话音甫落,只听一大汉操着蜀中口音:“那臭娘们,老子不过多看了一眼那婆娘,嘿嘿笑了一声,就拿剑劈了老子手!疼得老子泪尿都流出来了,狠贱人,还出家人呢!我呸!妈的贱皮子!”狠狠一拍桌子,可没一会儿便嚎啕大哭起来,“老子有一家子要养,没了手还怎么走镖!没了手,老子还怎么回家抱婆娘啊!这仇……这仇……一定要报!”另一个长髯大汉打了个酒嗝蔑笑道:“葛老三,别自不量力了,灭绝老尼岂是你这等杂碎杀得了的!”
琴音略微一顿,便是那二位儒生也停了筷,神情微变地盯着那断臂的大汉。恰在这时,忽听竹帘微响,老板娘抬起笑脸娇声道:“客观,要吃什么……”“面”字还未脱口,那竹帘砰砰互撞着,地上雨滴点点,却空无一人。老板娘脸色一白,莫不是半夜撞见鬼了?张张嘴却看见那弹琴之人及那二位儒生侧着头,莫不是那鬼就在我头顶!老板娘哆嗦了一下,忽听头顶噗嗤一笑。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八九岁大的少年坐在梁上,脚上的白色弯钩靴,微晃着,他一身白绸绫罗,秀逸的面容,面无表情阴沉着小脸,他粉唇微嘟,小目光却直直地望向那个弹琴的青年。
“哎呦,小哥好俊的功夫!”话罢,却见那男娃娃盯着那个蓝衣青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出,愣是看傻了那说话的老板娘。
“轩舅舅!——”
“墨墨?”那蓝衣青年一愣,指尖一顿,琴音便戛然而止;正是慕容轩。这孩子打小鬼机灵,平日里也不爱称他舅舅,只轩哥哥、轩叔叔的乱喊,若非受了大委屈,岂会那么乖乖叫他!
那孩童后仰翻落在地,只眨眼间,白色的靴子忽左忽右,便迅疾落至窗口,人影已扑向蓝衣青年,放声大哭了起来。
“竟是这娃娃!”那青衫儒生拍了拍腿惊讶道。
“四弟?你认识?”那书生搁筷诧异,便听他四哥神情略带回忆,压低了声音道,“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曾在仙人渡中见识过一门轻功远胜于咱武当的‘梯云纵’?”
那书生一愣,他记得当时笑言师弟说笑,这天底下的轻功除却青翼蝠王韦一笑外,甚少有人能于轻功一道胜于“梯云纵”,皱眉道:“你说那日不仅有幸见识到韦一笑的卓绝轻功,且妄言与他同行男子,百年后于武学一道甚有可能比及师傅。还说,便是那男子的儿子比起青书、无忌,也略胜一筹。”
那青山儒生挑眉道:“那你觉得那孩子资质如何?内功如何?轻功又如何?”
那书生失笑,长叹着摇头,“方才我看到那孩子,便想到了无忌。我看这孩子一身灵气,江南之地,不负钟灵毓秀之名。”
“然也。不过,青书腹中自有才学,无忌稳重大气。”
提及无忌,两人神色顿时一黯,却说那日接到殷梨亭书信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汉水,哪知却未见到无忌在客栈中等候。他二人打探后,才知无忌竟遇上了金花婆婆。一路辗转,方至淮安,又得知无忌似往昆仑方向去了……只待天色放晴,便追去。
“咯老子的,青勾子娃娃,大晚上的哭哭哭,烦死老子了!”忽然间,寒光一闪,已有三寸长的铁钉自那断臂大汉手中刺出。
“嘿嘿,好俊的兔儿爷,好粉嫩的小娃娃,不若下了汤,给爷爷我当补料?”长髯大汉嘿嘿一笑,他走镖时早就见识过人吃人肉,说话间眼中满是阴狠。
那大汉打了个酒嗝,嘴角得意扬起,笑容还未蔓延,便见一根竹筷已插中那大汉口中,筷子穿出脑后一半,血,滴滴落下。那青衫儒生刚抓起剑却被那书生死死按住,低声道:“看那孩子!”原来不知何时,那男娃娃已经站了起来,笑眯着眼,小小的手指一捏,一弹,瞬间的动作正好落入那二位书生眼中。
“啊!——”长髯大汉脸色大变,忙抓过一旁包袱,铿锵一声,惊呼着踉跄冲入雨幕中,只走了几步,便挣扎几声,抓着包裹,趴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二人脸色一遍,眼中满是厉色。
慕容轩眼神一暗,拍了拍那孩子的头,“可是你蓝姨给你的毒?”
“恩。”那孩子低着头把玩着腰间的流苏,撇撇嘴,“蓝姨上回也不知遇到什么事,回家后也不开心,便是这些毒,也还是我自求找来的,没趣得很。”
慕容轩微微一笑,可眼中却无暖意,对着这对店家夫妇,长长一揖,微笑道:“那二位的酒菜钱便算在我账上。走吧,墨墨。”
小孩牵着蓝衣青年的手,两人每走一步,便飘出数丈,待走远后,那老板娘惊魂未定,低头数了数钱,一愣,本以为那死人钱还是有的收的。可这钱,竟是替那对书生付的。“俞三侠,张四侠?慕容叔叔,你说的可是武当派的那二位?”童声在雨中传来,隐约还可见那个俏少年回头眨着大眼,好奇地看了一眼。
未走几步,便有一辆马车停在前方。正待上车,便听一人朗声道:“阁下且慢。”
张松溪握剑一揖:“武当张松溪。”“俞岱岩。”那书生转着轮椅,面色沉沉,“方才得闻阁下琴音,如聆仙乐。雨夜有拨琴之兴,阁下实乃雅士也。且我听阁下筝声透彻清脆,觉知阁下并非滥杀无辜之人。若只因那人口出污秽,教训一番便是。为何动了杀心?”
慕容轩温文一笑:“慕容轩虽目不能视,却能听音辨人。半月前,在下曾在大都附近,遇到一伙劫镖之人,正好与那二人交过一次手,不过那日尚有急事,一时失神竟然让那二人逃走了。在下自责,便追寻至江南,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竟是遇上了。”张松溪、俞岱岩面面相觑。慕容轩顿了一顿,微笑道:“阁下若是不信,便可回去搜一搜那人包袱,相信彼此应有不少金银。”
待俞岱岩、张松溪离去后,小苏墨打了打呵欠,笑眯着眼:“轩舅舅,你撒谎了罢。你知晓二人是劫镖之人不假,可真是在大都遇到过那二位?”那大汉死前都死死抓着那包裹,他可没漏眼。
“以前,娘总让我别去扰你清净,说我这个小魔头会污了你的眼,乱了你的庄子。可看你杀人的样子,墨墨觉得娘说的不对。”小苏墨跳起身,咬着手指,眯着眼,眼中有着茫然和不解,这人方才出手的刹那满是血腥气,可那是错觉吧,那样一个澄澈的人,怎么会……
慕容轩弯弯嘴角,半敛眸,忽看了一眼后方,似不经意道:“墨墨可是和你娘吵架了?”
小苏墨机警地瞥了一眼后方,点了点头,忽然咯咯一笑“是啊~所以墨墨不可以和轩舅舅一块,要不然肯定会被抓回去的。”话罢,便猛地一怕马臀,惊马嘶叫,趁乱间,人影已飞至墙头,消失在雨幕中。
“少主。”黑影跪于地沉声道。
慕容轩却只拊掌笑了笑,又掏出白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污迹,轻笑了笑,淡淡道:“表姐也一道来了?”
“没。却是和殷梨亭,还有杨不悔呆在曼陀山庄。”
“曼陀山庄,呵……”慕容轩低声笑着,蓦地甩袖坐进马车中,闭目道:“继续守着。”说话间,马鞭扬起,马车便奔了出去。
只那黑衣人定着眼前的白绢数秒,才僵硬着身子隐身在暮色中。
雨渐渐停歇了,却说小苏墨一路奔去,只朝淮安城中掠去,却见远处城中东侧火光冲天,不由一愣,暗道:“这纵火之人也忒笨了,这天刚下过大雨,便是着了火也烧不了多少东西。”正想着,便见远处轰隆一声,小苏墨眼前一亮,炸药?!原来这人不笨啊,这炸药若是裹在干燥处,想要点着易如反掌!身子凌空一转,便向那府宅转去,还未到,便听有众多女婢哀嚎,还有小厮不知去扑火反嚎啕大哭。不解!真是不解!
方经过花园中,便见一紫衣蟒袍男子狠狠地扇了一个管家人样的人一巴掌,一巴掌还不够,竟提起脚狠狠地踹了一脚,那老管家当场口吐鲜血,毙命去也。小苏墨咂舌,暗道:“陈管家啊陈管家,你能在我苏家服侍,也算是你一番造化啊。”恰在这时,那紫衣男子猛地朝小苏墨所在的假山后扫了一眼,恰在此时,一白衣人惊呼道:“野王,属下想起那小娃娃是谁了?”那人厉色道:“哪家的小畜生?!”那白衣人面色顿时涨红,结结巴巴道:“是……大小姐……”“阿离!竟然是她!”蓦地一顿,冷冷看向那人:“这事不许告诉我爹!”话罢,便见那二人离去。
小苏墨拍了拍胸口,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