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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某人微红的耳尖,咽了一口茶,将笑声吞下。经这么一出,心情便好了几分。
就在这时,突见不远处一艘船上,一人朗声高呼:“前方可是姑苏苏家的船?”
“正是。”船夫见苏黛点了点头,便应了一声。
那船上有四人,两个大汉操着浆,另一人男子着月白色长衫,他怀中抱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那操浆二汉看着像是船夫,眨眼间,那船已经逼近。立于船头的年轻男子,轻轻一跃,竟似踏云层般,身躯微一转折,轻飘飘地落地,周老见多识广,惊讶道:“武当派的‘梯云纵’。”
苏黛脸色微变,那个月袍男子时正是殷梨亭,看到只他和小女娃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待看到那小女孩一身素白,且脖子上挂着珞麻绳时,神色一怔。
范遥见到殷梨亭,便坐直了身,眯着眼冷眼打量着这个武当六侠,“你就是殷梨亭?”
殷梨亭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放下,才抱拳道:“在下武当殷梨亭。方才礼数不周,多有得罪,但求几位恕罪。”
他语气婉转,面容温和带着一丝腼腆,只是眉宇间似带着一抹惆怅和苦涩。
苏黛点了点头,却只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小女孩身上。但见那女孩一张桃心脸,下巴尖尖,脸蛋粉扑扑的,只是那双大大的眼却肿肿得像个包子,她眼神怯怯的,但顾盼间却透着丝灵气。
这细眉尖尖下巴倒真像纪晓芙。想起那个娇俏的少女,苏黛眼神一黯,便听殷梨亭带着丝沉重道:“苏姑娘,她是晓芙的孩子……”说着长长一叹,别过脸去,脸上竟是流出一道泪。
小苏墨眨着眼,慢悠悠道:“大哥哥,你别哭了。你要是再哭,小妹妹也快跟着你哭了。”
小女孩撇撇嘴,真哭了出来。殷梨亭忙蹲下身子,咳怎么劝也劝不了,顿时有些手无足措。
苏黛第一眼便喜欢这孩子,忙上前抱住这孩子,抱着哄着:“乖,不哭,不哭哦!”苏黛是带过孩子的,她语气柔和,轻哼着小曲,那小女孩吸着鼻子,怔愣地看着苏黛,只觉得这人很漂亮,很舒服,像极了娘常和她说的苏姨,她哭着道:“苏姨,你是苏姨,对不对?”苏黛忙点点头,那小女孩顿时哇地一声抱住苏黛的脖子,大声哭了出来:“苏姨!苏姨!——娘死了!她真的死了!”哭着哭着竟岔了气。苏黛忙拍了拍她背:“哦哦哦,不哭不哭!以后还有苏姨在,不哭哦!”抱着她坐了下来。
小苏墨探出头,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别哭哦,除了我娘,你还有我这个哥哥呢。”小女孩只觉得小哥哥亲切得很,娘和她说过,苏姨有个儿子,以后要是见到要叫哥哥。“哥……哥。”女孩打了个嗝,却仍是搂着苏黛不放。小苏墨笑眯眯道:“乖妹妹,别哭了,哥哥给你糖吃。”
周老和范遥觉得这出挺有意思,笑看着。便是殷梨亭也觉得一暖,神色稍好了些。
半刻后,小女孩许是觉得哭累了,便偎在苏黛怀中睡着了。
苏黛将孩子抱给李嬷嬷,吩咐了一声,才回过头来,打算问问纪晓芙的事。
却说殷梨亭回到房中便看到一封信,他小心查探见并未有陷阱后,便拆开来看。信中所提晓芙之事,他情绪激动,有消息就好!辗转反侧一夜未睡,第二日便告别了峨眉一行。
待他赶到蝴蝶谷时,只觉得这样一处地方倒真是美妙至极。日前四哥修书一封,他早就知无忌也在此处。抱着殷切的心情,他在蝴蝶谷四处徘徊,终于找到了一间茅屋。只是,甫踏出几步,便听得一声怒喝,这声音不正是灭绝师太吗?他快步上前,却看到一幕让他心神欲裂的画面。只见晓芙面色惨白,瘫倒在地上。她口吐鲜血,神色惨白,身旁有两个孩子哭喊着。
且说纪晓芙看到殷梨亭后,强了忌口,口中鲜血涌出得更多了。殷梨亭忙从怀中掏出武当疗伤药,但纪晓芙只是哭着摇着头,眼中满是愧色:“六哥……晓芙……对不起你……”她气若游丝,已是弥留之际。
殷梨亭不断地输着真气,可纪晓芙却使出最后的力气摇摇头,她颤抖着手,指了指胸口信,哀求道:“六哥,是我对不起你,但孩子是无辜的。万望你怜惜她,将她送到姑苏苏府。”也许是回光返照,也许是对女儿的愧对,她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便断了气,死前神情似愧疚,似不舍……
……
听到这里,苏黛长作一叹。纪晓芙对她是全心全意信任,但她呢?踯躅不前,凡事顾虑太多,若是当日在金陵,她亲自跑一趟蝴蝶谷,结局会不会不同呢?不知道。他人的命运不是她可以预测和干涉的,谁又能保证她能在灭绝来之前遇到纪晓芙呢?苏黛自嘲一笑,矫情了,可人总是在失去后才会去反思去后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苏黛看了一眼神情愤怒,眼底却满是凄色、甚至恨的殷梨亭,见他握剑之手青筋爆出,顿觉默然。她猜纪晓芙定是将自己的事说清了,不然,殷梨亭不会这般愤怒含恨。
可是,纪晓芙毕竟是殷梨亭年少时光最美好的回忆,看着当众失态恸哭的殷梨亭,众人也觉得黯然。而对那个女子的种种,逝者已矣,并未再多作谈及。
范遥拍了拍苏黛的手,苏黛扯了扯嘴角,她哭不出来,但心里却闷闷的,伤感是有,但若要她同殷梨亭般恸哭,她做不到。
蓦地,突听船舱中传出一阵歌声。女子歌声婉转清扬,似乎又带着几分有伤,呢喃软调,尾音却怪异带着丝柔媚,异域的曲调仿佛让人置身于南疆,或高昂或低沉,似有几分物是人非的伤感。
“蓝姨又唱歌了。”小苏墨嘟着嘴,抱怨道。苏黛倒是习惯了,蓝彩凤这几日一直带在船舱中,此前所遇之事,只说是被汝阳王府上之人骗了,且看到了不该看的事,要被灭口。可她情绪失落,眼中凄凉却是真的。苗人爱唱爱跳,刚认识她那会儿也是如此,这几天苏黛只当蓝彩凤是在宣泄情绪。
倒是殷梨亭似有感触,飞上船头,忍不住清啸一声。
啸声方落,殷梨亭便听到一阵咯咯的娇笑声,女子声音柔中带媚,调侃道:“哎呦,苏家妹子,这傻小子是谁呀?”说话间,红影翩飞,那女子落至船头。
见到那女子一身红衣苗女打扮时,殷梨亭已经黑了脸,待看清眼前人面容时,脸上犹豫阴云密布。而蓝彩凤婀娜多姿地转了个身,脸上笑容待看到殷梨亭时顿时也僵住了,便听二人突然同时道:“是你!”
蓝彩凤猛地跳了一下,叉着腰怒指着殷梨亭道:“你诱拐的那个女娃娃呢!不对,那是我徒弟!还我徒儿来!”
殷梨亭冷笑道:“你个妖女,抢我银子不说,还想拐骗不悔!真正不知羞耻!”
蓝彩凤凤眸一眯,笑道:“笑话,我蓝彩凤虽说不上家财万贯,但却也是苗疆蓝家人。你区区十几两银子我还会放在眼里!自己傻被人偷了还不知道。要不是老娘好心帮你抢回来,你早就在那喝西北风了!还有,若非那天看到你一个大男人,给个女娃娃洗澡,我能误会吗!”
殷梨亭脸色刷地一红,羞愤道:“那你说她哭着闹着躺在地上不起来,非要洗澡,我能怎么办?她娘不在了,那时候荒郊野外的,我找谁帮她洗!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难道还会对五六岁的小女娃非礼不成!”
“噗嗤”一声苏黛忍不住笑了出来,便是范遥、周老等也笑了起来。
原来,搞了半天,还是个误会啊!蓝彩凤、殷梨亭两个都红了脸,倒是蓝彩凤脸皮较厚强声道:“我看中了不悔娃娃了!以后她就是我蓝彩凤唯一的传人!”
殷梨亭冷笑道:“她娘是峨眉传人,以后肯定是要上峨眉的。你蓝家能比得上峨眉派?”话一说完,便觉得这是气话,晓芙是被灭绝师太一掌打死的,就算是为了不悔,他也不会送她去那边的。
蓝彩凤嘲讽道:“峨眉派一群尼姑,不是傻就是疯,再不然就灭绝人性,哪里比得上我蓝家。”
殷梨亭就是看不惯这女人,俊脸一沉:“什么蓝家,我没听说过。你若真想收不悔为徒,那也得让我看看手底下真功夫!”
两人话不投机,当下便开打了起来。但见二人身影一闪,凌空一跃,剑影闪闪,彩带飘飘,两人又是俊男美女,苏黛等瞧着倒也觉得赏心悦目。
不过,论轻功,蓝彩凤算好的,但比起武当“梯云纵”哪里是对手;论内力,蓝彩凤的内功虽是内家高手,但缺乏应敌经验,殷梨亭却是江湖成名的“武当六侠”。
剑法果真凌厉。
蓝彩凤见状不对,掩唇一笑,长发翩飞间,贴近殷梨亭,戏谑道:“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