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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了红袖,得知小苏墨宿在了范遥那,便敛气调息,修习了一会儿内功后,歇下了。
却说范遥那边,小苏墨听着范遥说着年少时行走江湖遇到的趣事。且范遥说得妙趣横生,各色武林人士他口中皆成了书中人,小苏墨窝在范遥怀中,托着腮认真听着,或抚掌大笑,或紧张地揪着范遥衣袖,又或是觉得热血沸腾,精神大振,恨不得立刻长大,将来一箫一剑,潇洒走江湖。
一直到三更,范遥仍坐在床头,眼神柔和地注视着小苏墨。
杨逍对纪府格局还算熟,几个折转间便找到了范遥所住的屋子,他本轻功卓绝,脚步极轻,兼之,范遥、苏墨父子说得起劲,竟似未曾发觉有人已坐在梁上听了许久的壁角。
杨逍笑眯着眼,当年他与范遥何等逍遥,只是岁月匆然,一眨眼,人间都已为人父了。看着那七八岁大的小粉团,连他这等江湖之人竟也动了几分生娃的念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逍难得悠闲地遐想着,忽听到一个声音:“下来罢。”
桃花眼一眯,杨逍旋身轻落于地,见范遥小心地替小娃娃捏了捏被角,调侃道:“看来你对这父亲的角已颇为上手了。”
“恩。”语气愉悦。
杨逍眉梢一扬,捡了座椅,倒茶喝水,戏谑道:“你倒是乐在其中。孩子他娘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别误会。我可是亲眼见过她的动过武的,真是厉害,便是我也不敢小看。”见范遥神色一凝,杨逍顿了一顿,笑道:“话又说回来,我这不是方才听小娃娃唤你‘范叔叔’,可又见你二人亲昵得很,心下疑惑,只想问问是不是什么时候讨杯喜酒喝?”
“她还不知道墨墨是我与她的孩子。”范遥说话的声音很轻,很低沉,少了份光明顶上的意气风发。
噗——杨逍喷出口中茶水,错愕地看着范遥,失笑着摇摇头,叹道:“范遥啊范遥,可别忘了,你们可是连孩子都有了,这般畏手畏脚的作风可不似你。”
范遥冷笑道:“当年之事,可不全是我的错。”
杨逍一噎,摸了摸鼻梁,神情似不在意,不过为免范遥拆了他,语气倒是讪讪道:“我杨逍一生荒唐事的确不少……”话题一转,又低声道:“今日刚收到消息,说是有黛绮丝行踪……”话,点到为止,可未见范遥有任何异常,见他神色平静的拿起桌子上的药碗,只淡淡“恩”了一声,这倒是让杨逍诧异了。
杨逍一愣,扫了一眼那瓷碗中的药,似不经意道:“是她煎的药?”
“恩。”范遥沉声道:“你不必试我。于公,她叛教,我身为执法右使,杀她也不为过。于私,她伤了墨墨,我身为人父,我不去找她,已是便宜了她。”明教若真想要找一个人不难,尤其是黛绮丝恨死了胡青牛,杨逍当年顺藤摸瓜,早谈清楚那金花婆婆便是黛绮丝。回想当日武当山,小苏墨所受之苦,范遥眼神一冷。
数年未见,他竟是放下来了。
杨逍失笑,细细想来,当年在姑苏时他就该预料到遇到范遥的异常,也罢,他既已经放开,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浪费人手呢。
“你有何打算?如今教中事务大多我在处理,且鞑子似吃了补脑药般,近日行事越发摸不着头脑,声东击西、反间计都使出来了,怕是幕后有高人指点。你不在,暗部的很多事情都积压着,怕也不妥罢。”提到暗部,杨逍眼神一闪,抿了一口茶,掩去眼底厉色。
这几年,五散人与杨逍不和,他早有耳闻,范遥低声道:“韦一笑呢?他一向与五行旗走得近,且和五散人中的周颠,说不得相交甚好,你为何不让他动动?”同为明教二使,杨逍素有谋略,他收下的天地风雷四部素来齐心,自教主失踪后,杨逍的手也越伸越长,但却从未动过暗部。暗部是明教暗中之棋,除了教主、范遥,皆不知暗部到底有哪些牛鬼蛇神。不了解底牌是什么,以杨逍的性子便不会动他。
杨逍苦笑,摆摆手道:“自蝴蝶谷见过他一面后,就未见过他了。前儿个还听说他在这一带出现过,我在金凌城徘徊了数日,也未遇到。怕是寒毒爆发,躲在什么地方疗伤了。”
“哦?”范遥眼神微闪,轻叹一声,只是目光触及手中的药时,染上一层暖色。
杨逍道:“在蝴蝶谷和玄冥二老中的鹤笔翁打了一架,寒毒爆发了,不过那老贼也没好到那里去,中了寒冰绵掌,有他难受的。”
恰此时,小苏墨嘟囔了一声,转了个身,被子掉落在地。范遥忙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盖好。
见范遥那紧张样,杨逍摇头笑了一笑,抱拳调侃道:“好好当你的孝顺爹爹。”话罢,不由心中大乐,正欲别过,忽听得窗外咯噔一声清脆,似树枝被踩断,当下脸色一变,飞窗拍出一掌。
那人听到逍遥二人谈话,大惊失色,可她本就轻功极厉害,虚晃一招后,便纵上屋顶,杨逍嘴角划过一道冷笑,袍袖一甩,一道气劲直直击向那人。范遥脸顿时黑了,看了看沉睡的小苏墨,犹豫片刻,便留下来了。
但让杨逍所料不及的是,那人凌空后翻两周,右掌幻化数道掌影,单以右掌化解了杨逍攻势,凌厉的掌势击飞院中枝叶,待杨逍欲追之时,那鬼魅般的身影几个折转,眨眼间变消失在夜色中。
杨逍阴沉着脸,冷冷道:“是个老婆子。”
范遥脸色大变,细细回想那人路数,心蓦地一跳,显然是猜到是何人了,未与杨逍多言,只甩下一句“替我照顾墨墨”便飞身朝后院掠去。
原来,范遥所料不假,那听壁角之人正是送完信归来的李嬷嬷。
此事对李嬷嬷的惊吓实在太大,当日汉江轻舟之上,初见范遥,她便想起此人多年前曾夜闯苏府。后,又自红袖那得知此人乃明教左右二使中的光明右使,位高权重,此等人物跟着自家小姐,若是对苏府别有用心,便是真的对自家小姐上了心。
她虽恪守礼教,但并非迂腐,再嫁之事,便是老爷苏醒之时也有过打算。李嬷嬷毕竟大家丫鬟出身,对私定终身,郎有情妹有意的戏码看不惯。且眼下对比知根知底的韦一笑,她对范遥这人了解甚少,除去略有的防备外,只暗中观察,有意无意地隔开范遥与小姐。
这范遥竟是小少爷的爹!李嬷嬷心思转得极快,立刻想起了此人便是七年前辱了小姐的恶贼!可恶!无耻!李嬷嬷生平第一次不顾教养,破口大骂,牙根咬得咯咯响!
李嬷嬷神色冷凝,一身内力聚于喉底,阴森森道:“别再跟着我了!老婆子生平从不做亏心事,待人也一向和气,可有一类人我最恨、也最厌恶!”
范遥心中有愧,但仍拦住了李嬷嬷道:“嬷嬷,可否听范某一言?”
“滚开!”
李嬷嬷冷笑一声,一个凌厉地擒拿手便挣脱了范遥,捏住范遥的手臂,平日里的清风朗月,眼下落在李嬷嬷眼里全成了虚伪,扯着嗓子冷笑数声道:“别和老婆子唧唧歪歪扯些解释不解释的,有本事做别没本事承认!你一个江湖人士来去如风,你是潇洒了,舒畅了,可你知不知晓我家小姐当年曾因此事服毒自尽过!”说着,又将自家小姐七年前悲惨遭遇劈头盖脸地朝范遥吐了出来,言语泼辣犀利,每说一句,便讽刺几句,似硬要在范遥心口捅个窟窿。
范遥很安静地听着,只是脸色越发苍白,李嬷嬷眯着眼,将他神色一丝一毫地变化都瞧在眼里,他是小少爷生父又如何,她苏家、李家可不缺个姑爷!没见得小姐这些年活得好好的,小少爷也越长越懂事嘛?!李嬷嬷板着脸,冷肃道:“让开!”可这人也是个固执的主,愣是抓着手不放,李嬷嬷见他听不懂,当下动起了手。
待回过神,范遥苦笑,连连后退道:“嬷嬷,快住手,我当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自责难耐,一时魔怔了罢。
李嬷嬷怒道:“好你个范遥!有错不认,还不知悔改,百般找借口!嬷嬷我便教教你这做人的本事!”
范遥错愕,遂苦笑,心知两人说得不是一回事,可哪里敢真与李嬷嬷动手,虚晃几招,只退不攻。
李嬷嬷骂道:“怎么!看不起我这老东西!没出息!堂堂明教右使,连我这擒拿手也不敢接了,没用!”李嬷嬷平飞丈余,掌中幻影闪现,忽攻下盘,忽凌空跃起,范遥无奈只得小心闪避,二人飞花走石,竟从后院小院打到了假山上,顿时惊道了那些纪府护卫,李嬷嬷随手踩了一篇花苞,飞弹间点了那人哑穴。
若范遥全力迎击,二人尚可一斗,但此时范遥哪敢放开手脚,那李嬷嬷武学可追溯至李秋水在世之时,更别论这掌法是经历代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