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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扰我一个姑娘家,也难怪丐帮比不上那些五大派,六大派了~”红衣女子身影一闪,便退后数步。
闻言,老者神色一变,脸色绛红,剑招微微凝滞,却只以剑绕圈,以剑气阻隔毒粉。那女子冷笑一声,红袖微展,高高跃起,足尖轻旋成,形成气劲,直击老者。
老者单剑斜挥,以极浑厚的内力,全力径自砍对方左足,其剑招凌厉狠辣。但见剑气弥漫,剑影、红影间忽上忽下。纪晓芙只感受到森森冷气,顿觉得胸口闷闷地痛。
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却是躲在一角的女婢见数只五色蝎子挂于老者衣袖上。老者急忙翻转衣袖,嗤嗤几声,那几只五色蝎子便化为肉泥。却在这时,只见前方轻舟上,白纱平直急速射来,红衣女子咯咯娇笑着,单臂一拉,白净的足尖一点,飞身落至江面上,竟是被那白纱急速拖着,随那轻舟行驶数十丈远。
远远地传来那女子含笑的声音:“老乞丐的剑术好精湛~可叹,小女子只会用毒……”
……
那老乞丐却只紧握着剑,皱眉沉吟着,数月前帮中所死之人俱是被人毒死,且彼时那一男一女正好与那死去诸人交过手,莫说没关系,他却是不信。且他吩咐丐帮弟子探查数日却是未得任何有用消息,只得知那红衣女子用毒出神入化,且擅长盅毒,而那男子见过其人虽少,但都言那人是个内家高手,且擅长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杨逍轻敲着手中的折扇,心道,此人不愧是八臂神剑!果真是剑术了得!这丐帮虽不复前朝中原第一大帮之盛名,但是丐帮中人数遍布各地,消息极为灵通。且他曾听范遥提及过此人,便笑着杨长作一揖。
“方长老驾临,杨某倘若事先得知讯息,必当恭候大驾,失迎之罪,还望海涵。”
丐帮长老之首方东白却只面无表情地将剑插入剑鞘,随手一抛,只走出几步,那剑便稳稳落入背后的破布袋中。
“杨左使,倒是好闲情、好雅兴。”
方东白只扫了一眼便猜出了杨逍的身份,末了还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跪坐在黑木圆桌前的脸色绯红的纪晓芙。
纪晓芙不知眼前此人是谁,但是却能辨得清老者眼神似有深意,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尴尬,好在这天色已渐黑,想来也是看不清的。
“不知杨左使可否告之老朽,此前那红衣妖女却是何人?”
杨逍剑眉微轩,默语。却是那纪晓芙笑道:“方长老,那女子是苗疆蓝家之人。”
闻言,方东白和杨逍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那站在一隅的纪晓芙身上,前者是深思兼恍然大悟,后者却是阴沉着脸。
杨逍正要说什么,那方东白却摆了摆手,抬头,但见一钩斜月挂于天际,长叹一声,便朝杨逍拱手抱拳道:“天色已晚,老朽还有事,且先行……”话未说完,方东白忽然脸色一变,紧紧扣住自己的左臂。
“方长老?!”杨逍忙上前扶住,却被那方长老狠狠地推开,只闷哼一声,口吐出数口黑血,竟是忽地匍倒在地。
纪晓芙惊叫了一声,忙要上前,却被杨逍喝止。
顺着杨逍的目光,纪晓芙惊恐地发现那老者口中吐出的数口鲜血呈紫黑色,其中竟有数个黑点,细细看去却是几只黑色的小虫子在蠕动,真真恶心。且不一会儿,那呕吐物竟似被蒸发了般,灼烧着甲板,阵阵恶臭迅速弥漫。
闻那恶心的气味,纪晓芙只紧蹙着眉,忽胸口一阵恶心,干呕之后,竟晕厥了过去,却是不知是内伤未愈,还是和那老者一样中了毒?
方长老自是让风一好身照料着,只等靠岸后找大夫医治。
而纪晓芙的情况却比那方长老好不了多少,杨逍只得点了那纪晓芙周身大穴,喂她服下解毒丸,且将其扶起试图以内力逼毒。
却说那红衣女子所乘的轻舟越行越快,渐渐离画舫越来越远。
“表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却是那蓝袍青年轻叹道。
“你又知道了?”红衣女子却是蓝彩凤只将双足伸入水中,轻拨着,神情落寞。
闻声,蓝袍青年才转过头,手指轻触着竹简上凹凸的刻字,淡笑道:“你身上那些喂过盅的‘小家伙们’可是只余四只?是了,你竟是连曼陀罗花花粉都散了……此毒于平常男子却是无甚么大碍,但若是个女子,只怕是不妥了。”
“五彩毒蝎死后散发的恶臭遇上那曼陀罗花花粉,便是奇毒。”
蓝袍青年道:“奇毒之奇却在于不能以平常法子解毒。若是不去理会,只沉睡数月,中毒之人便会安然无恙。然,若是一男子以纯阳内力驱毒,这毒却会转为烈性巨毒。”
那女子掩唇笑着,凤眸却黯然失色,柔声道:“彼时要解毒,却只有一个办法。”
“……可这女儿家的名节却尽毁。你这般做……唉……表姐,你算计了那纪姑娘,不是给自己添堵吗?以杨逍的性子,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女子咯咯笑着,狭长的凤眼流下几滴泪,冷笑道:“他既无情,我便休。那样的男人当年在苗疆便留不住,而我却偏偏不相信,非要借着这秘籍之事亲眼见上一见。那是我笨!再者,那纪姑娘可是眼中含情,眉中带羞,可惜却是‘心悦君兮君故作不知’。我……可是好意给那纪晓芙制造机会呢!”说完,却是掀唇一嘲,狭长的凤眸中落寞一闪而逝。
“表姐,这趟回去燕子坞,我便打算数年不再出门。你……可真想清楚了?”
“都说太湖好风光,红花映绿波。我记得姑姑过世前,便邀过我去小住,可是那时我却为了杨逍,骗了姑姑,以习毒为由推却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
说完,那女子也便是蓝彩凤,遂将目光移向灯火下之人,视线触及少年那对双目时,不由闪过一丝心疼。
蓝袍青年却似感觉到女子视线般,侧转过头,淡淡道:“表姐,我娘死前便道,我这一生,幸与不幸俱在这双眼上。‘知足常足,终身不辱;知止常止,终身不耻。';生在慕容家,我还能逍遥度日却是托了这双眼的福。”他的笑容温柔而亲切,但那双眼里,却似被雾气笼罩着,带着种说不出的空虚与寂寥。
但见眼前少年二十来来岁年纪,是个很秀气斯文的少年,身穿淡蓝轻衫,眉眼温润,气质闲雅中透着丝书卷气。腹中有书气自华,蓝彩凤瞥了一眼摆在右侧的五行布阵,心底微叹气,如此精彩绝艳之人,竟是个瞎子……
“表姐,你也好几年未见苏世伯了吧?”
那女子似想起什么趣事娇笑着道:“可不是。苏世伯可是咱们那些长辈中最通情达理的了。”说着顿了一顿,忽然又道,“听说那苏黛的‘病秧子’丈夫……死了?”
那男子却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未曾接话。
离云海山庄不远,只听得欸乃声响,湖面碧波上飘来一叶轻舟,一个婆子手执双桨,缓缓划开睡眠。又闻歌声悠扬,婉转处透着丝江南女子的呢哝软语,听那曲子竟是唱着苏州小调。却原是一位白衣女子浅浅吟唱,细看才知其怀中还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宝宝。此人正是苏黛。
李嬷嬷负手轻立于舟头,忽笑着提醒道:“小姐,快到参合庄了。老爷他们怕是数个时辰前便到了。”苏黛拍着宝宝的手顿时一顿,嘴角抽了抽。
抱膝坐在一旁的红袖,慢慢地将小桌上的红菱,一颗一颗放到碟子中,然后将碟子移到苏黛前,笑着道:“喝了一路的水,小姐且尝尝这太湖的红菱罢。唉,奴婢可是一直在苏府待着,却是不知那慕容少爷的事,嬷嬷可否说说?”
李嬷嬷扫了一眼苏黛,似有感而发道:“……这慕容家是鲜卑族后裔,咱们李家定居此处之前,他们慕容家便落户在那燕子坞。数代以来,慕容家一直与咱们李家较好,到了老爷这一代,那慕容老爷更是和老爷交情匪浅。可惜,那慕容老爷却是个短命的,四十不到便去世了,只留下那慕容夫人与其子慕容轩。老爷心善,见其孤儿寡妇,委实可怜,便时常将慕容少爷接过来好身照料着……约莫五六年前,那慕容夫人竟溘然长逝,真真可怜了那慕容少爷。”
“燕子坞……奴婢却是未曾听说过呀?”红袖皱着眉,却也道出了苏黛的疑惑,这慕容氏应该就是那姑苏慕容复的后人了,只是,这太湖一带的人莫不是也不知有“曼陀山庄”、“燕子坞参合庄”?
“参合庄的名字,外边人勿会晓得。却是因那慕容氏素来和咱们李家一样,行走江湖从不会泄露自家消息,是以,江湖人只知武当峨眉六大派,不知太湖有李氏,慕容氏。而太湖本就碧波万顷,这附近的水道纵横绵延,分不清方